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月光輕灑,就着霧色朦朧,令大山深處的後夜十分陰冷!我們顧不上危險玩了命的搜尋,終究一無所獲。
我領着幾位壯年哥哥拿着手電和火把照遍了這個猞猁經常出沒的地方附近的所有山崖,什麼都沒有發現,甚至,說,連個鬼影也沒有。
我們幾個折回原地,等待,我爹率領的那小伙人馬回來,我們剛坐在青石上沒多會,就聽見狼洞崖那邊的狼群嘯叫的更急了,是不是,我爹帶着人把這群畜生給惹翻了呢?我心裏咯噔一下,我剛想帶領他們去營救我爹他們呢,就看見我爹帶着那幾位哥哥火急火燎的折了回來,我趕忙迎上去問我爹,『有什麼發現沒有』
我爹非常沮喪的搖搖頭,卻對我說道,『二蛋,我總感覺狼群的嚎叫聲不對勁呢?』
「爹,有什麼問題?」我問。
「你爹我雖然捕獵技能沒你老騾子叔高超,槍法也沒你老騾子叔精準,可我也跟這群餓狼打過多次交道,幾次差點命喪狼腹……我對狼群的嘯叫聲還是有些了解的,你聽他們現在的叫聲?」
我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並沒聽出什麼異樣,我告訴我爹說:
「我沒有聽出什麼來啊「
「我從狼群的叫聲上判斷,他們不是餓極了,也不是遭遇勁敵,而是遇到獵物卻無法下手捕捉急得嗷嗷叫呢?」
「爹,你是說老騾子叔和二弟被狼群圍困了?」
「有這個可能!」我爹十分肯定的說道。
「那為什麼我們進入深山的時候,沒有聽到狼叫聲呢?」
「或許,那個時候你騾子叔還沒有和狼群遭遇呢!」
「大家,都過來」我爹一聲吼,所有扛着獵槍的青壯年呼啦一聲都圍了上來,我爹動情的說道。
「我請問在場的侄子們,我們是不是都姓邵?」
「是」
「是不是一家族老宗親」
「是」
「你們其中誰小時候沒有吃過老騾子贈予的狼肉和野豬肉?」
眾青壯年一聲不吭,是因為,在場的人都曾得到老騾子叔的恩惠,因為,老騾子叔打來的獵物從不自己家單獨吃掉,他也不拿去賣,都是贈給全村的人分享,所以在場的青壯年都吃過他老人家打來的獵物。
「你們都知道你們老騾子叔是個好人,但,他也是你們的父輩,你們也是和他的兩個兒子從小光屁股長大的,這份感情不用我說,你們全明了」
「今晚,就是現在,你們老騾子叔遭遇不測,生死不明,我懷疑他和二娃被狼群圍困了,我現在就要去救出你們老騾子叔和二娃,有願意和我一起去救人的跟我走,不願去的,可以,立馬下山!」
「大叔,俺們跟你去,救出老騾子叔和二弟」在場的青壯年熱血沸騰,激動的叫聲響徹山谷。
「走」我爹一聲令下,青壯年蜂擁跟在身後,大家寸步不離的向狼洞崖方向摸進,荊棘遍佈,寸步難行,我們踉踉蹌蹌踏着荊棘,繞開巨石,越過幾處斷崖,避過一處山澗,狼洞崖近在咫尺!
我們責任使然,但也無比膽顫,畢竟,餓狼從來都是臭名昭著的動物,它們貪婪噬血,無比兇殘,而且,非常狡猾,況且,它們的狼群戰術,不能說是天下無敵,但卻足以令它們的對手和敵人頭疼或束手無策!
我們平常都知道深山裏有狼,而且,成群結隊,但它們狼群的規模有多少我們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幾十隻,或者上百隻也說不定!
我雖然從不摸獵槍,但上次送景琳回家從遇狼嶺上遭遇狼群,差點命喪狼腹,如果,不是恩人及時搭救,我早就成為它們的腹中美餐,今夜就不會站在這裏了,現在想來扔心有餘悸,不能平靜,這就好像,我們這些山民命裏帶着似的,祖祖輩輩的總離不開和這些畜生打交道。
靠近,狼洞崖的時候,我們都不再講話,生怕驚擾了餓狼,我們是想打狼群個措手不及,所以只能靜悄悄的靠近。
我爹揮手勢示意眾人獵槍子彈上膛,稍有風吹草動就干它們狗日的,眾人看清我爹的意思,紛紛獵槍子彈上膛,我爹又指指附近的山崖告訴大家注意安全。
我們只要爬上眼前的這處大山環繞間的這處山上之坡,狼洞崖的地勢跟場景便盡收眼底,一目了然!
上坡前,我們滅掉了手電跟火把,我們身子緊貼身子的爬上這處山上之坡,果然,看見狼群,它們綠瑩瑩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着亮光,像極幽靈的嘴眼,令人費解的是,它們如此狡猾的動物,竟然,沒有發現我們大隊人馬的入侵,動物終究是動物!終究沒有人類聰明。
我們觀察它們一會之後更加疑惑,這群畜生怎麼對着狼洞崖下嘯叫呢,而且有幾隻膽大的餓狼竟然試探着想下到半崖處,下面,有什麼東西令它們如此興奮,樂此不疲,不怕跌落山崖的危險!
