在陸韻分神注意上方情況時,清歡被人重傷,血灑當場的同時,春風夫人出現在她身邊,將她帶出來。
「夫人,我沒事。」
清歡搖頭,極力站起來還想再戰。
蒼白的臉上帶着無所畏懼的衷心。
「先休息。」扶着清歡的春風夫人語氣溫和,臉上有着對自己婢女的心疼。
面對那一縷心疼,清歡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笑意淺淺,是人間嬌柔的花。
她說:「夫人,一直以來,奴婢都很高興伺候夫人。」
「若清歡能為夫人而死,清歡死而無憾!」
血液染紅清歡淺色的衣裳,白淨的臉上殷紅刺眼,她大口吐血,眼神在暗淡。
這忠誠的宣言讓春風夫人動容,便是這瞬間的恍惚,半靠着春風夫人的清歡,袖口垂落一把匕首,對着夫人的心口刺進去。
匕首入肉的聲音清歡聽得分明,她臉上爆發出喜色,胳膊用力想讓匕首再進一步。
可有一隻手,白皙纖長,就這麼輕輕按在她的胳膊上,讓她的手再無無法動彈。
「清歡,你讓我失望了。」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夾雜的嘆息令人心口刺痛。
清歡瞪大雙眼,見到的是夫人毫無波瀾的眼神。
「你知道!」
她啞聲說着。
「我當然知道。」
夫人心口在流血,清歡這一舉動引來不少人的驚呼,疏柳想要撤回來,卻被那些人纏鬥住。
最先出現在夫人身邊的是風堂主,他扶住夫人的胳膊,一掌對着清歡派過去。
「你這個賤婢,找死!」
這一掌被春風夫人隔開,她垂眼看着面如死灰的清歡,不見情緒。
「清歡,你我主僕情分,到此為止。」
她說着,胳膊用力,猛地將清歡砸向自己身側的風堂主。
風堂主避無可避,抱住對方柔軟的身軀後,見到的就是春風夫人那袖口竄出的薄紗。
夫人生的美麗,就連她的殺人方式,都是唯美的。
那些紗薄如蟬翼,尋常武器難斷這薄紗,是一件上品的靈器,亦是夫人慣用的武器。
春風夫人對風堂主的發難讓場面更加難明。
風堂主抱着清歡,臉上有着明顯的受傷:「春風,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明明知道我對你」
話說一半,最能引人遐想。
雲水間中,誰人不知這位風堂主對春風夫人情根深種啊,處處以夫人馬首是瞻。
這忽然的拔劍相向,讓很多人摸不着頭腦,大多是為風堂主惋惜的。
「你既已許清歡堂主夫人的位置,又何必對我說這些假惺惺的話呢。」
「風無視,我虞春風自認從未給你半點機會,你又何必裝作這種深情不悔的模樣,來哄騙世人。」
「你和情書生聯手,為的不就是想要殺了我虞春風嗎。」
「若非我先出手,你敢說你不會動手嗎?」
兩人遙遙而立,隨着春風夫人的話,一直沒有參與的情書生出現在風堂主的身邊。
他表情譏誚,就像是看了一場精彩大戲。
「風無視,我早起和你說過,這個女人看似多情實則無情,能讓她放在心上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你做再多,都是無用。」
情書生這話,像在幫風無視,何嘗不是從側面承認風無視做的那些事情。
「呵呵,你們兩人,還真是狼狽為奸。」
曲淼閃身在春風夫人身邊,那根長鞭垂落在身側,猙獰的鞭子上還勾着一些碎肉。
「你們兩個。」
眯着眼看着眼前兩個女子,情書生扇子不斷開合:「你們什麼時候合作的?」
「合作?我為何要和她虞春風合作。」
「不過我和她有一點相同,我同樣看不上你們兩個男的,既然如此,幫她一手又何妨?」
曲淼的強勢插入,讓四方勢力變成二對二,下方打的難捨難分,春風夫人的語氣媚色無邊。
「你們作為水雲間人,勾結纏絲門魔修,可知罪?」
春風夫人這話,像是主子審判僕人。
聽了,情書生笑的合不攏嘴,他捂着肚子,擦着眼角的淚花,語氣狂妄。
「虞春風,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水雲間的主子吧。」
「若非有你的那個情人給你撐腰,你以為我等真的會以你這個女子為首。」
「至於勾結魔修?」
「呵呵,我怎麼知道不是你虞春風勾結魔修,想要獨佔好處,且倒打一耙呢?」
這話問的誅心,可春風夫人勾着唇角並不見怒。
她幽幽而道:「你若是嫉妒我有一個好情人,不妨你自己也去找一個。」
「怕只怕,你這樣的人,沒人看得上啊。」
「你說對嗎,韻兒。」
下方打得艱難的陸韻被點名,她抬了抬眼皮說了句:「夫人,我是看不上他的。」
一個小輩的真話,是對情書生的羞辱。
他捏着扇子,望向陸韻的神色陰毒無比。
「黃毛小兒,你找死!」
銀針脫手,細如牛毛,精準穿過障礙,刺向陸韻。
這不要臉的一手讓春風夫人臉色難看。
輕紗隨之而去,一同去的還有一根鞭子。
可有些事總歸是鞭長莫及,眼見陸韻就要中招,無拙逼退一人的陸韻,左手一動,一把短劍被她投擲出去。
尾後針和那根銀針撞擊在一起,銀針來勢洶洶,陸韻無法阻攔,可只是改變銀針的軌跡她還是能做到的。
銀針被打偏後,陸韻就收起了尾後針。
那一閃而逝的黑芒,也就上方幾人看清了。
尤其是春風夫人,她對陸韻的事情知曉一二,紅唇輕挑,殺意崢嶸。
「情書生,對我情人的徒兒動手,你可知罪?」
輕紗如瀑,將情書生團團圍困,他摺扇打開,劃向那些輕紗。
紗碎裂,可輕紗不見少,如夢似幻的場景讓情書生眼睛血紅。
「好一個春風一度。」
這話頗為咬牙切齒,這是春風夫人拿手絕活,輕紗曼妙,若紅燭紗帳,邀人春風一度。
可這輕紗之下,處處是殺機。
困住情書生後,春風夫人看向疏柳:「疏柳,收尾吧。」
「是!」
話落,遠處人群中,撲出不少人加入戰鬥,剛剛還勢均力敵的情況,不過片刻就成了碾壓之勢。
下方,陸韻的壓力驟減。
她活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借着最後的餘力,順心使出那一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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