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後半夜,有不少女學生堅持不住了想回去。許文蘭一直要大家咬咬牙,必須拿出態度,學院才會正視他們。
「而且你們現在放棄了,屈服了,要我們這些沖在前面,已經被學院退學的學生怎麼辦?你們只顧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其他幾個被退學的與許文蘭態度一樣,甚至有激進的說誰要是拖後腿,便是害她退學的元兇,她饒不了她們。
這一下,沒人敢再提出回居舍了。
等到快天亮的時候,行意也有些熬不住了,眼睛開始迷瞪起來。這時她朝周圍看了看,魏姝已經閉上了眼睛,她倆都這樣了,更何況已經在此坐了一天一夜的其他人,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即便沒有睡着也已經迷糊了。
再到天亮,日頭東升,日漸偏難,院門依舊沒有動靜。
這時候她們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學生們饑寒交迫,有身體弱的已經坐不起來了。
行意開始擔心,怕方萬金出不去,不能幫她傳信。
「欸,少敏呢?」
有人突然喊了一聲,大傢伙都朝她看了過去。
「怎麼回事?」許文蘭問。
那女學生左右看看,咦了一聲,「杜少敏不見了,她一直坐我旁邊的。」
「青蓮也不見了。」又有人喊了一聲。
許文蘭站起身,本想走過去看看,但因為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起身的時候身子晃得厲害,差點摔倒。緩了一緩,她才站直身子。
她逡巡了一圈,大聲喚兩個人的名字,但沒人應她。
「大抵回居舍了,你們去看看。」她道。
「她們也太不仗義了,我們在這兒凍着,她們回去了。」
「就是,趕緊把她們拉出來,得好好說說她們。」
其他學生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冷又餓,大家脾氣都不太好。
魏姝跟行意小聲道:「等會兒那兩個女學生出來了,咱倆幫忙勸勸,別到時候打起來了。」
行意點頭,「行。」
兩個居舍的學生回去找人,很快就回來了,說居舍沒有人。
「沒人?」許文蘭皺眉,「那她們能去哪兒?」
行意也有些吃驚,院門是鎖着的,她們出不去,應該是回居舍了才對。
「大家前院後院都去找找,可別暈在別處了。」她道。
一聽這話,大家意識到是事情嚴重了,趕忙分頭去找。
白梅居舍的院子還是挺大的,畢竟人多,居舍多,大家一間一間找,從前院找到後院,一邊找一邊喊,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人。
行意擔心出事,忙跑到院門前用力敲,敲了好一會兒,外面才有人回應。
「怎麼,不絕食了?不靜坐了?服軟了?」
外面是居舍的女管事,還一副嘲諷的口氣。
行意皺眉,「快開門,有學生失蹤了。」
「失蹤?」女管事呵了一聲,「她能上天入地不成,扯謊也不動動腦子。」
「我不跟你廢話,快去找學政,有兩個女學生失蹤了。」
「你以為我會上當?」
「假若出了人命,你能付得起責任?」
「什麼,什麼人命,你別亂說。」
「快去!」
女管事猶豫了一下,又透過院門上的小方孔見女學生們好像真的在好人,她這才去找學政了。不多一會兒,院門打開了,學院的幾位學政和管事們大步進來。
「怎麼回事?」
「你們還有臉問怎麼回事?兩個女學生失蹤了,可能出人命了,看你們怎麼跟人家家長交代!」許文蘭氣憤的喊道。
學政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八字鬍,穿着一身素色長衫,聞言臉色沉了沉,道:「學院並沒有下令鎖上你們居舍的院門。」
「這不睜眼說瞎話,你們來的時候,院門不是鎖着的?」
「女學員居舍的事歸居舍女管事自行處置,除非遇到大事,不然學院不會過問。」
「呵,所以出事了,你們就開始推卸責任了?」
學政看向許文蘭,眉頭一皺,「你不是被學院退學了麼,為什麼還在這裏?」
「想趕我走,沒門。」
「來人,將她推出去,還有被退學的都趕出去,省得她們在這裏鬧事。」
學政一聲令下,幾個管事上前,欲將許文蘭既然趕走。而許文蘭哪敢,一邊反抗一邊招呼其他學生幫忙。
「大家都看到了吧,學院要殺人了,將我們趕出去,你們誰也別活了,快攔着他們啊!」
女學生們早就慌了,不再信任學院,聽許文蘭這麼一說,大家都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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