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隨着白驚蟄冷漠的聲音落下,一道清色劍氣自他手中琉璃色長劍上,激射而出,朝着白凌斬了過去。
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白凌臉色一白,勉強積蓄起體內的靈力妖氣,以手中劍格擋,企圖化解劍氣中的殺機。
「鏗!」
一聲鈍響之後,白凌的手臂一麻,被這一劍震退了數步,還不待他反應過來,白驚蟄的下一劍已經接踵而至。
白凌被動的抬起酸麻的右手,防禦着白驚蟄的攻擊,可是身形卻是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一步步的倒退。
「鏗!」
白驚蟄看似雲淡風輕的出劍,可是每一劍的力道都是大得出奇,白凌雖然勉強將之全部接了下來,可是其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
蕭霆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兩人的交戰,漸漸的,蕭霆發現,白驚蟄如果想要擊敗白凌的話,其實並不需要這麼費勁,只需要將出劍的力道加重幾分,白凌早就堅持不住,被重傷倒地了。
可是白驚蟄卻沒有這麼做,反而是隨着白凌反擊力道的減弱,而也自動的削減自己攻擊的力度,讓白凌始終保持着被自己黏住,卻又不被自己擊敗的狀態。
而白凌此刻也是明白了白驚蟄的用意。
這是要在羞辱他的同時,將他的靈力妖氣耗盡,再擊敗他!
白凌眼中閃過一絲暴怒,猛然間怒吼一聲,手中劍爆發出一縷璀璨的光芒,將白驚蟄震開,同時身體向後借力躍開幾步,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同時目光怒視着白驚蟄。
「白驚蟄,你在故意羞辱我?」白凌怒聲說道。
白驚蟄聞言,淡淡一笑道:「白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凌怒視着白驚蟄,說道:「你明明可以全力一劍將我擊敗,可是卻故意的和我纏鬥,不用全力!這不是羞辱我是什麼?」
白驚蟄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這你就誤會我了。我不過是想,在白馨面前,如果太快將你擊敗的話,會讓你顯得很沒有面子。畢竟,你這英雄救美的戲碼,沒有能夠演好,就已經夠丟臉的了。如果太快被我擊敗的話,豈不是顯得你,很是廢物?」
聽着白驚蟄雲淡風輕的,說出這麼誅心的話,連蕭霆都是忍不住咧了咧嘴,就更別提白凌了。
果然,白凌聞言,太陽穴部位的青筋都是突突亂跳,險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目噴火的看着白驚蟄,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白驚蟄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用手指輕彈了彈琉璃色的劍刃,輕聲道:「而且,要擊敗你,又何需我出全力?」
「啊——白驚蟄,我殺了你!」白凌此刻已經被白驚蟄刺激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怒吼了一聲,手中長劍暴發出璀璨的劍芒,朝着白驚蟄怒劈而去!
「表哥不要衝動!」白馨看着已經雙目充血的白凌,趕忙出聲提醒,可是白凌此刻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砍了白驚蟄!
白驚蟄看着白凌毫無章法可言的一劍,輕笑一聲,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手中琉璃色的劍刃之上,忽然多了一絲淡淡的清色,迎着白凌一劍揮去!
「唰!」一道清色劍芒後發先至,對着白凌的胸口斬去。
如果這一劍擊中,那麼白凌不死,也是深受重傷。
眼看着這一擊即將擊中白凌,而白凌卻是來不及收劍格擋。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從後方抓住了白凌的領口,微微一用力,將他甩出去十米開外,避過了這一擊。
真是天霖出手了!
天霖將白凌甩出去後,另外一隻手直接迎上了那道弧形的清色劍氣,微微一用力,就將之捏碎。
強橫的劍氣餘波,將虛空都是震盪的有些扭曲,不過天霖卻是毫髮無傷,只有衣角微微被風揚起。
蕭霆暗自鬆了一口氣。
天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不過關鍵時候,還是靠譜的。
天霖甩了甩那隻捏碎劍氣的手,微笑着看了一眼白驚蟄,說道:「你是當我們都會不存在嗎?」
對於天霖徒手捏碎自的己劍氣,白驚蟄眼神也是微微一動,不過確實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白驚蟄看了一眼被甩出去的白凌,微微一笑道:「白凌,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然淪落到要被一個外族人救的地步!」
白凌有些狼狽的穩住身形,聽了白驚蟄的話,身體忍不住又是顫抖了一下,剛要再度攻上去,身旁卻是出現了白馨的身影。
白馨抓住白凌的衣袖,有些焦急的說道:「白凌表哥,他在故意激怒你,不要上了他的當!」
白凌聽到白馨的話,這才恢復了一些理智,眼中的血色稍微消退了一些,也沒有再貿然的進攻。
白馨見狀,這才送了一口氣,不過同時,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天霖。
雖然白馨知道,天霖的修為應該比之白凌更強,可是,白驚蟄可是半步歸仙境!天霖能夠攔得住他嗎?
