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彭家聲被綁入房間裏,華絮轉身離開了。
驅車回到家裏,卻看到言成洛正等在門口,銀灰色的西裝在陽光下閃爍着光澤,耀眼得好似天邊升起的啟明星,讓人不敢直視。
他怎麼來了?
這幾天一直忙於坤沙的事情,和欽越似乎交往的多了,他卻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
她過去開門,緊接着回身把車開入了院子裏,剛剛從車內走下來,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言成洛,你來幹什麼?」沒辦法,只能面對,抬頭看着他,淡漠問道。
「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在幹什麼?剛剛去哪兒了?」言成洛眼底嘭的一聲爆裂開火花,「我在這兒等了你半天,恨不能把你從門內抓出來,你現在反問我幹什麼?」
「你在這兒等我半天是我讓你等的嗎?言成洛,不要總是自以為是的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身上,你等多久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華絮冷笑,反駁着。
「你」言成洛心頭所有壓抑着的怒火被挑撥了起來,捏緊了她的手腕,微微顫抖着。
她咬牙忍着痛感,冷漠盯着他,毫不示弱。
「為什麼要和坤沙糾纏不休?你不是想要找他報仇嗎?我可以給你所有的支持,可你竟然要和他一起前往美國,去幹什麼?孤男寡女一起到美國去?」
他眼睛被氣得通紅,質問着,幾乎要抓狂。該死的,和欽越糾纏不清還不罷休,如今又牽扯出一個坤沙來,她到底要幹什麼?
「哦,你聽說了!消息夠靈通,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和他一起去幹什麼?這和你有關嗎?
我說過,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沒有關係,我和誰一起出門干涉不了你任何事情,言成洛,我請你弄弄清楚,不該管的閒事不要管,放開我,我累了,要回房間休息。」
華絮繞口令似的諷刺着,用力掙脫着。
言成洛簡直要被她給氣懵了,這丫頭,一會兒不惹他生氣就着急上火嗎?
「你好,你不是要勾引所有男人嗎?跟我走。」他用力拉扯着她的手腕向着外面走去。
不能打對吧,不能罵對吧,那好,他就把她給軟禁在自己的臥室里,看她怎麼和坤沙一起離開,怎麼和欽越眉來眼去!
「你放開我!」華絮掙扎着,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他腿上,「言成洛,我沒有和你結婚,在法律上我是自由的,即使在道義上我也是自由的,你沒有權利對我這麼做。」
手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往日他帶給她的屈辱一股腦沖入了腦海中,她徹底生氣了。
「沒有權利對你這麼做?雖然你沒有嫁給我,可那是遲早的事情,因為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不要忘記了,五年前你就」
言成洛有些無奈,這丫頭脾氣倔起來,上躥下跳,一腳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每一腳都不是吃素的。
「滾,別和我提五年前!」華絮憤怒的吼着,好似驟然間爆發了脾氣的山洪,攻擊更加猛烈。
「好,你想要打是不是?」言成洛咬着後槽牙威脅着,轉身拉着她直奔房間裏。
「你不跟着我走也行,就在你家裏,我看着你,我看誰敢來找你,誰敢給你打電話。」
說話間,拉扯着華絮到了樓上,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氣急敗壞的把她給丟在了床上,轉身翻找着把一根丟在一旁的繩子找到了,轉身一把把她拉了起來,握緊了她的手腕,繩子迅速的纏繞起來。
繩子?華絮坐在床上,牢牢盯着他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絕望和苦澀。
「好,你綁吧,好好的綁着,言成洛,我真的沒看錯你。五年前,你把我的一個手腕綁殘了,五年後你再次故伎重演,想要把我另外一個手腕也綁了是嗎?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要對我好?」
悲切的聲音,完全褪去了剛剛宇宙爆發時的冷厲,聽得言成洛心頭一顫,啞然看向她。
她的眼眸中,有清晰的淚光閃爍着,唇角卻掛着嘲諷的笑。
「華絮!」
他心頭一痛,目光迴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兩個手腕,粗細不同,一個稍稍粗了些,有力而充滿生氣,另一隻稍稍細了些,此時微微顫抖着,泛着紅暈,甚至帶着一點點的青紫,可見剛剛他抓住的就是這個手腕。
「怎麼?不綁了?綁啊!你不是要把我軟禁在這兒嗎?你的伎倆一貫如此,不是嗎?」華絮冷笑着,唇角的笑容擴大,淚水卻潸然落下,異常悲切。
言成洛俊臉上的肌肉顫動着,半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迅速抽掉繩子,喉嚨里好似有什麼東西梗着似的,半晌才說道,「華絮,我」對不起三個字涌動在喉嚨里卻說不出來。
華絮看着他,心頭的疼痛在一點點擴大,她嘲諷一笑推開他,起身向外走去,「你何必站在這兒?」
在她即將跨出門的瞬間,他的聲音終於若天邊的陰雲籠罩而下。
「對不起。」
她心頭一顫,一隻腳放在門外,另一隻腳卻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他道歉了?向她道歉了嗎?
