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們也是有品級的人了,雖然比不上那些女官,可往後進宮面聖的機會也少不了。」
林倉脫下朝服,張玉嬈趕忙將衣服收好。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聽說倉哥你要去東荒城平匪患,那邊亂的很,你可得小心點。」
張玉嬈臉色十分擔憂。
張家原本跟東荒城有生意往來的,但就是因為東荒匪患鬧得厲害。
所行商賈大多有去無回,且狀告無門。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東荒城被九州商賈列出黑名單。
林倉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聞言,張玉嬈臉上的擔憂不減反增。
這時,柳兒聞聲走來。
噗通一聲。
柳兒直接跪倒在地,美目微紅,聲音顫抖的說道:「謝謝大人願意去東荒城平匪患。」
她朝林倉一拜,林倉趕忙將其扶起。
柳兒眉目含情看向林倉,柔聲道:「柳兒的家人都在東荒,求大人帶柳兒一同前往,柳兒絕對不會給大人添麻煩的。」
林倉笑道:「想去就去唄,這有什麼。」
聞言,柳兒瞬間破涕而笑,心裏對林倉充滿了感激。
張玉嬈見林倉這般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嬌嗔了聲,「那裏危險着呢,你認真點。」
扭頭看向柳兒,囑咐道:「既然你跟着倉哥,一定要看好倉哥,千萬不要讓他一身犯下。」
林倉環抱住張玉嬈,笑道:「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事的。」
說着,他走到柜子旁,拿出個檀香木小盒子,從裏邊拿出張交子。
遞到張玉嬈的手上,笑道:「這是星河錢莊的交子,裏邊有五百兩黃金,給你們幾個置辦行頭用。」
小青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詫異的說道:「五百兩黃金?這都夠買下整個張家商局了,買啥樣的行頭用得了這些?」
小白也趕忙圍了上去,爭先看着那張交子,咽了咽口水,笑道:「倉哥,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這麼多錢呢。」
不只是小個小蘿莉,饒是見過大世面的張玉嬈也臉色巨變。
就在這時候。
守在門口的小廝慌張的跑了過來。
「老爺,夫人,宮裏邊來人了,請各位夫人們速速去外堂接旨。」
....
翌日,清晨。
林倉起了個大早,看着被窩裏的幾個陳歲的小腦袋。
他嘴角上揚,躡手躡腳的穿戴完畢,便獨自離開房間了。
前院有個熟悉的絕美面孔,正表情淡淡的站在那裏。
這女子便是帝流光,此刻她背對着林倉站在那裏,身材曼妙,豐臀細腰,s型的曲線格外惹火。
林倉冷聲道:「公主來這裏作甚?」
帝流光直接反問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了?」
聞言,林倉笑了笑,隨後將人帶到外堂。
林倉將住位讓給帝流光,自己順勢坐在一旁。
府上的小廝,趕忙給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帝流光抿了口茶,輕聲道:「你這太監倒是會享受。」
林倉也小抿一口,笑道:「有什麼事直說吧。」
小廝倒完茶便退下了,堂上只剩林倉和帝流光二人。
「這次我要跟你一同去。」
「不用勞煩公主殿下了,我自己應付的來。」
林倉表情淡淡的,看起來根本不願意跟帝流光一同前往。
他願意的前往東荒除匪患,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建立一支忠心於自己的軍隊。
之前在大夏所組建的軍隊,高舉撥亂反正、幫南宮天重掌大夏的大旗,所有將士全都心繫南宮天。
林倉純粹白忙活一場,親眼看着自己的軍隊被大夏軍營吞併。
此次,他學聰明了,他要組建一支忠心於自己的軍隊。
想要在這個世界稱王,必須要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
有帝流光這個北大荒四公主在場,只會讓自己行事處處受掣肘。
帝流光不容置疑的說道:「本宮說得是命令,容不得你拒絕。」
此次任務看似簡單,實則暗藏危機。
地方勾結嚴重,以林倉的身份很難鎮壓那群官僚,很容易被對方直接暗殺。
林倉接這個任務,不但冒着生命危險,還會成為帝殷黨羽的眼中釘,怎麼看都是百害無一利的。
「下官只聽命於女帝。」
林倉不耐煩的說道。
帝流光咬牙罵道:「好!你個死太監,不把本宮放在眼裏是吧。」
「不就是母帝的旨意嘛,你給本宮等着。」
帝流光氣呼呼的離開了張家別院。
片刻的功夫。
府上的早膳準備好了,這群小丫頭也都睡醒了。
幾人圍坐在桌前,張玉嬈親自給林倉舀了碗粥,眼神關切的問道:「馬上就要入冬了,我再給官人添置幾身冬衣吧。」
林倉搖搖頭,輕聲道:「到那邊再買就好。」
這時,張光武也不請自來了。
林倉將人帶到外堂。
「大人,鎮國大將軍雖面上沒什麼動作,但是下官發現他有私自調兵的痕跡。」
聞言,林倉一驚,難怪總感覺女帝跟鎮國大將軍劍拔弩張呢。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也就是說,女帝早就知道了此事,才會派我前往東荒城,有意打壓帝殷的威望?」
張光武點點頭,「大人,便是整盤棋局中最有用的那枚棋子。」
林倉笑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帝殷放過東荒屬於放虎歸山,我林倉執掌東荒又怎會掀不起風浪?」
