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腦海里冒出這個疑問的同時,沈燕連忙收斂起先前的豪橫姿態。
由原先一條腿抬到面前的桌子上,將手肘放在腿關節處的動作,轉變為似乎是因為腿扭到了,自己給自己揉捏按摩。
嘴邊的話也隨即解釋說明道:「公子,我想着趁你忙的時候,正好回來拿點東西。」
「現在包袱剛剛收拾完畢,沒想到你居然就直接找過來了。」
暫時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先尋個比較恰當的理由再說。
緊接着,沈燕當真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包袱。
隨後謹慎的看着面前這位,明顯與之前目標不一樣的傢伙,希望事情不會太糟糕。
目光簡單掃視了一遍破爛房舍內的佈置。
幾分鐘之前,他已經聽到了這位女子與其他人之間的對話。
知曉對方居然是那群人的老大。
至於其他的交流內容,則是被他刻意忽略掉。
面對這樣一通解釋,自然也不會故意拆穿,僅僅只是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話音落地,陳長應先行轉過身,朝着既定的方向邁開步子。
望着某人的背影,沈燕眸子裏划過一絲無奈,快速留下自己有事需要出去幾天的記號後,緊跟着離開這裏。
一間立着雕花屏風,周圍陳設着琉璃器件的酒樓雅間內。
這樣的地方,沈燕自出生這十八年來,從未進來過。
當然,她也不覺得這裏的食物,和街邊那些攤販有什麼區別。
食材方面大差不差。
至於味道,如果人餓了,吃什麼都是香的。
而一旦人有了心事,哪怕面前擺上兩盤龍肉,也毫無胃口。
眼下,她便屬於是後者。
坐在正對面那個男人,居然將自己帶到這種地方。
常年生活在底層,沈燕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論長相,自己臉上的那塊紅色印記,不把人嚇跑都算是好的。
論出身地位,一路摸爬滾打,如今也就只是帶着幾個人混口飯吃。
相比之下,這白袍公子看樣子就能感覺到出身不凡,氣質極佳。
並且還是青陽宗弟子。
如果當初,對方順着自己的話,願意將她收下為奴為婢。
自己還能當作是遇到了一個怪人。
那麼現在,經過這一連串事情,男人對她越好,她只會越發的警惕。
像那種表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的傢伙,自己又不是沒見過。
就比如紅鵬幫的二當家的兒子,平時穿得光鮮亮麗,背地裏做的事情就很讓人犯噁心。
坐在位子上,陳長應將沈燕渾身不自然的表現看在眼裏。
大概猜到了對方心裏面可能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也不打算解釋,只是從腰間的錢袋中拿出一百兩銀票,以及一張紙,放在桌子上遞了過去,然後道:
「這張紙上面寫着五種天材地寶,你幫我打探下相關的消息。」
看着那張銀票,沈燕的眼眸中划過一絲詫異。
除了明面上將自己收為奴婢之外,對方果然還有其他事情。
不過,如果只是幫忙尋找幾株天材地寶,好像也沒什麼。
至於為什麼偏偏選中自己。
她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重新回憶了一遍,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幾分鐘後,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騙人行徑,恐怕早就被看穿。
對方應該是已經知道,她是柳城的地頭蛇,所以才找自己做事。
而且等到事情結束,明顯不準備和自己這種人,扯上關係。
否則,就不會採取這樣的方式。
想通這一點之後。
先前還保持着最高警惕,無論男人再怎麼表達善意,都不會輕易相信的沈燕,此刻反而放下了大部分戒備。
一邊拿起筷子,開始滿足自己重新恢復的胃口,一邊回應道:「明白了公子,那我到時候怎麼聯繫伱?」
眼見面前女子的態度,前後之間出現了極大的轉變。
陳長應知道,對方應該已經梳理清楚相關緣由,放下顧慮。
和這種心思比較活絡的人交流,便是有這麼一個好處。
他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畫出符號,然後道:「你如果找到相關消息,可以在城中留下這個標記。」
「到時候,我會主動找你。」
聽到這番話,沈燕更加確定對方還真的有某種方法,可以輕易地找到自己。
雖然她對此稍微有些不自在,但再一想到人家畢竟是修仙之人。
有些遠超自己這種凡人的能力,屬實正常。
她本來也沒有太多談條件的資格,眼下的結果都已經算是遠遠超出預期。
所以,最終只是點了點頭,繼續享用着桌上的美食。
另一邊,看到事情已經談妥。
陳長應也沒有在原地多做逗留,徑直離開了雅間。
看到男人走得這般乾脆,沈燕至此也算是徹底放鬆下來。
她隨即拿起那張價值一百兩的銀票,仔細驗證過真偽後。
又在屋內等待了將近一刻鐘,這才喚來雅間外的侍女。
表示將桌上剩下的飯菜統統打包,後腳也離開了這間平生第一次來的豪華酒樓。
熟悉的破舊房舍內。
當沈燕從外面走進來時,一眾兄弟都已經吃上喝上。
馬青生等人看到自家老大突然回來,還顯得有些意外。
見到大家的反應,沈燕也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畢竟,自己不久前才留下了,有事需要出去幾天的記號。
結果只過了一個多時辰,便重新折返回來,的確有些突兀。
沒有開口解釋,具體的相關緣由。
那位白袍公子既然繞了一大圈,專門避開她的那些兄弟,找自己辦事,明顯不希望彼此之間後續再有所牽連。
她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只是將那些打包回來的飯菜,隨手放到一張桌子上。
簡單明了的開口說明道:「小爺我剛剛出去接了一單生意,幫人尋找五種天材地寶的消息。分別是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