多麼難得!可她現在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言成洛,你不用跟我道歉,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些傷痕只能讓我記住那些日子有多麼難熬。
也警告我,哪些人是該值得信任,哪些人是你信任了但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我不想再回到過去,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說完,她扶着門框,抬起沉重的腿走到了外面,身體卻在離開門框的剎那踉蹌了一下。
似乎,她聽到了心在哭泣。
言成洛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注視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突然轉身大步走到了窗邊,一拳狠狠打在了窗戶上。
「嘩啦!」震動着的聲音過後,玻璃碎裂的聲音瞬間充斥而來,迴蕩在房間裏。
華絮站在樓梯上,聽到這樣的聲音,站住腳步,目光清冷的落在客廳中,唇角勉強扯了扯。
樓上,言成洛站在臥室內,注視着外面陽光明媚的景色,果斷做出了決定,既然無法阻止她,那麼就陪着她一起走,最起碼能夠時刻看到她,心裏踏實些。
華絮坐在客廳里,聽着他這個決定,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言成洛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很清閒嘛?你沒事幹嗎?怎麼什麼事情你都要橫插一腳?你去幹什麼?」
去一個欽越就行了,欽越冷靜自持,會幫到她,可言成洛呢?遇事衝動,她真的擔心他會隨時衝到坤沙面前把,坤沙的腦袋給擰下來。如果那樣,真壞事了。
「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去,至於日期,我已經知道了,到時候會到這兒來接應你,你必須聽我的,否則,我就把你帶走。」言成洛果斷丟下這句話後離開了。
他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
「你滾。」
華絮惱怒,拿起桌上的茶杯丟了出去,砸在門上碎裂開,驟然想起樓上臥室的玻璃,追了出來,「言成洛你給我回來,把我的玻璃裝好再走。」
「會有人來裝的。」言成洛丟下這句話,拉開了門就要離開,可抬頭看到站在眼前的欽越,頓住了腳步。
欽越手中捧着一束花,站在門口滿面含笑,如沐春風的表情深深刺激了他,他用身體堵住了整個門,冷冷看着對方。
「欽越,你很閒。」不是反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句子。
「不管是忙還是閒,我來看言艾,都會有時間。」
他說着目光落在了門內,看到華絮站在門口,揮了揮手中的花,打着招呼。
「切,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華絮走過來,雙臂環繞在胸前不悅的說道,「言成洛,你幹嘛?堵着門算什麼?他是我的客人,想要到我家裏來,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這兒也是我的家。」言成洛淡淡開口,絕對沒有讓開的意思。
「你的家?」華絮氣得撲哧一聲笑出來,她還從沒見過他如此耍賴過。
「那行,你就站在那兒。」
華絮無所謂的聳聳肩,走到了門邊,把敞開着的大門打開,推動着移動開一輛車的距離,「欽越,請進吧。」
言成洛看着,再也無法阻擋,轉身走了回來,「我打電話讓人來裝玻璃。」
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隨便,你闖的禍端,一定是要你負責的,不過我告訴你,裝不好的話,我換換房子住。」華絮說着,和欽越一起走進客廳,接過他遞過來的玫瑰,臉上笑靨如花。
她雖然不是虛榮心強的女人,可看到有人送花還是很高興的。
「有那麼高興嗎?」言成洛看着她眼底的笑容,嫉妒的問道。
剛剛面對他的時候卻是一副橫眉冷對的表情,現在卻興高采烈,他鬱悶!
「哦,你不是上樓修窗戶嗎?可以敬業一些現在去打電話嗎?」華絮看向他,催促道。
「我馬上打電話讓人過來。」欽越擰眉,聽出話里的意思,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別,我來。」言成洛挑眉,手機撥打了出去。他的事情,怎麼能讓情敵插手?
「來,喝杯茶。」華絮沏好茶倒了一杯放在欽越面前,目光看向他,「再有兩天就要出發了。」
「我知道,今天來就是要和你商討這件事情的。」欽越點頭,目光落在站在樓梯上還在打電話的言成洛身上。
剛剛他和華絮一起鬥嘴的場面,怎麼看怎麼甜蜜,他心中有些嫉妒了。
「你不去了?」華絮心裏不安起來,問道。
「沒有,我答應你的事情從來不會爽約,只不過是向你確定出發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我需要安排。」欽越擺手,輕輕說道。
「這個坤沙還沒有告訴我,等通知我了,我再打電話給你。」華絮心思沉重起來,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
看着他們倆在一起卿卿我我,頭幾乎湊到一起,言成洛不悅了,大步走過來端起欽越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嘭的一聲,重重的頓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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