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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柳雲湘看着靠在她懷裏,哭得眼睛都腫了,此刻已經沒有力氣的小姑娘,長嘆了一口氣,抬頭問冷雨霰。
冷雨霰臉沉了沉,「交給官府。」
柳雲湘瞅着這孩子,「她娘一定是想我們收養這孩子。」
「不行,我們帶着這孩子太危險了。」
柳雲湘點頭,她當然知道,只是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憐的。
「不過我們不能露面,得找一個人幫忙送過去。」
二人帶着孩子來到街上,找到一個擺攤賣瓷器的年輕,給了他一塊碎銀子,請他將小女孩送到官府,讓官府幫着找這小女孩的娘。
那年輕皺眉,「便是送到官府,他們也不會管的。」
「為何?」
「街上小乞丐多了,官府要是管的話,便不會時常有人餓死。我可以幫忙送到官府,但不超過中午,這孩子就會被趕出來。」
柳雲湘把小姑娘拉到一邊,問她知不知道家在哪兒。
「前、前水村。」小姑娘小聲道。
「前水村?」
那年輕聽到,臉色當即大變,趕忙將柳雲湘給他的碎銀子扔到了地上,「你們快離我這攤子遠點!」
冷雨霰肅着臉,「這是為何?」
那年輕往後退了幾步,還用手捂住口鼻,「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是,我們從金安來的。」
「哎,前水村有疫病,死了不少人呢,官府已經把那裏封了,也不知道這母女倆怎麼跑出來的!你們還是趕緊報官吧,讓官府趕緊把這孩子送回去,可別把病帶到城裏!」
疫病?
柳雲湘看向小女孩,一點症狀沒有,精神頭也好,哪裏像生病了。昨晚那婦人也是,只是餓極了,並不像生病的樣子。
這年輕聲音大,已經有人注意這邊了,柳雲湘趕忙拉着小姑娘離開了這裏。
他們在街上轉了一圈,沒有找到那婦人,當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姐姐,我好餓。」走了這麼一大圈,小丫頭餓了。
柳雲湘四下看了看,把小丫頭交給冷雨霰,「我去那邊買些吃食,你帶着孩子在這裏等着。」
柳雲湘想讓冷雨霰拉着小丫頭的手,可這人卻後退了一步,一副有些嫌棄的樣子。
「你不喜歡孩子?」
冷雨霰雙手抱肩,「愛哭、事多、聽不懂人話,養孩子不如養狗。」
柳雲湘撲哧笑了,「英王妃馬上就要生了,您這當爹的得適應啊!」
冷雨霰別過頭:「孩子是她的。」
「也是你的啊!」
冷雨霰有些惱了,「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柳雲湘撇了撇嘴,還是講小丫頭退給他,讓他看好,而後她一個人去買吃食了。
她走到一個包子鋪前,等夥計將包子裝進油紙袋的時候,不經意轉頭,看到一個乞丐在不遠處瞅着她。
那乞丐是個年輕,個子很高,身材挺拔,只是臉髒兮兮的,看不清樣子。
她一看過去,那乞丐就趕忙轉過頭去了,像是很怕被她看到臉似的。
柳雲湘皺了皺眉頭,這個乞丐讓她想起了在金安的時候,安宏的人要殺她,一個年輕乞丐救了她。
當然,她不確定這個乞丐就是當初救她那個,只是莫名就聯想到一起了。
年輕乞丐許是見她總盯着他看,轉身朝人群里走去了。這時柳雲湘才發現,他一隻袖子是空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姑娘,您的包子包好了。」
「哦,好。」
柳雲湘接過包子,又朝那乞丐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人了。
回到街角,柳雲湘見冷雨霰被一長得又矮又胖的女子指着鼻子罵,旁邊還圍了很多人。
「你就是看我長得好看,故意佔我便宜!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沒被男人碰過,你必須負責!」
冷雨霰皺着眉頭,「我是不小心的,而且只是碰了你胳膊一下。」
「那也是碰了,我的清白毀在你手裏,以後還怎麼嫁人,你得娶我,不然我就報官!」
「娶你?」冷雨霰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嫁不出去,故意上街上訛人的吧?」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轟然大笑起來。
「可不就是訛你呢,平常我們看到她都是繞着走的!」
「誰敢娶她啊,再有錢也能給你吃窮了!」
「她爹娘整日愁的,就想把她嫁出去,算你倒霉了!」
冷雨霰不想搭理這女子,帶着小丫頭就要走,不想那女子衝上前,一把抱住他胳膊。
「不行,你不能……啊!」
這女子話還沒說完,冷雨霰已經把人推開了,一臉嫌棄的樣子,而且因為力氣太大,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那女子愣了一愣,繼而嚎啕大哭起來,「我不活了,我的清白沒了,還被人這麼欺負!」
圍觀的到底認識這女子,此時紛紛指着起冷雨霰來。他想走,這些人圍着他,不讓他走。
而冷雨霰一張臉又青又沉,嘴跟黏住了似的,不知怎麼跟一群人爭辯。
柳雲湘看到這兒,捂嘴笑了笑,而後擠了進去。
「夫君,出什麼事了?」
她走到冷雨霰身邊,沖他擠了一眼,繼而轉身面對大家。
「喲,這男人好福氣啊,居然有這麼好看的娘子!」
「跟胖妞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可不好辦,人家都成親了,怎麼可能還娶胖妞。」
看到柳雲湘,坐在地上哭的女子也不哭了。
「你是他娘子?」
柳雲湘點頭,「是啊,敢問這位姑娘,可是出什麼事了,為何為難我夫君?」
「他,他占我便宜!」
柳雲湘聞言,故作驚訝,而後低頭笑了笑,「他怎麼占你便宜了?」
「他碰了我胳膊!」
「如若這樣就算佔了你便宜,非得娶你的話,那姑娘應該已經嫁了十次八次了吧?」
「你!」
柳雲湘這話一出,圍觀的人又轟的笑了起來。
「姑娘的清白,那也太容易丟了。」
女子氣的臉紅脖子粗,「反正,反正他得娶我!」
柳雲湘心思轉了一轉,道:「行啊,你想要就給你吧,讓他給你家做上門女婿!」
說着,柳雲湘還往前推了冷雨霰一把。
冷雨霰回頭瞪了她一眼,但見那胖女子撲了過來,又嚇得趕緊躲到了柳雲湘身後。
這位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男人,鐵骨錚錚,但是在女人面前,膽子還沒有老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