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傷口上好藥以後,沈焱給她換上睡衣,察覺她身上還是很燙。
起身打電話叫人過來輸液,慕言卻一臉不安地抓住他的手。
眉心很緊,顯然在做噩夢。
已經凌晨兩點,擔心一天沈焱也不想再折騰,直接連人帶被將慕言抱到自己房間,用最原始的方法給她退燒。
給她身上蓋了兩床被子,慕言握着他的手不松,整個人就蜷縮在他懷裏。
沈焱和衣半躺在床上,稍微眯一會就去摸她額頭。
一夜下來,慕言睡得深了,沈焱需要時不時地醒。
清早,慕言燒退了下來,全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感覺到手裏抓着一隻大掌,慕言緩緩睜開眼。
看到沈焱和衣躺在床上,自己則整個人貼在他懷裏,慕言頓時醒困,瞬間鬆開手,像彈跳球一樣慌張下床。
沈焱被動醒,睜開眼就看見她驚慌失措地站在床前,頭垂的很低,像在認錯。
他沒看到她的緊張與羞愧,從臉到脖子早已紅透。
「過來。」沈焱的嗓音夾雜着倦意,不過語調溫潤。
慕言不想讓他見到自己這幅模樣,站在原地沒動。
沈焱下床,慕言就後退,儘可能距他遠一點,他明顯感覺到她的抗拒。
見她已經退到冰涼的地板上,沈焱溫聲叮囑:「去穿鞋。」
慕言如獲大赦,抬腳就跑了出去。
折騰一夜,他也是累極,捏着眉心去了衛生間。
洗完澡,一切打點妥當,沈焱開門去叫慕言。
慕言還在為昨晚的事難受,坐在床上發呆。
「慕言。」沈焱又喚了一遍。
慕言羞愧,將臉埋進臂彎不敢應聲,沈焱推門,見她埋頭坐在床上,走了進去。
「去洗漱,等會我帶你去學校。」沈焱抬手看了眼時間,耐着性子跟他溝通。
慕言沒動。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慕言。」
見她還沒有反應,沈焱拎了她的拖鞋走到床前,少有的耐心:「我今天會很忙,先去洗漱,有什麼事到學校再說。」
雖然極不情願,但沈焱說忙那就真的忙,慕言起身去了衛生間。
沈焱並沒在房間逗留,坐到沙發上抽了根煙。
沈家父母電話先後打來,捻滅煙,接了沈母的電話。
沈母一向冷靜智慧,並沒有直接斥責他無故爽約。不過沈焱望着衛生間的方向,沒什麼心思聽。
慕言洗好穿好出來,沈焱就掛了電話,問她:「膝蓋的傷怎麼樣了?」
慕言猛然抬頭,又瞬間反應過來昨晚是他幫她換的睡衣。
她的腦袋快被攪成了漿糊,整個人有些渾噩。
答非所問,慕言跟他比劃:「能不能不去學校?」
沈焱已經能看懂她不少手勢,知道她心裏難受,但有些事,他必須去做。
「不行。」
簡短利落的兩個字,讓慕言又沉悶下來。
地下車庫裏,沈焱將慕言帶到那輛賓利跟前。
慕言認出這輛車,少有的固執,站在車外就是不動。
「不要這輛車。」慕言眼中的神情不是徵詢,而是在表達自己的想法。
沈焱看了她一會,沒作僵持換了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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