張光武雙眼一亮,笑道:「大人英明,下官願意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林倉垂眸冷笑,頓時氣場全開,眉宇間散發出屬於上位者的強悍威嚴。
帝殷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女帝要想將其徹底除掉,必須一點一點的慢慢來。
北大荒兩大勢力正面對抗,他正可以趁此機會悄悄壯大自己的勢力。
林倉有種強烈的預感,女帝想要讓自己徹底代替帝殷,奪走北大荒邊防勢力。
這一點,林倉可以猜到,帝殷也不可能不會想到。
與此同時。
振國將軍府。
帝殷回到府內,與將軍府外的奢華不同的是,府內則是一片縞素。
所有人都是雙眸猩紅,心裏更是充斥着熊熊怒火。
帝殷見到眼前的一幕,長嘆一口氣,沉聲道:「又有兄弟被擊殺了嗎?」
身穿盔甲,身如水柱的李燕梅,咬牙道:「肯定是女帝,是她派人偷襲將軍府的。」
「一連幾日,只要到了將軍早朝的時候,便會有殺手偷襲將軍府。」
「在將軍回府之前,這群殺手又默契的離開。」
李燕梅的聲音低沉,眼神里是滿滿的恨意。
帝殷雙拳頭緊攥,沉聲道:「去宮裏回報,本將軍這段時間不早朝了。」
「本將軍就要看看,有本將軍在此,誰還能動得了我將軍府上的兄弟。」
李燕梅拜道:「遵命!」
「那林倉前往東大荒,我們還用派人跟着嗎?」
帝殷點點頭,沉聲道:「女帝已經動了剷除本將軍的心思,有意培養林倉。」
「是本將軍看輕林倉了,原以為他就是個太監掀不出什麼風浪。」
「沒想他真敢接東荒城的任務,明着跟本將軍作對。」
女帝禁止他和黨羽前往東荒,便已是在明面打壓自己了。
朝廷的軍事力量確實緊張,卻根本沒有到無兵可用的地步。
女帝直接默許林倉募兵,就是想幫林倉建立勢力,從而取代自己。
無論如何,林倉只能死。
「將軍跟陛下一路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又與陛下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陛下竟忍心對將軍下手。」
李燕梅臉色鐵青,不滿的替帝殷鳴不平。
帝殷嘆了口氣,嘲諷的笑笑,「呵呵,本將軍決不能讓她稱心如意,本將軍定要她知道,這北大荒根本離不開本將軍。」
李燕梅拜道:「屬下一定會取了那狗賊的項上人頭,用他的血來報將軍這段日子的屈辱。」
此事關乎到整個振國大將軍府的生死存亡,無論如何都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手刃林倉,迫在眉睫。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林倉這兩天便會啟程的,將軍府上下安危就交給我了。」
女帝暗中擊殺將軍府府兵,作為這群人的主子,他絕對不能對這群人的生死置之不理。
作為主帥,如果不管底下士兵的生死,只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長此以往下去,便沒人願意追隨她了。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只有親自鎮守將軍府,她才能將心放在肚子裏。
「你還愣着幹嗎?」
帝殷冷聲道。
「只是不能耽擱,還不趕緊吩咐下去,全面擊殺狗賊林倉?」
帝殷語氣中滿是催促。
李燕梅聞言,正要離開。
帝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告訴紫光,景然,此事不能讓她們參與進去。」
「女帝針對我們的事,先不要告訴他們。」
帝紫光和帝景然,一個是帝殷的徒弟,一個是帝殷的獨女。
不到萬不得已,帝殷是不會讓她們涉險的。
「要是情況有變,先行帶景然離開。」
聽聞此話,李燕梅一驚,帝殷竟然連退路都想好了。
難道真想起兵造反?
....
大岳。
公主府。
一身穿焰紅色長裙的女子,推門直入內堂。
內堂的宮人,見到女子趕忙行禮。
「恭迎公主回府。」
此女正是東方長喜,她看都沒看這群人一眼,徑直提劍回寢房。
這時,身穿華服,頭戴面具的男子從房內朝東方長喜走來。
滿臉堆笑的看向東方長喜,「過來了,用過午膳了嗎?」
望向眼前的男子,東方長喜的眼神變得冷凝。
沉聲道:「林倉要去東荒城剿匪了,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就看你了。」
聞言,那男子雙眸猩紅,雙拳緊攥,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猙獰的面容。
這男子便是南宮景恆,在東方長喜的幫助下逃到大岳。
他臉上佈滿猙獰傷疤,一道道的觸目驚心,全是林倉的傑作。
南宮景恆早已將林倉肯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將其撕得粉碎。
東方長喜看向他的眼神滿是鄙夷。
「殺不死林倉,你也不用回來了。」
撂下這句話,東方長喜直接摔門離開。
南宮景恆望着離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重新戴上面具回到房內。
這兩天,整個北大荒兵部人心惶惶。
尚書、侍郎接連被捕入獄。
很多官職低微的,見狀都趕忙辭官離開了。
新任兵部尚書白丹鶴更是忙的焦頭爛額。
整個兵部的爛攤子,全都交到他手中。
女帝又虎視眈眈的盯着兵部,不允許他出現任何差錯。
每天除了兵部內部示意,還要接受多方盤問,早就弄得他心力交瘁。
忙活了一天,白丹鶴總算才兵部離開。
他來到最喜歡的麵攤前,像往常一樣的叫了碗陽春麵。
麵攤老闆看向白丹鶴,笑道:「大人這口味,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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