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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祺想什麼,申屠曉婭不知道,但她知道花錢這件事上她覺得無趣了。
來來回回就這些事情,除了能給軒轅祺添點堵半點用處都沒有。
她得想辦法讓軒轅祺跟她合作才行,否則軒轅祺不信任她,她怎麼才能讓軒轅祺接觸到大皇兄的猛虎。
「來人,請你家王爺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要見他。」申屠曉婭說做就做,風風火火的吩咐下去。
軒轅祺早早就歇下,驟然聽到侍衛的話,沉默了許久,那個瘋子是不是把祺王府當成她的府邸了?
半晌他陰沉着一張臉讓人伺候他穿衣,前往申屠曉婭的院子。
這臉色比夜還黑,申屠曉婭只要不瞎,就能看的出來,但是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就是故意折騰軒轅祺罷了。
一副主人架勢讓軒轅祺坐下來,申屠曉婭直接說道,「這段時日祺王的態度,本宮也都看出來了,本宮很滿意。」
軒轅祺聽到這話,突然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難道申屠曉婭總算放棄折騰他了?
這一瞬間,他有種一切都值得的感覺。
「公主滿意就好,本王最有誠意,日後合作,相信公主也會滿意。」軒轅祺說道。
申屠曉婭將他前後變幻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暗襯祺王也太小氣了吧,才花這麼點錢,就承受不住。
她罕見帶着幾分笑意道,「那就好,希望合作愉快。」
「為了證明本公主的誠意,祺王可有什麼讓本公主做的?」她問道。
軒轅祺眉眼亮了亮,他的確有事情想讓申屠曉婭做,慶敏郡主的身體很差,但一時半會兒根本死不了。
他得保證人必須死在司夜雲手中才行,而整個盛京,估計也只有申屠曉婭的毒能夠瞞得過司夜雲。
「不知公主手中可有極其隱蔽的毒,任何人查不出的那種。」他問道。
申屠曉婭心知他想做什麼,沉默片刻道,「有,但本宮不敢保證靖王妃有沒有本領查出來。」
倒不是她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實在是司夜雲的確醫術比她高明。
她之前對敬北侯世子下的毒也算隱蔽,就連南嶽御醫來都查不出來,司夜雲卻能解毒,所以面對軒轅祺的話,她不可能一口保證。
軒轅祺眉心也擰了起來,他也不敢保證這一點,不過好在他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比得過司夜雲,只是想讓慶敏郡主死罷了。
片刻他眉心舒展開道,「只需要在人服下藥後,無法救治就好。」
「那很簡單,鶴頂紅服下也無藥可治。」申屠曉婭撇嘴,想讓人死哪兒有難度,軒轅祺的身份,總不至於連鶴頂紅也弄不到手吧?
軒轅祺頓時一梗,要是這麼做,很顯然跟司夜雲無關,櫟王還不得發了瘋一樣到處追拿兇手。
他扯了扯嘴角道,「本王的意思是,要藏在藥中,讓人無法察覺。」
申屠曉婭覺得他有點笨,說個話都說不清楚,想做壞事還要遮遮掩掩,就跟給她錢一樣,小氣的很。
堂堂祺王怎麼還不如靖王妃,起碼司夜雲想殺她這件事從來沒遮掩。
她有些不耐煩道,「你想給誰下藥?我會想辦法做到的。」
軒轅祺也不在意她態度不好,神色淡然道,「到時候本王會告訴公主,只希望公主能幫本王。」
申屠曉婭:「……」
這人是真的好小氣啊,就這性子,南嶽帝要是選他當儲君,那可真是瞎了眼睛。
……
司夜雲睡了個清爽的覺,因着今日有客上門,她不得不早起收拾。
等一切準備妥當,櫟王也剛好到了門口,司夜雲帶着人前來迎接,笑容標準,禮儀得體,「侄媳參見皇叔。」
櫟王打量着司夜雲,情報上寫的再多,也都不如看本人來的更加直觀。
那雙黑色瞳孔明亮且真摯,仿佛蘊含着無窮的力量。
光是看着這雙眼眸,他心裏的不安也仿佛落為安寧,這女子不一般,他心道。
慶敏也跟在櫟王身後,消瘦的身體披着大氅,卻不顯臃腫,反倒是襯着小臉更加尖細,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越發大的可憐。
她望向靖王妃時候,眼神里是不加掩飾的好奇。
藏秋昨日跟她說了好多關于靖王妃事情,言語中滿是欽佩,如今看到真人,她恨不得住在這裏,好好跟靖王妃學一學。
「慶敏,這便是你皇嫂。」櫟王跟司夜雲打了聲招呼,就將慶敏拉到身前。
慶敏怯生生喊了聲皇嫂,聲音細如奶貓,氣虛體弱。
司夜雲看了看她蒼白的氣色,抿唇道,「外面風大,皇叔跟慶敏還是進來說話吧。」
這樣的身體可經不得折騰,得早點進去才行。
一行人進入正堂,櫟王連寒暄都省掉,直接出聲求道,「本王這次進京是求靖王妃能為小女看病,若靖王妃能救小女,日後臨安郡將全部聽靖王安排。」
司夜雲淺笑了一聲,「皇叔說笑了,臨安郡是屬於南嶽,自當是屬父皇安排,我等可不敢安排,至於郡主的病,侄媳定當盡力。」
開玩笑,這裏可是盛京,要是她剛答應下來。
都不用等明日,今天父皇就得對她起了疑心。
上位者的心思那是多變,她可不想救人的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櫟王也知道自己這話會給他們惹麻煩,但他也只有這個承諾,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剩下的就看司夜雲了。
「請郡主伸手。」司夜雲早在知道慶敏郡主身體不好時候,就讓七喜準備好脈枕,慶敏奶貓一樣應了一聲,手腕骨瘦如柴,蒼白的皮膚之下,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見。
司夜雲心中嘆息一聲,堂堂郡主,理應金尊玉貴,卻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也真是可憐。
收斂了心神,她手輕輕搭上慶敏手腕,櫟王跟慶敏同時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夜雲,一顆心也高高提起,生怕聽到噩耗。
看着看着,司夜雲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兩人的心差點被捏緊,險些喘不過來氣。
櫟王嗓子發緊,強作鎮定道,「靖王妃可是查出什麼?儘管說,本王能承受的住。」
司夜雲收回手,看着櫟王緊張的神色,抿緊了唇,有些疑惑問道,「郡主幼年時……可是受過長時間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