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時刻來了。
寧言收起弓箭。
群獸環伺,亂戰之中他這點箭術根本不頂用,還沒長槍好使。
四方對峙,一時間誰也不敢先動手。
但是。
兩隻鐵刺猿從樹上跳下來,落在那片岩台上。
土熊果然沒攻擊。
它甚至讓出了一塊位置。
兩條大蟒「嘶嘶」吐着蛇信。
廿五面色凝重。
「吱吱!」
猿猴們大喊着,隨後,樹上的折下兩根樹枝扔了過去,三隻鐵刺猿以樹枝做棍,口中嘶吼着,隨後——
咻!
三隻鐵刺猿率先發動了進攻。
它們舞動着棍棒,雖然粗糙,但看得出有一些套路,應該是學自某些槍法。
「磐石鎮那幫傢伙,槍法都被抄了。」
馮良罵罵咧咧,「跟我沖!」
「好。」
話音剛落,馮良長槍一震,往前方殺去。
對方圍攻而來,那兩頭樹蟒也動了。
寧言心頭明悟。
難怪馮良、廿五臉色凝重——
幾隻凶獸都掌握了氣血!
它們全是山林之王,每個強大無比,不知活了幾年。
寧言在廿五、馮良中間,三隻鐵刺猿正面一晃,讓開位置,而後巨熊咆哮一聲揮掌往馮良殺來。
長槍、巨掌觸碰。
滋滋!
槍、爪發出刺耳尖鳴。
同時,三頭鐵刺猿揮舞棍棒往身後兩人攻來,而樹蟒也隨着到下方隨時偷襲。
廿五嬌叱一聲,劍影幻化,霎時在月光下舞出兩道影子。
隨後她身影一瞬,消失在原地,再現身劍鋒已刺入其中一個的胸膛。
接着——
抽劍拔出,血灑四方。
「吱!」
其餘兩隻憤怒地揮舞棍棒掃過來,可寧言適時出現在她身前,用長槍擋住了棍子,兩股巨力一下子讓他喉嚨泛起一股腥甜。
太強了!
光氣血起碼堪比肉身六七重,而力氣更在七重之上,即便寧言提前服用龍虎丹、龜靈丹,並且儘可能化解力道,卻還是受了一些傷。
但是。
下一瞬,他長槍往下一沉,隨後嗖地穿梭到身後,往身後從岩縫鑽出的樹蟒殺去。
大蟒氣血灌注鱗甲之上,尾巴一卷,如神龍擺尾橫掃而來。
然而。
寧言借猿猴之力,配合孤雁迴旋的回頭槍,臨近之時空中噴出一口氣打散對方鱗甲氣血,一擊便釘住其中一條蛇的七寸。
「嘶嘶嘶!」
它鑽在地上狂舞,尾巴如巨臂破壞着四周。
寧言不敢拿回長槍,乾脆輕身術一個縱身躍到樹梢上搭弓引箭,廿五用劍糾纏擋住兩頭鐵刺猿後續攻勢。
眼見寧言抽身而退,她不退反進,全身氣血充盈,正是——
神勇!
當!
一棍打在她肩頭,另外還有樹蟒用尾巴冷不丁抽了一記。
但是。
她也悍然出劍,一記閻王刺殺向高舉棍棒殺向馮良的鐵刺猿。
墨黑的劍難以防備。
一擊,那隻猿猴的手臂便被斬了下來。
「吱!」
它吃痛狂吼,另一隻手彈出無數尖刺橫掃過來。
此時——
咻!
一支箭破空而來。
嗤~
箭支由高而下從它口中射入,正中裏邊咽喉要害。
「撤!」
廿五大喊一聲,而後數枚飛刀迸射而出。
馮良悶頭,一槍掃退巨熊,而後單腳一蹬退出戰團。
巨熊避開飛刀,但已追之不及。
廿五也是如此。
三人各自抽身,只剩那邊被釘住七寸瘋狂亂舞的蛇、兩具鐵刺猿屍體還有活着的三頭凶獸。
若再打下去,他們也能贏,可損傷會不小。
而現在。
寧言立在樹上,把弓拋給馮良,自己則接過廿五帶着的獵弓。
兩人拉弓,盯准下邊。
廿五則扣着最後兩把飛刀。
三頭凶獸四處觀望,似乎有些冷靜下來。
樹蟒往前探,似乎想去咬劍蘆,可是——
嗡!
一聲尖鳴,箭矢射出。
馮良灌足氣血的一箭,直接射入它的嘴巴,它躲開一些沒中要害,但也被釘在地上,奮力掙扎後直接將箭矢折斷,順勢往山崖另一處滾了下去。
鐵刺猿見此最為果斷。
它舉起一具同伴屍體,掩護着自己往叢林逃竄。
土熊眼見如此四肢着地狂奔逃走。
馮良舒了口氣,跳到底下,一腳將還在動彈的半死樹蟒踩在腳下。
「下來吧。」
「嗯。」
廿五捂着肩膀,單手擦去嘴角鮮血,跳到底下後接過寧言遞過來的丹藥。
寧言看向馮良:「您要嗎?」
「不用,我損耗不大。」
馮良搖頭,而後嘆息,「若你們二人也是修血煞訣,老夫能把它們全留下,可惜」
血煞訣同修者越多,實力越強,單獨作戰反而不強。
此法最契合軍隊。
「是這隻土熊太強了,已經有肉身八重的境界。」
廿五道。
「是啊,肉身八重的凶獸,這三頭鐵刺猿也是肉身六重左右。」
最弱是兩條樹蟒。
當然。
並非樹蟒氣血弱,而是它的防禦、力氣都不出奇,不像土熊、鐵刺猿一樣難纏,只是氣血堪比六重境界的人類。
這種反而好對付——
只要刺中七寸就行!
「嘿,總之不虧。這種凶獸都快成妖了,東西可作兵器、寶甲的材料,血肉更是修行寶藥,氣血充足不說還沒有丹毒。」
馮良嘿嘿笑道,「更何況咱們還收穫一株劍蘆。」
「劍蘆咱們采三片葉、一株花就行,不要傷了根本。」
寧言數了數,劍蘆總有六片葉、一株花。
三大兩中一小。
「寶藥天生地養,是該留一線生機。」
馮良頷首贊同。
廿五自是無所謂,她就來陪跑、幫忙的,拿點什麼都不在乎。
三人坐下,靜靜等待。
山林之王都跑了,剩下的雜碎自然不敢靠近,這塊石崖反而是今夜最僻靜、安全的地方。
到了下半夜,一股清香入鼻散發四周。
馮良眼神一凜:「現在是藥效最佳的時候,趁現在摘下服用!」
「好。」
寧言摘下所有花,一股腦塞進嘴巴嚼了嚼,接着一口吞服下去。
轟!
這感覺就像有大浪拍打口腔、咽喉、脾胃。
若沒完成脾胃蘊養,光是花的藥勁就受不了,更別說吸收消化。
他苦苦支撐,暗暗用修身訣、呼吸養氣術轉化、運輸藥力。
度過最初的痛苦,後邊慢慢便衰弱下來。
寧言能感覺到——
自己的腎臟正吸收、消化着藥力!
一夜過去。
日照山野,馮良杵槍站崗,廿五則靠在一旁樹旁睡着了。
寧言幽幽睜眼。
藉助花朵之力,他腎臟第一次蘊養完成了!
暫時還感受不到奇異所在,只覺得身體輕盈,說不出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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