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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一個心急的百姓等不及要去救自己的妻子,竟冒然沖了出去,其他人為救他,也只能跟着現身。二十多個人跟守門的守衛打了起來,本來想好強攻的,結果南晉守衛不但強壯而且功夫高強,他們一個人也沒闖進去,反倒是裏面的守衛出來增援,他們被圍了起來。
嚴暮過去的時候,那些百姓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南晉守衛在縮小包圍圈,有一個揮舞着菜刀想破圈的,直接被守衛砍死。
百姓們知道怕了,一腔氣憤,可到底不是這些當兵人的對手。
嚴暮深吸一口氣,拔劍衝上去,試圖從外圍打開一道口子讓那些百姓逃走。他現身後,南晉人迅速將他包圍。
他招式極其凌厲,幾乎是一刀一個,破快破開一道口子,「快逃!」
百姓們忙往外逃,只逃出來幾個,這個口子馬上就又堵住了。
嚴暮再打,圍住他的南晉將士也越來越多,幾乎將他淹沒。就在這時,一戴着面紗的,穿着夜行服的人跳進包圍圈,與他一起對抗這些人。
這人武功高強,二人配合着衝出包圍,然後迅速殺死兩個圍着百姓的將士,催着百姓趕緊逃。
等百姓都逃走後,二人也戀戰,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二十八個人,回來時只剩十八個了。
柳雲湘忙讓子衿鎖住門,再拉過嚴暮,見他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諸位今日也看到了,以後萬莫再衝動,至於你們的家人,我會想辦法救回來的。」嚴暮安撫那些人道。
「公子,你可找到她們了?」老者問。
嚴暮搖頭,「沒有,但有一個人答應幫我們找,等她消息就行。」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這個人是蘇如清?」
嚴暮點頭,「是她。」
嚴暮說會救出那些女子,但這些人只當他在說大話,一個個癱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
翌日一早,大家收拾好情緒,還是要去粥棚的。
柳雲湘三人跟在後面,來到源昌藥材行前,見百姓們並沒有排隊,而是亂糟糟的擠成一團。他們來得晚,根本擠不進去。
柳雲湘問旁邊一婦人,婦人焦躁道:「今日不放飯,未來三日都沒有,不知怎麼回事。」
「好像是昨晚有人在和園門前鬧事,南晉人一怒之下就不許源昌藥材行東家放飯了。」
「哎喲,哪些想不開的,跟他們鬧什麼,害得大家都餓肚子。」
「哎,據說是為了救那些失蹤的女子。」
「這不異想天開麼。」
老者聽不下去了,道:「若想都不想,沒人出手去救,那嶺安就完了。」
婦人嘆了口氣,「三天不放飯,大家不也完了。」
人群開始你推我擠,大家嚷着要砸破源昌藥行的門去裏面搶糧食。大家在南晉人的迫害下,每日饑寒交迫,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好在這時候源昌藥材行門打開了,東家是個白鬍子的老頭,他被夥計扶着站到灶台上,掃了一圈下面的百姓。
「諸位,便是砸了我這藥材行,裏面也沒有一粒米。」
「那糧食呢?」有人高聲問。
「每日的糧食都是我們用藥材跟南晉人換的,他們今日不給我們換了,只說三日後再看。」東家長嘆一口氣,「諸位挨餓,我們家人和藥材行的夥計一樣挨餓。諸位若不信,便進去翻找,能找到一粒糧食,陳某自戕賠罪。」
聽到這話,大傢伙不得不信了,源昌藥材行確實沒有糧食,而且是在三日後也不一定就有飯吃。
東家被扶了下來,無奈的回去了。
大家散的散,不散的就席地而坐。
「罷了,等死吧。」有人道。
「是啊,咱們普通老百姓能怎麼樣,朝廷已經放棄咱們了。」
「哼,要有下輩子絕不做大榮人!」
「做狗都不做大榮人!」
柳雲湘深深嘆了口氣,再看嚴暮,他臉色也不好。
「咱們回去想想辦法。」
老者一行跟着他們一起往外走,這時一婦人跑過來,滿臉驚恐的大喊:「南晉人在東橋頭綁了好多人要殺,我孩子和孩子他爹都被他們抓住了,求大傢伙快幫忙過去救人啊!」
老者聽到這話,忙衝過去問婦人怎麼回事。
「領頭的是個將軍,也沒說為什麼,反正見人就抓,押到那橋下,說要用他們的血把城中河染紅!」婦人一邊哭一邊道。
聽到這話,老者氣憤招呼人:「大家都過去,一定要把人救下來。」
老者振臂一呼,卻沒多少人響應。
「他們要餓死我們,趁現在還有力氣,大不了干一場,許還能爭一口氣!」
「大爺說得對,咱們與其餓死,不如去干一場!」
「對,反正都是死,好過窩囊死!」
有人響應,其他人也就紛紛站了起來。
老者帶着大家朝東橋頭去了,嚴暮讓子衿護着柳雲湘躲起來,他過去看看。
「這太危險了。」柳雲湘道。
嚴暮搖頭,「百姓們都衝到前面了,何況是我。」
「可……」
「放心,這麼多人,南晉人也要掂量的。」
說着嚴暮交代了子衿兩句,然後跟上去了。
柳雲湘本也想跟過去,但又聽路過的人說道:「剛才城門開了,好像是北金皇帝來了。」
聽到這話,柳雲湘眸子一亮。
「我們去城門!」
嚴暮跟隨眾人來到東橋頭,遠遠見十來個百姓被捆着按壓在河邊,有南晉將士舉着大刀要砍下去,因看到這麼多人一哄而來,這才住手了。
一個又高又壯的年輕男人穿着鎧甲站在橋上,他怒目圓瞪,一臉兇相,見到百姓們涌過來,讓手下們紛紛亮起手中的箭。
「誰再敢上前一步,立即射殺!」他怒喝一聲。
老者站在前,他沖那人喊道:「我們百姓犯了何罪,你為何殺他們?」
這男人一臉不屑,「在我南晉人眼裏,你們大榮人就是牲畜,還是一幫沒用的牲畜,我們想殺就殺!」
老者氣得咬牙切齒,「你們把人放了,不然我們跟你們拼命!」
「呵,行啊,你們來多少個,我就宰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