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進來了。
主要是越離梔想好了關於小熊水壺的藉口,並且她實在是好奇都回了自己房間了,季書臣是怎麼被人扔進海里的。
然而。
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越離梔尷尬的腳趾扣地,小眼神不時地瞥向從容正坐、還有空翻兩頁財經雜誌的季書臣。
不是,到底是誰求誰啊?
這是談判那套吧!是吧是吧!
「你剛不是還想問我前因後果嗎?把我晾着不合適吧!」
這種情況下,先開口的輸定了,但她實在等不下去了,三個小時已經過了一多半兒。
剩下那個節點她還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呢!
季書臣將雜誌放下:「抱歉,雖然你幫了我,但你剛剛才教過我要留些心眼。」
「何況,我並不覺得你會告知完整的真相。」
「既然如此,我也並不想在謊言中尋求那一兩分的真實,說或不說全在你。」
為什麼房間裏下起了雨,原來是我被拆穿後攢起來的無語。
你怎麼能不問呢?
你不問我怎麼表達自己的勞苦功高?你不問我怎麼裝把大的?你不問我怎麼嘲諷你不長心眼?
「你問唄!我肯定答!」
不保真,但包售後啊!
不停地向季書臣發射祈求光波,他仍舊是那副溫溫和和的笑模樣,食指交叉置於桌前。
她閱書無數的腦袋瓜里雷達瘋響,右眼皮狂跳:開始了,談判經典手勢。
「那你叫什麼?和寶寶是什麼關係?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出事?為什麼幫我?後續如何?」
又或者,你就是寶寶?
這個問題,季書臣沒有問出口,萬一認錯了人,寶寶知道肯定會氣得要逼他喝許多水。
憑越離梔沒剩多少的良心講,季書臣的話語並不如何嚴厲,但聽慣了柔聲哄勸,這樣的語氣實在讓她難以招架。
跟逼供似的。
大人!我招!我全招!
「我叫梔梔,是小熊水壺的姐姐,她沒有名字,你接着叫寶寶也行,我算到你今日有一大劫,然後寶寶就求我救你。」
這番話季書臣信了七分,但不可避免的內心有過一絲失落,不是嗎?
「如果你是姐姐,那我家寶寶呢?她去哪兒了?」
越離梔深吸了口氣,力求不露餡地開始胡編亂造:「上班啊!她還是個孩子可我得打工啊!我來救你她自然得給我頂班了!」
怕季書臣繼續追問,越離梔遞過平板:「靠着這個平板,我不光能混進宴會剛剛甚至還打開了總統套房的門,所以,今天晚上小心點。」
「對了,平板里的錢我用了些,不介意吧?」
季書臣搖頭,且不說這錢本就是給寶寶零用的,眼前的小姑娘是寶寶的姐姐更是幫了他,有何用不得?
接過平板,他起身從錢包里翻出一張銀行卡:「你雖然不是普通人,但沒有錢總歸不便,這張卡里有三千萬,就當是謝禮。」
越離梔沒接,笑話,接了藏哪兒?
往後一躺靠在沙發枕上,她故作高人風範:「留給小水壺吧,我用不上這個。
見人的手還固執地伸着,她無奈地接過銀行卡放在了桌上。
「後續就是——」
刻意拖長了尾音,越離梔悄悄觀察季書臣表情。
居然一點也不好奇!
沒意思。
「原本的發展是你雖然被下了藥,但也發現了那位侍者不對勁,連門都沒讓人進,就讓他走了。」
「而你會在明早被船員從海里撈上來,失溫昏迷住院,錯過與fk公司的簽約,失去項目不說,還在即將進軍的業內留了不好的印象。」
「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聽完後續的季書臣用手手微微抵着下巴,神色晦暗。
下藥、拍照、落海。
看似是連招,其實是一計不成再施一計,意在破壞這次與fk公司的合作,斬斷他進軍f國時尚奢侈品界的路。
因為fk公司的總裁查基先生極其討厭私生活混亂和不守時的人。
不光是查基先生,整個f國因受其文化影響,都極其厭惡不守時的行為,可以提前說明修改時間,但絕對不可以遲到。
所以,幕後的人大概率是與他有競爭關係的公司,而國內能與季氏集團有一爭之力的也就那幾家。
就算按排除法也能找到。
見季書臣陷入沉思,越離梔有些好奇的探頭:「有頭緒了嗎?」
面對突然湊近的小姑娘,季書臣驚了一瞬,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他不自在地用食指戳着越離梔額頭將她推遠。
他把寶寶當女兒看,看小姑娘也像再看小輩。
表情難得有些嚴肅:「你成年了嗎?」你在問什麼鬼話?
因為一張圓臉,她初中被人認為是小學生,一路上了大學還被認為是高中生,所以這幾個字簡直是她的噩夢!
但自己金主還能扔咋地?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答:「我只是臉圓,再加上這身照着寶寶幻化的衣服髮型,看起來顯小而已。」
季書臣面色稍霽:「你不常在人類世界,雖然成年了但也要注意時刻防範着些異性,你可以占別人便宜,但別讓別人佔了你的。」
越離梔:
6啊!
親疏有別你是玩的妥妥的啊!
越·大黃丫頭·破看文的·離梔乖巧點頭:誰還不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仙女了?
季書臣剛準備繼續給小姑娘傳授一點社會經驗,突然,燈光滅了。
整個總統套房都陷入了黑暗,只隱約能瞧見對面坐着的人影。
越離梔下意識起身想去查看一下外面,卻陡然間想起:
季書臣,怕黑。
唉,她真是個勞碌命。
認命的從沙發和茶几中間的過道摸到了季書臣所在的單人沙發處。
仙女教母再一次上線。
毫不講究地坐在了還算寬敞的扶手上,手搭在季書臣肩上安撫地拍了拍。
自燈滅後,他就應激般僵在了原地,母親走後,他已許久不曾陷入這樣完全不受控的黑暗。
說句矯情的話,大概就是仿佛被世界拋棄。
因為黑暗代表着孤獨。
小姑娘搭在他肩上的手很輕又很重,壓住了他快要尖叫逃離的不安靈魂。
人以群分,給他帶來溫暖的小熊水壺原來連帶着家人也會散發足以撕破黑暗的熾熱溫度。
不清楚季書臣所想的越離梔拍着他肩膀哄了兩下沒耐心了,粗着嗓子問:「好點沒?」
「好點起來陪我看看是全都停電了還是就這一間屋子。」
再磨蹭她真沒時間了!
感受到手底下身子一僵,越離梔難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對三千萬金主這個態度好像有點過分。
誰能想到郵輪上也會停電啊!
等等,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摸出平板亮屏放在下巴處,她拍了拍季書臣肩膀,聲音幽幽:「月黑風高夜——」
轉而又戲精似的關掉平板丟進季書臣懷裏:「我猜有人要來套你麻袋了,咱們都先別出去,看看平板能不能連上總統房前的監控。」
這就不得不提這平板的功能是真多啊!總統房的服務也是真的到位。
微弱的亮光驅散了濃重的黑暗,季書臣查詢過後,搖了搖頭:「鏈接不了。」
若說越離梔本來只有三分猜想,現下已經變成了七分肯定。
「咱們找個地方躲起來!」
季書臣對被小姑娘拉着走沒什麼意見,只是還是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唄!藝術來源於生活嘛!反之生活也可以借鑑一下藝術。」
還沒找好躲藏的地方,門鎖處就已經傳來動靜。
二人相視一眼,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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