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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這時嚴暮睜開眼,嘴角扯了一下,「這麼好玩,本殿下也想玩!」
四皇子眼珠轉了轉,「你也想玩?」
「想啊,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玩的玩法。」
「怎麼玩?」
他在眾人注視之下走過去,走到柳雲湘面前,原本帶笑的臉垮了一下,而後自她手裏奪過那靶子,轉身朝向四皇子站的地方舉了起來。
「我來給四哥你舉靶子,好玩吧。」他勾唇笑着,仿佛真的很喜歡這個遊戲。
「嚴暮!」柳雲湘聲音有些顫。
這四皇子恨得他咬牙切齒,保不準會藉機殺了他。
「離遠點!」他低喝了一聲。
四皇子陰惻惻的笑了笑,當下舉起弓箭,分明對準了嚴暮的腦袋。
箭就要離弦!
「老四!」
皇后騰的一下站起身,下意識掃了一眼旁邊的皇上,他肅着一張臉,倒是看不出喜怒,可難保這平靜之下不是波濤駭浪。
「老七不懂事,你做哥哥的不能陪着他瘋,這多危險,萬一傷着了,倒成你的不是了。」皇后儘量做出一派溫和慈愛的樣子。
老四聞言,雖不甘心,但還是打算放下弓箭。
「我信四哥的射術!」嚴暮眯眼笑道。
「老七,你……」
「娘娘,別壞了父皇的興致!」
皇后被嚴暮噎住,暗暗咬了咬牙,轉而沖皇上笑道:「您也說句話啊,萬一真傷着了,這怨誰呢。」
皇上垂眸,端起旁邊放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老七既是自願的,真傷着了,自然怨不着老四,不過朕的兒子,射術應該不會太差吧。」
皇后細一思量,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如果真射傷了老七,便不能推責於老四射術差,而是他有心害自己的親兄弟。
見自己傻兒子一聽這遊戲能玩,還樂呵呵的擺弄弓箭,皇后不得不走過去小聲提醒。
「你給我準點!」
「母后放心,一定射穿他腦袋!」
皇后忍不住擰了四皇子胳膊一下,「我的意思是射到靶子上,千萬別傷了老七。」
「啊,為何,我還想給三哥報仇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蠢啊,你那點心思,你父皇能不知道?」
四皇子抿了抿嘴,「我射術不怎麼好,萬一無意射傷了他……」
「在你父皇眼裏便是有意的,他輕饒不了你!」
這下四皇子傻了,慌了,不由苦臉道:「可我射術真不怎麼樣啊!」
「那就把皮肉提緊一點!」
柳雲湘先時確實有些慌,怕四皇子藉機報復,但後一想,當着這麼多大臣的面,當着皇上太后的面,皇后不會讓四皇子犯蠢。
可再看四皇子舉着弓箭,那手臂抖得跟篩子似的,一顆心不由又提了起來。
而嚴暮自始至終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還嫌四皇子太慢催他趕緊着。
「四哥,我頭在這兒呢。」嚴暮故意歪着頭貼着那靶子,稍稍一歪就能射穿他腦袋。
四皇子手抖得更厲害了,「你……你躲着點!」
「放心,我絕對不動。」
「你!」
「要不就不好玩了!」說着,嚴暮笑意深了幾許。
四皇子腦子裏只有一個聲音:瘋子!
旁邊三位武將已經將箭射出去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這邊,四皇子閉了閉眼睛,而後深吸一口氣,正要射過去,那邊嚴暮突然晃了一下。
「哎喲,腿麻了,四哥您快點啊!」
「你別慌!」
嚴暮嘿嘿一笑:「我儘量。」
四皇子突然有預感,他會故意讓他射傷他的,這瘋子什麼事干不出來!
他有種即將要掉進坑裏跌個頭破血流的感覺,可箭在弦上,他只能瞪大眼睛,咬緊牙關,儘量對準靶子射了過去。
這一箭射了出去,他腳下發軟,竟跌坐在地上,而眼睛發花,根本看不清對面,不知道把箭射哪兒了。
「四皇子,好箭法,果然虎父無犬子!」
三位武將馬屁功夫又上陣了。
四皇子聽這話安心了一些,再望過去,這才看清那一箭正中靶心。他先舒了一口氣,繼而又惱火得很。
這時嚴暮走過來,沖他笑了一笑,「四哥,弟弟接的准吧?」
「你……」四皇子咬了咬牙,「真准!」
「好不好玩?」
「好玩!」
嚴暮挑眉,「還玩嗎?」
「不不……」
「這次該你舉靶子了。」
四皇子瞪大眼睛,他想拒絕,但嚴暮已經將靶子塞給他了。
「四哥放心,我射術不錯。」
四皇子握緊拳頭,他故意在玩他!絕對的!
七皇子要玩,其他人自然也要陪着。一切就緒,只等四皇子這個活靶子了。
「來,四哥,弟弟扶你一把!」
「不用!」
見嚴暮一臉壞笑,四皇子推開他的手,扶着那靶子站起來,心想這也沒什麼,他同樣不敢射傷他!這樣想着,他安心了一些,朝那邊走了過去。
待站好,舉起靶子,再看那嚴暮,此刻正沖他陰惻惻的笑着。
四皇子當即覺得脊背發寒,他忘了,這老七是瘋子啊,真敢跟他玩命的!這樣一想,他手不由開始發抖,想讓旁邊太監替換他,又看父皇正沉眸看着他,一臉嫌棄。
「四哥,站好了!」嚴暮喊了一聲。
「你稍等……」
四皇子話音還沒落,那一箭已經射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躲,已經擦着他腦門過去了,真的是擦着腦門,他都感覺到了那鐵箭頭接觸皮膚時的涼意。
箭自然沒射中靶子,但也沒傷四皇子,只是把人嚇得夠嗆。
柳雲湘離得近,看到四皇子臉色慘白,雙腿哆嗦的厲害,而腳下竟然有一小灘黃湯。
這是給……嚇尿了!
嚴暮往那邊望了一眼,繼而嘖嘖着轉頭看向三位武將。
三位武將回過神兒來,射術是真好,好的嘆為觀止,可沒射中靶子啊,這怎麼夸?
最後一位武將勉強道:「七殿下這一箭又穩又狠又……就是差了點準頭。」
「可不是呢。」嚴暮可惜道。
那武將擦了一把冷汗,是個屁啊,箭頭擦着人腦門過去,卻沒有傷到一分一毫,說是出神入化都不為過,可射到靶子上不好麼,非得這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