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武學可分四類。」
「打磨氣血的樁功。」
「發力用勁的真功。」
「閃躲飛縱的身法。」
「刀、槍、劍、戟、爪、腿、拳、棒之類的技法。」
「我們是女兒身,相較男人,骨骼沒有那麼寬大與強勁,天生在力量上便會弱一頭。」
「想要彌補,就要揚長避短,以柔、巧、借力,泄力為主,避免與人硬碰硬。」
真傳弟子的別院內。
一名中年婦人扎着馬步,一板一眼的緩慢出招:「纏絲手是我的家傳絕學,有一十七路變化,是一套以纏,卸,御,為主的防身功夫。
你學會了這個,再配合着你的柔劍,綿掌,若是行走江湖時,遇到擅長近身猛打的高手,說不定能有奇效。」
聽到這話。
青檸雙目一亮:「若是遇到我義兄的金錘呢?」
「傻孩子。」
中年婦人收招搖頭:「你義兄天生神力,雙膀可倒拽三牛,遇到這樣的高手千萬別想着去卸他的力,因為你就算卸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能砸死你。」
說完。
中年婦人想了想再道:「遇到這種對手,你要以身法拉開距離,不與他纏鬥,等他力竭後再做反擊。」
青檸苦道:「我義兄吞吃過天地奇物,恢復力驚人,舉着雙錘舞上兩個時辰,堪稱古之戰神。」
「那就沒辦法了。」
「你也知道,當兩個磨盤大的金錘舉起時,他整個人都能藏在金錘後面。」
「莫說什麼纏絲手,就是調強弓勁弩也是無用,他一路衝過來都能將你撞死。」
中年婦人很遺憾:「我教你的功夫能對付江湖上的高手,但是對付不了妖孽,除了下毒,設陷阱以外,正常的一流高手,對你義兄根本沒有威脅,何況你義兄距離宗師也不遠了,眼下三千斤巨力在身,連我都不敢輕視他。」
正常的一流高手。
也就身負千斤之力。
宗師呢。
相比一流高手宗師屬於質變,可這個質變是在真氣上,只以力量來說,尋常宗師也就兩千斤巨力。
姜玄不同。
他初入一流時便有兩千斤巨力,如今距離吞服飛魚過去了一年,在根骨大成的基礎上穩步向着宗師推進,雖然還沒有正式練出真氣,跨入宗師,可力量已經超過了許多普通宗師。
「青檸,練得怎麼樣了。」
身後傳來詢問。
青檸聞聲趕忙回頭,只見姜玄正往院子裏來,瞬間便在臉上多出笑顏:「哥,你不是下山辦事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事情辦的順利。」
姜玄一邊說着,一邊向中年婦人甩手一拋:「這是下月的藥。」
中年婦人名叫許三娘。
與她丈夫一起,被江湖人合稱為歸雲雙仙,是申國內小有名氣的宗師高手。
至於為什麼會在這教導青檸。
其實很簡單,許三娘的兒子天生肺癆,見了許多名醫都不見好。
姜玄雖然不會治病。
可肺癆這種病在現代已經被基本攻克,只要有錢,長期服用特效藥,並且注意點不要生氣,不要乾重活,活個三五十年並不難。
於是。
聽聞許三娘與其丈夫歸雲散人的事跡後,姜玄便向二人拋出了橄欖枝。
剩下的就簡單了。
恩情方面給藥。
物質方面給錢。
姜玄也不要他們去拐賣婦女兒童,他們沒理由拒絕。
「哥...」
拿着藥。
許三娘很快下山看望兒子去了。
等到練武場上剩下姜玄二人,青檸也從練武的莊重中解脫出來,圍着姜玄蹦蹦跳跳:「你距離宗師也不遠了吧?」
「不遠是不遠,但是什麼時候能突破卻不好說。」
聞着隨風飄來的清香。
姜玄心中也有惆悵:「從外練到內練,最難的就是這由外到內的第一縷真氣。
我是天天補,日日補,做夢都想着體內生玄感,真氣自然成,可補來補去,力量是越補越大,第一縷真氣卻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聽到越補越大。
青檸目光游離,止不住的往下看。
姜玄背過身去:「以前你義兄我啊,凶的不行,現在都沒反應。」
「呸...」
經過半年相處。
青檸也知道姜玄是什麼人,雖然偶爾會在眼睛上占她點便宜,可出格的事一次都沒有過,現在就更不行了,心如止水,最硬的就是嘴。
「哥。」羞紅的往地上吐一口,吐完後青檸又有些發愁:「其他人從一流境界步入宗師沒這麼難吧。」
「是沒這麼難,別人一流圓滿後,快則三五天,慢的十天半個月,然後便水滿則溢,真氣自成。」姜玄也問過別人一流圓滿步入宗師的事:「可能跟我吞服天地奇物,實力並非自修有關吧。」
說完。
姜玄也不在想他的事,而是看向青檸:「聽許三娘說,你這段時間進步神速,已至二流後段,還打贏了幾名留守山門的精英弟子?」
「是三娘教的好。」青檸掰着手指算着:「而且這半年來,我藥浴,藥膳,秘藥,大丹從不間斷,光是好藥就用了幾萬兩銀子,就是一頭豬,也該餵到二流後段了。」
窮文富武。
對練武之人來說,有沒有資源投入是天壤之別,更何況不計成本的投入。
當然。
如果天賦不行,幾萬兩銀子砸進去豬也變不成人。
百壽山上的一眾弟子中,不乏一些身家豐厚的富二代,可他們在山上修行一二十年,也沒見幾個踏入一流,問鼎宗師。
「對了。」
姜玄並沒有計較練武的花費,而是拿出一封信來:「這半年來,我一直有關注你師兄那邊,許三娘和他丈夫歸雲散人投靠我後,我也趁着讓他辦事的機會往望郅關去了一趟,一方面讓你師兄放心你這,二方面也讓他給你寫了封回信。」
說完。
姜玄將信遞給青檸:「我沒偷看過。」
「哥,你真好...」青檸滿眼都是亮光,隨後也不避諱姜玄,直接當着他的面將信拆開:「我們一起看。」
青檸在前。
姜玄則站在她身後,二人一起看着信件。
信上其實沒寫什麼。
楊路說自己一切都好,與平安道的一眾兄弟們被充斥到了邊軍的苦力營中,目前正負責開採山石,給望郅關上的投石機製造石弾。
他還美滋滋的說,自從他們這幫人過去後,石弾的規格上升了兩個檔次,就連軍需官都誇讚他們是砸石頭的好手,如果郅國入侵邊關的話,他們砸的石弾能建大功。
當然。
也不全是好話。
楊路還在信中提到,望郅關的守將有吃空餉與倒賣軍糧的嫌疑。
尤其是他們苦力營,平日裏根本吃不飽,所幸他們這幫人本就是百姓出身,干農活也是一把好手。
他已經向上面提議了,可以將邊關後面的荒地開墾成農田,為此他還得到了守備將軍的賞識,被提拔成了苦力營的營頭,連帶着苦力營的伙食也得到了改善,早午兩頓能吃到乾糧...
「你師兄真是變態。」
「苦力營本就辛苦,他還要主動帶人去開荒,現在當苦力也這麼卷嗎?」
聞着淡淡的香味。
看着面前的一抹雪白。
姜玄嘆道:「他還是太天真了,他以為是他做得好才被選為營頭,讓苦力營的人吃上了飽飯,卻不知道,是我給守備將軍使了銀子。」
「嗯...」
一聲嚶嚀。
感受着噴在脖子上的粗重氣息,青檸咬着下唇:「哥,咬我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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