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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你受委屈了。」
侯老太太是最疼顧北軒的,連顧北韻都比不上。
想到自己的兒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硬生生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侯老太太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母親,為了侯府,孩兒犧牲一些忍受謝錦雲也是可以的,可如今,你也看見了,這個女人將侯府搞得一團糟,根本就不配當我們侯府的的女主人。」
連日來受到的憋屈,顧北軒只覺得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是的,他所有的不順,都是因為娶了這麼一個不潔之女。
若是當初娶的是二公主,現在他不僅身份高貴,只怕是謝家也要給幾分顏面,哪裏還需要看謝家人的臉色過日子。
越想,心中越是憋屈。
「我的兒,你放心,等過些時日,母親就讓砭她為妾,以後任由你怎麼磋磨她!」
「母親,難道就不能休了謝氏嗎?孩兒只要想到她婚前的那些事,心裏就犯噁心。」
在沒有遇到二公主之前,顧北軒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可如今,他心思卻是動了。
二公主身份高貴,現在又獨自一人,若有謝氏在一旁,只怕他未必有機會。
侯老太太一聽,連忙否決道:「不行,謝氏此生必須困在侯府,她絕不能離開侯府!」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侯府里。
一旦還了謝氏的自由身,萬一她和太子殿下接觸到了,兩人都是未嫁未娶的狀態,誰知道會不會再續前緣。
況且,一旦放謝氏回歸謝家,這嫁妝也不好名正言順獨吞了。
顧北軒不知道侯老太太心中思量這麼多,只以為她是單純的想拿捏謝錦雲的嫁妝,便勸說道:
「母親,孩兒知道你是考慮嫁妝問題,但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若是謝氏在這裏,二公主肯定不會和我交好的。」
侯老太太也有些鬆動,畢竟成為皇親國戚對她的誘惑太大了。
但關鍵是,兩人只是見了一面,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讓她現在放棄謝錦雲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侯老太太依舊堅決道:「不可,軒兒,你和二公主現在只是見了一面,未來什麼走向還未確定,若是現在就放棄謝錦雲,以後侯府的謀生該如何?」
顧北軒被侯老太太這樣一勸,也是反應過來了。
就算想要踢開謝錦雲,現在也絕不是時候。
當下只好道:「母親,我知道了。」
看着兒子失落的目光,侯老太太也有些不忍心。
但若是讓她放謝錦雲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謝錦雲最後真的擋了侯府發展的路,也只能是暴斃身亡,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她把自己的韻兒害成這般,休想這輩子還能安生。
只要謝錦雲留在侯府,那一切都好磋磨。
母子二人互相慰藉了一番,顧北軒這才帶着滿臉的憋屈離開。
也就是謝錦雲不知道這一幕,若是知道了,只怕會滿腦子疑惑,這母子二人毀了她的一生,還在謝家占夠了便宜,怎麼還好意思擺出一張委屈的神色的。
當然,也幸好謝錦雲不知道此事。
這幾日,謝錦雲和侯府這些人攤牌後,過得格外滋潤,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侯府人來她面前騷擾了。
這日,謝錦雲正在對鏡梳妝時,梁媽媽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小姐,這幾日侯府的事可真精彩啊,你知道侯府回來的那位姑奶奶,這些天就像沒花過銀子似的,到處鋪張浪費。」
接着,梁媽媽便細數了顧北韻這些天做出的事。
「每天早晚各一頓燕窩,中午一個人必須要吃八道山珍海味,午後的甜點更是有名的大師傅送來的,據說一盤都要十幾兩的銀子,還有啊,這不是深秋了嗎,毫不客氣地給自己秋冬兩季各自置辦了八套衣服呢,至於珠寶首飾,那更是了不得了,這幾日燕京城有名的首飾鋪的掌柜,天天都往我們侯府跑呢。」
梁媽媽說完,撫着帕子一笑:「這下好了,小姐先前還擔心他們消耗不了之前給的銀子呢,現在不僅全被顧北韻消耗完了,而且還欠了不少外債呢,恐怕這些人還打着讓小姐你還的目的呢,到時候看他們怎麼收場。」
梁媽媽想到日後那些人知道真相的嘴臉,都忍不住發出一陣暢快的笑意。
謝錦雲聽完,內心也是有些驚訝。
她知道顧北韻會鋪張浪費,但從沒想過竟然會浪費到這般地步。
「侯老太太還真的就一點沒管束她?」
才問完,謝錦雲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答案了。
這老太太只怕以為花的都是她的銀子,所以怎麼會心疼,只恨不得自己女兒花的越多越好呢。
果然,想法才落,梁媽媽便冷笑道:
「那老太太還指望小姐你買單呢,怎麼可能會心疼,非但不阻止,這兩日又給顧北韻的小院子裏撥了兩個小丫鬟過去伺候,理由是,她苦了半輩子了,好不容易回到侯府,必須讓她享受到侯府小姐的待遇。」
謝錦雲聽了嗤笑道:「想要自己女兒享受侯府小姐待遇可以理解,首先她自己又沒有那個能力,慣會拿別人的銀子辦事,等着吧,這幾日,估計那些欠債的就要上門來討銀子了。」
就算是侯府,那些人可都是生意人,哪能允許你一直欠銀子不還呢。
更何況,顧侯府在勛貴中已經實屬沒有什麼份量了。
若不是還有她的嫁妝支撐門面,只怕早就成了和破落戶一樣的存在了。
謝錦雲這邊剛說完,巧的是,瀧梅閣外院的小丫鬟便來報:
「小姐,徐氏來了,好像有要事來找您。」
聞言,謝錦雲和梁媽媽互看了一眼,眼裏均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主僕二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徐氏竟然已經闖了進來。
一進門,倒是還算和善,對着謝錦雲先行了個禮,表示歉意道:
「夫人,老太太那邊有些急事,耽誤不得,所以就沒有等丫鬟們的通傳就進來了,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謝錦雲冷冷笑了一下,給梁媽媽遞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