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肉的極致誘惑下,二人最終認可了一柯的提議,將全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柯身上,商量好了一切後,三人來到了一處杳無人煙的角落。
沈清月瞄了一眼柵欄外平靜的水面,再四處張望了一番,掏出懷中的一錠銀兩,塞到了一柯手中,
「阿柯,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千萬不要捨不得啊」
「還有就是早點回來,莫要再生事端。」
「我」
沈清月還想再交代一些,就被阿蘭拽了拽肩膀,
「清月姐,有什麼好替他擔心的,他是出去買肉,又不是讓他去掉肉的。」
「再說了,就算出了啥事兒,那也只能怨他自己,是誰讓他突然想吃哼的。」
一柯一聽,當即白了阿蘭一眼,對着沈清月說道:
「清月姐,沒啥事兒,放心哈,去去就回,你啊,就等着大飽口福吧…」
說着,便將手中的銀兩掖進了懷中,遞給了沈清月一個安心的眼神,再看向阿蘭的時候,發現對方正一副傲嬌的模樣,將頭倔強地歪向一旁。
最終一柯也選擇了視而不見,「切」的一聲也轉過了頭去面對着河的方向。
見二人這般模樣,沈清月也只得露出無奈的微笑。
而一柯趁勢向後退了幾步,找准契機,右腿用力一蹬,口中悶哼一聲「走你」,身體便像是掙脫了地球引力般沖天而起。
在一柯初掌這具身體時,也曾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測試了一下自己「輕功」的極限高度與距離,差點沒給自己整成個缺胳膊少腿兒的人兒棍。
幾個驢打滾後,一柯才反應過來,這所謂的輕功跟本不像是電視機所演的那樣,狗屁的身輕如燕,踏空而行,只不過是借用自己腿部的力量,強加給地面一個大於自身重力的力從而獲得來自地面的反作用力。
因為這腿給出的是一瞬間的力,來迫使身體做負功,導致動能減小,最終速度會歸位零,因此,就算不考慮各種阻力,人跳躍的高度是受到限制的。換言之,就是你腿部力量越大,跳的越高,相對距離也就越遠。
但讓一柯始終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當人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時候,接下來可是純純的自由落體運動了,根據動能守恆公式來看,最後落地的力可是大於起跳的力的,且這個力道非常不可控,稍有不慎,就會嗝屁。
但現在不一樣,一柯面前的不是陸地,而是一條足足十米寬的河流,只要控制住高度,也總不至於被水面拍死吧。
在一柯臨空而起的一瞬間,一柯甚至都想到了自己的落腳點,根據上一次的經驗,二十米雖然有些牽強,但近岸處,還是沒多大問題的,藉助水面,自己也能平安無事。
隨着耳邊風聲呼嘯而過,自己的落點也近在咫尺。
突然間,一柯只聽到耳邊傳來一道雄渾有力的爆喝聲「走你…」。
便看到一根竹棒先是憑空出現,再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朝着自己砸來,再然後
「臥槽」
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面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撲通
水花四濺開來,以一柯為圓心,激起的漣漪如同小型浪涌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四散開來。
「阿柯」
「餵」
對岸的柵欄內,沈清月二人不約而同的渾身一緊,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柵欄,目光中無不透露着關心,而兩人更是這一場景的見證者,只是來得太過突然,沒來得及提醒而已。
原本二人正目送一柯的離開,眼看着一柯將要成功落入距離岸堤約莫兩丈距離的水面,同一時間,岸邊突然竄出一隻大腦袋來,捎帶着的一隻長達數丈長的竹篙揮舞而出,也就那麼一瞬間,一柯徑直砸進了水面。
而對岸那人似乎也發現了空中的一柯,只是太過突然,就算收了力氣,最終還是發生了這起暴力事件。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是被張之棟放任離去釣魚大夏太子,武照。
武照眼瞅着一個人形生物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發現的一刻雖然下意識便收了力道,但自己只是一介四品武長,遠不及七品武帥那般對氣勁控能夠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只能任由人形生物接下這蘊含自己七八成氣勁的一杆。
