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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影深知自己掉進了白靜瑜的陷阱里,這一次是她大意了,萬萬沒想到白靜瑜竟然也有這樣的心計。此時辯是辨不清了,畢竟這些事確實是自己做的,可她不甘心就這樣認輸。
姜雲影吃力的坐起身,試圖抓住什麼,一下撲了空,整個人滾到了地上。這一摔,剛止住的血又從下面流出來了,她沒有力氣,便一點一點蹭到了秦晟瑞跟前。她仰頭看着他,那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淚滑落,猶如春潮帶雨的梨花。
「殿下……雲影是怎樣的人……您是知道的……對不對?」她氣息很不穩,一口氣接不住一口氣的。她伸出手抓住秦晟瑞的衣角,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這些事當真不是你做的?」
「殿下……雲影不敢啊……」姜雲影又湊近了一些,抱住秦晟瑞的腿,「這個孩子是我和殿下的……我怎麼可能會害他……我……我心真的很痛……」
秦晟瑞看向地面,那裏有姜雲影蹭出來的一道血跡,已經有些心軟了。
「你放心,本殿下是不會冤枉你的。」
「老四!」皇后沉着臉喝了他一聲,「後宅之事,無需你操心,你去忙男人家該忙的事吧。」
「母后,雲影她……」
「雲影是後宅婦人,有本宮有四皇子妃做主,你就別摻和了。」不等秦晟瑞說完,皇后打斷了他的話。
秦晟瑞不敢違逆皇后,再看了姜雲影一眼,便要離開。
「殿下!」姜雲影用力抱緊秦晟瑞的腿,「殿下不能不管我啊,我是被冤枉的!」
「來人,將姜側妃拉開!」皇后命令道。
很快兩個婆子上前,姜雲影十分虛榮,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就被拉開了。她一聲一聲喚着秦晟瑞,可秦晟瑞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
姜雲影沒辦法只得求皇后,「娘娘,雲影一向聽您的話,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后眯了眯眼,「你做了什麼,四殿下不清楚,四皇妃後知後覺,但本宮一開始就看得很清楚。本宮留你,全是因你腹中的孩子,如今孩子沒了,留你又有何用。」
「娘娘……」姜雲影眼淚凝住,眼裏已有絕望,「我、我可以再懷,我還能幫殿下出謀劃策,我會繼續聽娘娘的話,我……」
「不,娘娘,雲影不會的!」
姜雲影爬到皇后跟前,吃力的跪起來,哐哐磕頭求饒。
皇后冷眼看了她一眼,繼而轉頭看向白靜瑜,「靜瑜,讓你受委屈了,這姜氏便交給你處理吧。」
說完,皇后甩開袖子,狠瞪了姜雲影一眼,而後大步離開。
如今這屋裏只剩下白靜瑜和姜雲影了,一個站着,一個跪着,一個神色沉冷,一個驚慌失措。
半個時辰後,姜雲影被扔下馬車,她此時已經極其虛弱了,緩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到面前竟是兩座墳,嚇得忙往後退。可她哪有力氣,此刻就如一灘爛泥,根本動彈不得。
白靜瑜走到墳前,愛憐的拂過兩座墳的墓碑,並將周圍雜草清理了乾淨。
「靈兒,娘來看你了。」
「兒子,娘把害你們的人帶來了。」
她起身走到姜雲影身後,伸手抓着她後領,猛地一用力,她頭一下磕到了地上,接着一下又一下,直到姜雲影頭磕出血來。
「自你進府,我沒有虧待過你,你對靈兒是虛情假意,可靈兒對你卻是真心,你怎麼能……怎麼能狠下心害她!」
姜雲影此刻已經昏昏沉沉了,從自己被帶出四皇子府,她便知道她活不成了。
「那一刻……看着那麼可愛的靈兒……我確實猶豫過……可我不想一輩子只做側室……我得往上走……為了這個目的……一切皆可利用……」
白靜瑜苦笑,「當初雲湘提醒過我的,我竟信你沒有信她。」
「七王妃……我鬥不過……但你……呵……我竟也輸了……」
「那是因為我有人助!」
「原是這樣……」
「你?你敢嗎?」
白靜瑜自袖袋裏掏出一把匕首,自刀鞘拔出,刃子泛着冷光。她一步一步走到姜雲影跟前,刀刃抵住了她的脖子。
「我沒有殺過人,但你,我一定要殺死!」
說完,她看向墓碑,遲疑了一下,她又收起了匕首,吃力的拖着姜雲影,將她拖出去很遠。
「我不能嚇到孩子們。」
姜雲影笑了,「白靜瑜……你是一位好母親……哈哈……可你太沒用了……你保護不了他們……」
「你閉嘴!」
「這兩個孩子其實是因你而死!」
「不!是你!是你殺了他們!」
「我能殺了他們,這個機會也是你給的……」
姜雲影話沒說完,眼睛猛地瞪大,下一瞬便沒了氣息。
白靜瑜已經有些崩潰了,見到這一幕,嚇得後退了兩步。姜雲影死了,一劍從背後刺穿胸口,即刻殞命。
她怔怔的轉過頭,見是阮凌羽。
「我……我要親自動手的……」
阮凌羽收起劍,看向白靜瑜,笑道:「別殺人,會髒了你的手。」
說着,他將姜雲影屍體擺成跪姿,面對兩個孩子的墳墓。
「諾,你回府就說她為了贖罪在兩個孩子墳前自殺了。」
「好好活着,不然你對不住你兩個孩子。」
「活着……」白靜瑜突然覺得活着這件事好難,她再去看阮凌羽,這才發現他背着包袱,「你,你要離開盛京了嗎?」
阮凌羽點頭,「我當初來盛京,不過是和鎮北王妃做了一樁生意,之後留下來則是為了還你的恩情,如今事情都了了,我也該走了。」
「你去哪兒?」
「四處漂流,天地為家。」
白靜瑜默了片刻,抬頭問道:「我能跟你走嗎?」
城郊十里亭,柳雲湘看白靜瑜這樣子,竟不像開玩笑,於是忙將阮凌羽扯到一邊,「你瘋了,她可是四皇子妃!」
阮凌羽點頭,「我答應那一刻,確實也覺得自己瘋了,不過想到你,我又覺得憑你的本事,一定能擺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