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魂宗弟子已經接管安北鎮,此時這處地方相當於萬魂宗主場。
第一個來到的自然是萬魂宗的扛把子——公西池。
至於另外一人,是個生面孔,面容蒼老、披頭散髮,身形挺得筆直。
若不是周身強大的法力波動,他跟崔富貴站在一起,更多人會把他當做乞丐。
兩人保持一定距離,可見關係一般。
公西池望着來人,特有陰沉的語氣出聲道:
「誰能想到,被譽為上元仙宗第二代萬千女修夢中男仙的成楠真人,竟成了這般模樣。
可悲,可嘆。」
成楠充耳不聞,仔細查看地上的兩具焦屍。
時而閉眼時而皺眉,表情很是認真。
見對方不做理會,公西池不再多說,同樣查看起來。
又過了一會,萬魂宗其他察覺波動的人陸續趕來,見到自家老祖在此。
紛紛見禮之後離開。
開玩笑,老祖都來了,還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萬魂宗的弟子們對自家老祖有着超乎尋常的自信。
但是,此時的公西池遇到了麻煩。
兩位弟子已經魂飛魄散,縱是他是玩魂魄的祖宗,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事情的發展都是在黑夜彌天符創造的臨時結界內發生,現實處除了兩人的焦屍,幾乎沒有留下痕跡。
以他並不擅長的仆算之術,更是一點蹤跡都難尋。
公西池無奈將目光放在成楠身上。
「成楠道友,可有發現?」
陰沉的聲音儘量釋放善意。
「你我點頭之交,何來道友之說,直呼名字即可。」
成楠語聲嘶啞,並未接受對方善意。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好在公西池活了夠久,臉皮也夠厚。
「目的相同便可為友,你我目的都是追殺上元魔尊,稱呼道友有何不可?」
成楠豁然轉頭,目光中滿是殺意。
「魔尊便是魔尊,為何前頭要以上元為名,上元仙宗的名頭,他還不配!」
公西池恍然。
成楠追上上元魔尊千餘年,眾人都知曉成楠對其的刻骨仇恨,卻慢慢忽略了一點。
成楠與上元魔尊游醉的師徒關係。
是成楠將其領入仙門,教習法術,也種下了上元仙宗的滅門之禍!
他們當了百餘年的師徒,卻當了千餘年的仇敵。
人世間世事變幻,當真玄妙難言。
公西池原諒了成楠的冒犯,不是他寬宏大度,而是成楠執念成魔。
若是與其衝突,對方很可能下死手。
即便打贏了也是吃虧。
沒必要跟瘋子過不去。
「是本座之錯,還請成楠道友原諒,若是有所發現,你我共享情報,我們將魔尊游醉滅殺在此地。」
公西池儘量語氣平和,以免再激怒對方。
成楠眼神的瘋狂、殺意慢慢平息,道:
「這不是那孽徒動的手。」
公西池皺眉問道:「何以見得?」
「我感受到了上元三十六符的氣息,以黑夜彌天符封印此處,而後以神霄御雷符擊殺那兩人。」成楠慢慢言說。
公西池:「既是上元三十六符,如何不是魔尊游醉動手?」
成楠不滿地看向對方,半晌不言。
公西池嘴角抽搐,眼前這人要不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瘋子,他無論如何不會受這種委屈。
「成楠道友繼續,本座不再插嘴。」
成楠這才繼續道:「兩道符籙都是新成的符,威力太差不是那孽徒所繪製。」
公西池心裏又有疑問,符籙繪製中,威力有上限無下限。
這意味着,游醉不能繪製仙人境界威力的符籙,但降低符籙威力簡單的很。
「法力氣息很弱,繪製符籙的人修為最高不過金丹期。」
成楠說出自己的判斷。
公西池對成楠所說直接相信了,這世間除了上元魔尊外,最了解上元三十六符的只有眼前這位。
以成楠對游醉的痛恨,自然不會說謊。
「你的意思,魔尊游醉有了傳人?」
成楠搖頭,「不清楚,那孽徒大器晚成,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年少時天賦不顯,在宗門內備受欺凌。
等到他修為有所成就後,視所有人如垃圾,在宗門內便欺凌一切能欺負之人」
公西池聽得津津有味,上元魔尊游醉雖名聲不好,但卻是所有人公認的此方天地天資第一。
修行百餘年,從凡俗躍升至元神,將上元仙宗殺的雞犬不留,震驚整個修行界。
不過游醉崛起太快,上元仙宗的人死的又太乾淨。
以至於除了上元仙宗幾個倖存者外,游醉成長期的事情無人知曉。
「他欺凌幾乎所有的人,直至踢到了鐵板,以至於我也護不住他了。
廢了他的修為不知道他怎麼修煉的將我騙出宗門封印宗門所有人都死了!」
成楠的思緒開始混亂,講的事情也開始混亂。
「成楠!」
公西池舌戰春雷,將成楠驚醒。
「成楠道友,既然你查探出符籙不同,那是否可以找出繪製符籙之人?」
聽八卦很有意思,但正事更重要,回歸正題。
成楠微微搖頭:「找不到。」
找不到?!
公西池差點翻臉,自己放下身段哄你個瘋子,不就是為了有點進展。
結果你東扯西扯半天,就來了句找不到。
手掌握緊鬆開數次,公西池還是決定忍下來,真打起來,附近的四個老傢伙能笑死。
「沒用的東西!」
公西池罵了一句,轉身離去。
兩具焦屍揮手帶走,期待其餘四人有尋匿兇手的手段。
成楠仍舊如常,對罵聲滿不在乎。
目光眺望遠處,並未往高處看,而是落在腳下所踏足的土地。
似乎看着某個在土地中不停逃竄的身影。
看得很認真,他身形不動,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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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內。
周南北「嗖」地從地下冒了出來。
游醉神色平常,似乎對周南北的突然出現早有預料。
不過,周南北在出現的瞬間就察覺到,對方身體突然緊繃,顯然是嚇到了。
「汪汪汪——」
阿黃見主人突然回來,從游醉懷裏掙脫,開始狗叫。
前爪在周南北冒出的地上不斷扒拉,想要找出主人鑽出來的洞。
周南北抬起一腳,把阿黃踢飛出去。
「汪汪汪。」。
狗叫幾聲,阿黃跑回來搖着尾巴,不扒拉了。
「怎麼回來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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