難道,老騾子叔和二弟是從這裏出事的?難道是從這裏跌落山崖的,這個糟糕的推想令我脊背發涼,這太可怕了。
「爹,老騾子叔是不是從這裏跌落山崖了」
「我也這麼想」
我從懷中取出一張追魂符,不由分說打了出去,符咒嗖得一聲帶着絢爛的煙火落入山崖……
我這一打符咒不要緊,群狼受驚,與此同時,在場的青壯年同時開槍,伴隨着聲聲慘叫,至少,五六隻餓狼墜落山崖,群狼受驚,四下逃竄,但是,它們很快穩住陣腳,它們發現了我們,嘯叫着向我們這邊進攻,眾青壯年不慌不亂持續開槍,好些只狼被擊中打死在它們奔襲的路上,它們立馬改換戰術,不再正面進攻,而是分出好幾隻隊伍向我們側面迂迴,這才是它們最狡猾的地方,讓你首尾不能相顧,從而打殘你。
我們面對這樣的境況表現的不慌不忙,我們不是沒有顧慮,畢竟,這裏是狼群的老巢,你說咱都打到人家門口了,你讓人家逃都沒地方逃,它們雖是畜生,但也懂得以命相搏!
這時,狼王爬向狼洞崖的最高處,不斷的變換叫聲,它一定是給它的狼子狼孫們下達號令了,那就是不惜代價的進攻,直到,把我們這些人類完全捕捉,它們,就可以美美的吃上幾天了,我想,這件事對於它們來說想做到,有點難,我們可都是扛着獵槍的獵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情況萬分危急,前方餓狼襲擊,後方,地勢兇險,我趕忙告訴我爹說:
「看我剛才符咒的走向,老騾子叔十有**就是從這狼洞崖上墜落山崖的」
「糊塗啊,糊塗,鬼迷了心竅了,他怎麼可以帶着孩子來這種地方打獵呢?」我爹錘着大腿有些急惱。
我們打退了狼群的第一波進攻,立馬燃上火把,打開手電,狼洞崖,這處偌大的山崖上,我們齊聲喊叫:
「老騾子叔,二弟」我們一邊喊一邊扇動手裏的火把和手電。
我們喊一陣停一陣,聽聽山崖下有沒有回聲!喊了大約有五六分鐘後,我們隱約聽見狼洞崖下傳來微弱的求救聲。
「你們聽」我爹說道,我們不顧狼群的嘯叫,屏氣凝神,豎耳傾聽,果然,是求救聲,聲音微弱清亮,不用講,那一定是二弟的聲音了。
我們一邊預防狼群襲擊,一邊像狼洞崖一側移動,剛移動到一處開闊處,人群中有人驚呼:
「你們快看那半崖處的樹上掛着一個人呢,是二弟,二弟」為數不多的幾把手電齊刷刷的射向那顆長在山崖半腰的歪脖子樹。
果然是個活人勾在那顆大樹上,隔得那麼遠仍能看見他在掙扎晃動。
「二娃,二弟,弟弟……」
「我在這裏」我們終於聽見他清楚的回應聲,我們眾人皆喜出望外,我們費盡心機總算找到了,找到他們爺倆了。
「二弟,二娃,你不要亂動,別亂動,我們這就下去救你」
我們再次分工,槍法好的正面狙擊狼群,派出,三名身手矯健的壯漢往半崖處徒手下落,一名神槍手擔任狙擊手,他的責任就是打死一切可能靠近的危險的動物!
剩下的幾名青壯年,警戒和照明,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狼洞崖,由上而下,呈九十度直角,最緩處也有七十八度,想徒手下到半崖處,救下二弟在爬上來,可謂,難上加難,稍有不慎,墜落山崖,便是無法挽回的結果!
三位大哥不顧個人安危,非常勇敢的抓着荊藤往半崖處下落,有幾隻餓狼發現了這一狀況,他們試圖靠近正向下攀岩的他們,擔任狙擊手的哥哥,果斷開槍,撲在最前面的頭狼被擊中,慘叫兩聲之後,直線墜落崖底。
「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要開槍」我爹提醒狙擊手,主要是怕被擊中的餓狼向山崖下墜落的時候砸到即將下到半崖處的哥哥們。
我們幾個端着手電竭力給下崖的三位哥哥照明,那邊,狼群又對我們發起猛烈的進攻,要不是我們土製的彈藥威力巨大,恐怕餓狼很快就攻破我們的陣地!
由於土製彈藥威力巨大,就跟散彈似的,一傷傷一片,在加上我們準備的彈藥非常足,我們又一次成功的擋住了狼群的進攻,此時的它們雖然被打退,但也變得窮凶極惡,喪心病狂,有隻餓狼竟然直接跳下山崖撲向馬上就要下到半崖處的一位大哥,要不是大哥反應快,一個貼着峭壁一個轉身,很可能就被餓狼砸下深不見底的崖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