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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夫人氣得眼前發黑,一個妾室竟欺辱到了她堂堂正室的頭上,可她卻只能咬牙忍着。這大爺脾氣不好,上一次因她反對他納妾,竟被他打了一頓,不是禁足,而是她帶着傷沒法出門。
她去找老夫人評理,老夫人卻罵她不識大體。
大夫人暗暗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只能咬牙道:「不就一扇屏風,本夫人庫房多得是,也就你稀罕!」
謝文晴臉色變了變,笑道:「是啊,老爺的心意,我自然稀罕。」
那大夫人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走了。
小五覺得謝文晴就跟刺蝟似的,隨時準備着豎起一身刺去跟人幹仗,這樣活着真的不累嗎?
「四姐,我把你送到這兒吧,我要回去了,不然師父要擔心我的。」小五說道。
謝文晴忙一把拉住小五,「乖,去姐姐院裏坐會兒,姐姐有好多知心話想跟你說呢。」
不容小五再說什麼,謝文晴拉着她忙往她那院走了。
來到屋裏,謝文晴親自給小五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裏,她還伸手揉了揉小五的頭。
「幾年不見,以前那個黃毛丫頭,現在長這麼大了,而且跟你娘一樣長得勾人,哦,不,我說說的是您跟姨娘一樣美。」
小五覺得謝文晴這話刺耳,眉頭皺了皺。
「小五,你現在這兒坐着,四姐去給你拿點心。」
說着,謝文晴去了外面。
不多一會兒,謝文晴拉着侯府大爺韓威來了,這韓威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瘦瘦高高的,那大長臉跟馬猴似的,此時正眯眼往廳子裏瞧。
「這小丫頭就是你那五妹?」
「是,上次我在街上偶遇她,才知她已經回了京城,我帶她去茶館喝茶,遇到了那陽國公府的三公子,當時匆匆一瞥,沒想到他會看上小五。」
說着,謝文晴心裏還有些發酸。
那可是陽國公府比侯府地位高,而那三公子還是吏部侍郎,年輕有為,長得也風流倜儻。她身邊這位侯府大爺又老又丑,還廢物一個,與那三公子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韓威回頭睨了謝文晴一眼,「怎麼聽着酸里酸氣的?」
謝文晴僵了一下,忙嬌嗔的貼到韓威懷裏,「可不是酸,爺一定盯着看,好像挺喜歡我這妹子的。」
韓威嘿嘿笑着,在謝文晴身上摸了幾把,「黃毛丫頭一個,我可不喜歡,也就那王三口味奇特,就喜歡這鮮嫩的,乾淨的,還要眼睛大的,什麼毛病!」
謝文晴眯了眯眼,韓威整日吃喝玩樂,老夫人要他儘快謀個職,不然就分家,將他們大房趕出侯府。這韓威沒法,又因與吏部侍郎王思宇有幾分交情,便找他謀個閒職。而那王思宇也是個色中狂徒,因看上了小五,便跟韓威提了一嘴,顯然是交換條件,他將這丫頭送到他床上,他就幫他這個忙。
「這小丫頭看着像是個有脾氣的,她能聽你的話?」韓威問。
謝文晴笑了笑,「再有脾氣,她也扛不住我那一杯茶。」
韓威再望過去,見小五已經昏沉沉的倒在椅子上了。
這邊,柳雲湘原本想等着小五回來,讓兩個孩子跟小五玩會兒的,只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回來。這時夥計在前面的醫堂喊曲墨染,曲墨染就過去了。
不多一會兒她回來說要出一趟診,柳雲湘也就沒有再等,帶着兩個孩子回家了。
曲墨染從周府回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看到魏海站在醫堂門前,見到她回來,往前迎了幾步。
「墨染,我聽你藥堂的夥計說你出診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我有些擔心,所以守在這兒等你回來。」魏海憨笑道。
曲墨染皺眉,「不必!」
她轉身要回去,魏海攔了她一步,而後從懷裏掏出幾塊碎銀子,「這是我這個月在碼頭搬貨掙的錢,雖然不多,但往後我好好干,一定能養得起你和奕兒。」
「魏海,我覺得我跟你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何苦要這般糾纏我?」
「這銀子你拿着。」
「我不要!」
「你拿着。」
曲墨染一直躲,魏海卻一直拉她的手,「你要再這樣,我可就喊人了!」
魏海聽到這話,確實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還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以前是我傷了你,我混蛋,我該打!還有我娘今天在門口給你搗亂的事,我也知道,我替她向你賠不是。」說着這魏海又咣咣扇了自己兩巴掌。
曲墨染皺緊眉頭,她覺得這魏海就跟瘋了似的,變得好可怕。
她不理他,忙轉身往裏走。
「墨染,你等着,我賺大錢,給你買大房子!我只娶你一個,只對你一個人好,我魏海說到做到!」
身後傳來魏海的誓言,可曲墨染聽來卻覺得脊背發涼。
回到院裏,一年輕小伙正端着水從曲星那屋出來。這小伙就是張琪給曲墨染找的夥計,名叫李柱。
「曲爺爺尿褲子了,我剛給他洗了澡。」
曲墨染看着這李柱,十八九歲,個子很高很壯,皮膚黝黑,笑起來露出一口的白牙,挺可愛的。
「麻煩你了。」
李柱搖頭,端着水往外走的時候聽到那魏海還在外面喊,這麼大聲,離得近的鄰居都能聽到,這不有意敗壞曲墨染的名聲。
他心思一轉,端着那盆洗澡水跑到外面,直接潑到了那魏海身上。
外面有吵鬧聲,曲墨染出去看,看到魏海落湯雞似的,不由噴笑了一聲。害怕李柱跟魏海打起來,曲墨染把他拉進醫堂,讓他關上了大門。
「對了,怎麼沒見小五?」曲墨染問。
「她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
曲墨染望了一眼天色,「她一早出去,眼下天都黑了。不行,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太危險,你快去找找。」
李柱應着就出門了,曲墨染又等了半個時辰,見李柱那邊沒有消息,她讓兒子守着曲星,趕忙出門去鎮北王府了。
柳雲湘得了消息也趕忙派人去找小五,一直找到半夜,兩方碰頭,還是沒有小五的消息。這一下,柳雲湘更慌了,小五這孩子懂事,不會做讓她們擔心的事。
嚴暮不在京中,柳雲湘想動用官府的力量,憑她的身份不方便。思來想去,柳雲湘想到薛長風,便趕忙去找他了。
雖然是半夜,但薛長風二話沒說,當即去找了京兆府尹。
那京兆府尹也趕忙組織巡夜的官差找人,一時間整個京城都在找人,可直到天亮,仍沒有找到小五。
柳雲湘不敢灰心,京兆府那邊找了三日便不再找了,她只能調動王府所有人的人手去找,薛長風也從他們武昌侯府調了不少人。
這樣找了半個月,仍是沒有音訊。柳雲湘此時不得不去猜想,小五可能出事了。
柳雲湘正心神不寧,子衿從前院匆忙跑來了:「姑娘,殿下中箭了,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