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和好友敘舊,你插什麼嘴。」
阿梨漫不經心的說着,她走上前幾步,麻花辮在胸前晃動,紅綢在鞭子尾端系起,尾端輕輕跳躍着。
阿梨的身影,很輕,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那人面前。
「阿韻是本尊的朋友,本尊給阿韻面子,不代表本尊需要給你們面子,懂?」
囂張霸氣的話語讓那人一個腿軟,就跪在了地上。
紅腫的臉頰像個發麵饅頭,將那張本來還能看看的臉擠成豬頭模樣。
阿梨嫌惡後退,冷眼掃過所有人。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鬼船保持着航行,岸上的人已經在視野中模糊。
阿梨悠然笑起來:「雖說有所約定,此次航行不能對彼此出手。」
「可諸位別忘記了,在這淵海之上,可不是只有我們啊,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呢,對吧?」
阿梨歪着腦袋,天真浪漫的模樣,可那眼裏儘是殘忍。
她勾着唇,紅唇揚起殘忍的弧度,無聲警告着那些人。
在這種地方中,真的想讓一個人消失,誰說一定要親自動手呢。
站在阿梨身後,被阿梨維護的陸韻,看着對方的背影,心中感嘆。
別看對方待她還算溫和,可阿梨作為一個魔教教主,一個魔尊,事實上心中並未有過多的憐憫。
陸韻也很清楚,她和她的交情是兩人之間的事情。
阿梨不會為了自己,做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傻事,同樣自己也不可能為了阿梨背叛宗門。
在不影響雙方立場的情況下,她們的友情將會很美好。
人一旦觸及對方的底線,那就只能各自為戰了。
這一點,兩人都清楚,但也都不在意。
「嘖嘖,還別說,挺好看的。」
阿梨重新回到陸韻的身邊,她抬頭看着天空。
上方雷蛇遊走,雷光撕裂一切。
當他們真正處於這片天空下方時,才能發覺,那站在岸邊所見到的雷雲威力,也不過是一二罷了。
好在,他們處於鬼船中。
雷電無所顧忌的劈下來,在抵達鬼船的時候,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排開。
若是之前他們還好奇這種力量從何而來的話,現在,站在船上的人能看清了。
是那黑影。
準確的說,是死在這鬼船上的冤魂凝成的一股力量。
那種力量,不是鬼,不是魔,很奇特,沒有過多的思想,仿佛是這艘鬼船的捍衛者。
鬼船並非是能免疫頭頂的劫雷,而是以這種力量在抵消雷劫的力量。
如此想想,似乎也能明白為何鬼船無法日日夜夜航行在淵海之上了,消耗太大啊。
「話說,誰知道這艘船的來歷?」
頭頂上空的聲音震耳欲聾,下方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一時間,議論紛紛。
「我聽說,這艘船和生活在淵海中的那些種族有關。」
聞人時湊到陸韻的身邊,搖着扇子,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他靠着船沿,看着和海面貼合的船體。
他所看向的那個方向,破了一個洞,不過那裏沒有任何海水灌入,鬼船上的那力量,似乎將鬼船打造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如果將淵海和天空當做一個獨立空間來看的話,那麼這艘船,擁有的就是穿梭空間的力量。」
聞人時眼裏滿是深思,估摸在琢磨什麼事情。
「不過你們說,這艘船,又或者說,這力量被消耗完了會怎麼樣?」
對於這問題,其實很多人都想問。
只是他們選擇上了鬼船,就做好面對一切的後果了。
「大不了,一個死。」
失去了鬼船的庇護,頭頂那些劫雷能輕而易舉將他們撕碎。
「哈哈哈,說不得我們還能選擇是被淹死,還是被雷給劈死呢。」
眼前不斷炸開雷光,眾人開着玩笑。
「唔怎麼不能是被怪物給咬死呢?不是說淵海中生活着一個非常可怕的怪物嗎。」
「聽說,有很多觸手的那種。」
有人突發奇想,摸着下巴尋思着。
原本沉重的氣氛,插科打諢一陣後,倒是鬆弛了下來,四方間也少了那種針鋒相對的氣氛。
眾人開始自由活動。
大多都是貼在船沿邊緣,看着下方的淵海。
「真黑啊。」
柳茹感嘆着。
淵海的海水,不管怎麼看,都很黑,比墨更加幽深,哪怕頭頂雷光鋥亮,也無法照亮下方的海水。
盯着久了,總覺得給將人給吸進去。
柳茹渾身一哆嗦,移開了眼神。
陸韻倒是繼續看着。
這海水能對心境產生影響,不過這點影響對於陸韻而言,還不在話下。
這會還沒航行太久,還能看到岸邊模糊的景象。
不過深處在這片危險的汪洋大海中,眾人所能依靠的只是腳下這看着殘破不堪隨時會沉沒的鬼船。
對於很多人而言,這都是新奇的體驗。
有人在嘗試御劍飛行,在船隻力量籠罩的範圍中,不管他們怎麼折騰,都不會被雷電影響。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什麼時候,都有莽撞的人。
開口的這人不顧警告,飛到鬼船力量籠罩的範圍之外。
只是一下,頭頂雷電瞬間捕捉到自己想要泯滅的目標。
無數電光在眼前流淌,天地之間,唯剩下那炸開的一片白。
白茫茫的一片,掠奪了所有人的視野,造成了片即的失明,眾人下意識的閉眼迴避那過於刺眼的光亮。
等他們再睜眼的時候,就見到船板上躺着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
對方身上還冒着煙,氣若遊絲的。
這人是個散修,在這好奇而造成的後果中,剩下的那些散修並沒有過來看望的想法,任由對方躺在地上。
「嘖,救不活了。」
阿梨的語氣帶着小小的愉悅,屬於阿梨的惡劣因子起來了。
她一揮手,整個人騰空而起。
陸韻還來不及驚訝,就見到對方和劫雷硬剛上了。
不過比起那個散修,站在修真界巔峰的阿梨,明顯實力更加強悍,對方平安回來了,可到底也是有些狼狽的。
看着自己被毀掉的衣裙,再看自己胳膊上那一塊焦黑的痕跡,阿梨笑的暢快。
「有趣,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還真就只能等死了。」
可以說,在場的人明面上看,阿梨的修為最好,就連阿梨也無法抵抗頭頂雷光,其餘人徹底歇了試探的心思。
阿梨眼神落在菩提洞那邊,視線灼熱的盯着其中一人。
是相如。
就不知道這是真的相如,還是那位菩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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