看着逐漸清晰的水面,武照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被自己抽到的,大概率就是個人,而且這個人,似乎還是對面那一男一女的朋友。
「嘖嘖」
「白瞎了一筐玉米,窩又白做了。」
好不容易找的一塊風水寶地,安靜又不失生機,絕佳的大物釣點,想到這,武照無奈的的嘆了口氣,
「誒,白瞎了一塊風水寶地。」
說完,便準備收杆走人。
而水底的一柯,身體如同被束縛住了一樣,絲毫動彈不得,隨之而來的,一陣刺骨的寒冷襲遍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冰水覆蓋全身一樣,他不停的掙扎,不停的吶喊,但是回應自己的只有黑暗,與無聲的恐懼,只能眼睜睜的感受着自己的身體,變冷,變重,墜入這無盡地獄。
「呦,一柯啊,還睡着呢,小說都簽約了,還不趕緊起來寫小說啊。」
無形中,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交流的聲音,隱約間可見看到,那是一間宿舍,三個人影不停的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害,他就是一水逼,寫的水文。」
「我覺得挺好的啊,我挺喜歡看的啊。尤其是最新一章,他嫂嫂因為他大哥出軌跳河輕生,嘖嘖,水裏那一幕真帶勁兒…」
「也就你看得下去,反正我是看不下去,還不如看看人境大大寫的極盜天下呢,看看人家寫的,那才叫小說。」
「我不,我就愛看一柯寫的,還等着他更新呢。快起來啊,一柯,線下催更,快點啊!」
「老三,別喊他了,你自己來看他電腦,沒關,昨晚寫了最新一章,還沒上傳呢,便宜你了。」
「害,老三,我勸你別看,我一大早翻了一下,就那個劉響跳下河救他嫂嫂那一段,沒差點淹死,我數了一下,水了一千個字描寫劉響水下昏死的過程,哎呦,那個水呦,決堤了都。」
「啊,真的啊,這麼水麼?不會吧?」
「真的,騙你幹嘛,你不信自己看看。」
「還是算了吧,水這麼多內容,激情片段都少了,沒意思。」
一柯眼看着自己的忠粉室友即將線下取關,心裏一陣慌亂,一個粉絲來之不易,對於作者來說,這是多少金錢都換不來的。
「三哥,三哥」
一柯內心不斷吶喊着,
「三哥,我沒水,我沒水啊!」
眼看着三哥點開手機,親手點下取關按鍵,一柯內心悵然若失,一股神經被自然調動。
「你不能這樣,為了你我才堅持寫下去的啊,你不能這樣,我那是權宜之計啊,為全勤,才這樣的啊,我第二天會改的。」
「三哥,三哥,你聽我解釋啊!」
「我沒水,真的沒有水啊…」
極度的失落與恐慌再度襲來,只覺得這一方世界正在快速崩塌,但前所未有的動力卻在黑暗中滋生,僅一剎那便綻放出無窮的生命力。
黑暗中,一抹光芒照亮了新的世界,波光粼粼的,好似有什麼在遊動。
一柯如同發現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地伸出手去抓住那一線希望。
「哎呦,我去,炸窩了還能上大物?」
武照在收杆之際,突然感受到竿稍傳來的阻力,心裏一陣欣喜,這簡直是姜太公保佑啊。
於是武照單手改雙手,欲要抬起魚竿,防止拔河而造成魚線崩斷。
隨着自己魚竿弧度的呈現,武照卻錯愕的發現,一直大手正緊緊的拽着自己的竿稍,而隨後大手的主人也跟着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臥槽,還真是個人!真晦氣。」
武照暗罵一聲,但手中的魚竿還是不停的往回拽着。
「算了算了,算你命大,誰讓我是大夏的儲君呢,等我父皇死後,我可是要福澤蒼生的存在。」
幾經波折,一柯最終還是被武照拉上了岸,而如爛泥般癱軟在地的一柯,依舊緊緊抓着武照的魚竿,只是臉色有些慘白。
「呦呵,還是個女的。」
看着面前倒地不起之人,居然生得一張如此清秀的面龐,皮膚更如梨花般潔白無瑕,不染雜色,見慣了宮中的那些個朱唇粉黛的武照不禁眼前一亮。
只不過這具身體似乎還欠缺點什麼,這讓武照有些拿捏不准,卻說不上來。
不過佳人如斯,由不得自己再多想,否則這世間豈不是少了一位未來的帝後?
武照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十指緊扣轉動了兩下手腕,緩緩走到一柯的雙腿處,深吸一口氣,緩緩俯下身來。
只見他雙手用力鉗住一柯腳踝,大喝一聲,
「起!」
便見到一柯整個身體被倒拎了起來。
而對面的阿蘭一隻扶着欄杆,另一隻手手狠狠的抓住一旁的沈清月,早已哭成了淚人。
而沈清月任憑阿蘭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臂,貝齒緊咬着紅唇,佈滿水霧的雙眸只是堅定的望着對岸被那個男人倒拎起來的一柯。
「嗚」
「那個男的怎會如此殘忍,阿柯都這樣了,他還拽着他的腿使勁兒的晃他。」
「清月姐,我要殺了他,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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