白驚蟄見白凌被白馨攔住,沒有再衝上來送死,眼底深處有一絲失望,不過轉眼間,他就將目光轉向了天霖,淡淡的說道:「閣下插手我九尾天狐一族的內部事務,是想要和我們九尾一族開戰嗎?」
白驚蟄上來就給天霖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也是讓天霖有些始料不及。
天霖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好笑的道:「你這小子,但是能夠扯大旗。就憑你,還代表不了九尾天狐一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哦?閣下此言何意?」白驚蟄看了一眼天霖,反問道。
天霖雙臂抱胸,看着白驚蟄說道:「你讓自己的手下,看住我們其餘人,要和白凌一對一的決戰,說的好聽,是你們公平決鬥,實際上,不過是你沒有把握將我們一舉殲滅,所以才想要將我們一個一個逐一解決而已!」
天霖伸出手一指白凌,繼續說道:「這個面癱臉,雖然腦子不怎麼好使,可不管怎麼說,也是九星金丹境的修為,再加上他九尾天狐的血脈之力,其戰力要遠遠高於你身後的青狐衛。如果你一上來就指揮他們,和我們開戰的話,白凌至少可以拖住兩名青狐衛,而白馨雖然修為差一些,但是憑藉九尾天狐的血脈之力,應該也是可以對付一名青狐衛的,而且還是穩操勝券。至於最後一名青狐衛,白萌萌他們四個,怎麼也可以拖住他很長時間。而至於你嘛!」
天霖嘴角微微一笑,自信的道:「我雖然沒有把握穩勝你,但是至少拖住你,不讓你插手其他人的戰鬥,還是能夠做到的。所以說,自始至終,你不過是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白會耍出這些小手段而已!」
「啪啪啪!」
白驚蟄雙手鼓掌,笑着看向天霖說道:「精彩!閣下的分析,雖然不能說全中,可也差之不遠。我確實沒有必勝你的把握。」
聽了白驚蟄的話,天霖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可如今一切都朝着有利於你的方向發展了。白凌那個傻子,此刻雖然不至於重傷失去戰力,可終究是受了傷,戰力最起碼降低了三成左右,如今在旁邊他去對付兩名九星金丹境的青狐衛,恐怕難度會很大。」
白凌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此刻確實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所以暗自悄悄的運氣,企圖多恢復一分靈力。
白驚蟄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微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閣下卻依然選擇了出手。」
天霖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然呢?難道我不出手,承諾不插手你們九尾天狐一族的家事,你就會安然的放我們幾人離開嗎!?」
白驚蟄聞言,淡淡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他怎麼可能會放任天霖他們離開?
九尾天狐一族,雖然分為兩脈,但是同族之內,卻是禁止互相殘殺,一旦被族人發現,懲罰可是相當的嚴重!
所以,要麼就不做,要做,就要做的漂亮,不能夠留下絲毫的破綻。
所以一開始,白驚蟄就沒有打算放過蕭霆他們幾人。
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泄露他的秘密。
白驚蟄看了天霖一眼,淡淡的說道:「可如今,局勢已經開始朝着我預想的方向發展了,雖然白凌沒有失去戰力,可是,他受傷也是事實。況且,你也說了,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勝我。哪怕如此,閣下也要趟這趟渾水?」
「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的。你又不肯放我們走,那就只有打了!」天霖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如果我說,我願意放你們離開呢?」白驚蟄忽然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天霖。
天霖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說道:「你願意當我們走?」
白驚蟄點了點頭道:「只要你們立誓,不會將今日所見之事泄露出去,我就放你們離開!」
天霖聞言,有些奇怪的說道:「這倒是奇怪了。明明局勢對你有利,可你此刻卻要放我們離開。這是為何?」
白驚蟄認真的說道:「因為我確實沒有把握勝你。從你剛剛展露出來的實力來看,也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我不能夠確定,在擊殺了你們全部之後,我是否也會身受重傷。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與其最後落得個兩敗俱傷,倒不如讓你們立誓之後離開。而且,我此行原本的目的,就是阻止白馨得到風舞果而已。卻不曾陰差陽錯,連白萌萌也卷了進來,這才臨時改變了計劃。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所以,只要你們立誓,不將今日這裏發生的事情透露給其他人知道,那我就放你們離開!」
看着白驚蟄一臉真誠的模樣,天霖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
天霖看了一眼蕭霆,對着他眨了眨眼,說道:「蕭霆,你覺得呢?」
蕭霆心中暗笑一聲,說道:「這個嘛,我要好好想想。」
天霖也是點頭道:「是要好好想想。畢竟,白馨也是我們的好朋友,白萌萌也是我們的好朋友,白凌雖然不是我們的朋友,可他卻是白馨的表哥。我們九尾這樣拋棄了他們,自己逃命,在道義上,多少有些背信棄義。說不定,還會影響以後的修煉,導致道心不穩,修為難以寸進」
「可是,如果我們此刻不走的話,說不定就栽在了這裏,連小命兒都保不住!小命都沒了,還談什麼修煉?」蕭霆接過話頭說道。
天霖聞言,陷入了沉思:「你說的也有道理。究竟該怎麼選擇呢」
白驚蟄聽着天霖和蕭霆的一唱一和,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你們在拖延時間,好讓白凌療傷?」
「唉?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畢竟走還是不走,這可是個大問題,我需要認真的思考一下才行!」天霖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眼中的笑意卻是隱藏不住。
白驚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漠然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說完,右手一揮。
「青狐衛,給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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