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戰大洪山 第十二章 寶劍要出鞘

    1941年 12月 7日，野心膨脹的小日本突然偷襲了珍珠港，美太平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太平洋戰爭就此爆發。 12月 9日，日軍又向菲律賓發動侵略，僅僅五個月菲律賓即全境失陷。12月 25日，駐香港的英軍宣佈無條件投降。

    1942年 2月，駐印尼的荷蘭總督向日軍舉出了白旗。一時間，窮凶極惡的日本軍隊幾乎橫掃整個東南亞，至此中國南部國家盡數落入日軍之手。尤其是緬甸陷落，使得中國南方陸路補給線被掐斷，只能依靠危險的駝峰航線進行補給，根本無法滿足前線需要。

    1942年夏，恰逢河南發生了百年未遇的大饑荒，災民四處流浪。

    日軍藉機對晉西北地區、冀中地區實施五一大掃蕩，力圖一舉消滅讓他們頭痛的八路軍有生力量。日軍的「鐵壁合圍」和「三光政策」使我八路軍和敵後根據地遭受了毀滅性打擊，中國抗戰軍民士氣一度跌入谷底。

    鄂中地區，五一掃蕩在閆家台之戰中遭受重創的日軍第 40師團長天谷直次郎受到日本軍部嚴厲訓斥，因為這是他們實施五一大掃蕩以來整個戰役中少有的敗局。天谷直次郎鬱悶之極，感覺大洪山這塊骨頭實在難啃。經過幾個月的休整和謀劃，準備趁秋收時節再來一次大掃蕩一雪前恥，他們不僅想藉機搶糧以保供給，而且企圖一舉突破大洪山防線，繼而佔領鄂西，打通進軍四川的線路。

    「儘快弄清日軍的意圖和掃蕩計劃，以便早做防禦，徹底粉碎日軍的陰謀。」大洪山游擊獨立大隊同時接到了新四軍第 5師和川軍 161師的密令。

    羅漢洞內，戰前動員正在進行，沒有長篇大論，沒有慷慨激昂的陳詞。江洪說：「我知道，論本領，各位都不是省油的燈。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英雄還是狗熊，是騾子還是千里馬，現在到了拉出來遛一遛顯顯身手的時候了！今個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表現好立了功，回來我為他擺酒慶功，披紅掛彩！誰要是拉稀擺帶拖後腿，格老子就對他不客氣！」

    肖虹則說：「大夥不是號稱一百單八將嗎？是不是真正的梁山好漢，這次執行任務咱們比比看！希望大家盡顯本領，個個都能立功受獎，平安歸來！」

    短短几句話，把一群極不安分、平常無事都想惹點事的男人激得是嗷嗷叫！

    「混江龍」李金龍率先扯着公鴨嗓叫嚷起來：「大隊長，您要給我們披紅掛彩，是不是要給每名立功人員獎勵個媳婦呀？現在大隊裏只有 7位小仙女，到時候不夠分該怎麼辦呀？是不是要搞個比武招親呀？哈哈！」一席話惹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秋菊不高興了，譏諷道：「『混江龍』，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咧！你也不撒泡尿當鏡子，照照自己，娶仙女？你配得上嗎？」

    「怎麼配不上？人家『矮腳虎』王英娶到了梁山上最好看的女人——『一丈青』扈三娘呢！我李金龍再不怎麼樣，也要比『矮腳虎』帥多了吧！莫非你看上了王石頭？哈哈哈！」

    「你，你混蛋！」秋菊氣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王石頭躺着中槍，惱怒萬分，不善言辭的他握緊拳頭就要向前沖。

    威猛高大的柱子看不下去了，他攔住石頭示意其不要衝動，然後一轉身抓住李金龍的領口把整個人提溜起來，瓮聲說道：「『混蛋龍』，你在胡咧咧啥呢？滿口噴大糞，信不信俺把你龜兒子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自恃有身功夫、平常油腔滑調總愛戲弄別人的李金龍被柱子提溜起來，自覺顏面掃地，立馬慫了，他急赤白臉地說道：「柱子，柱子兄弟，龜兒子的快把老子放下來，我又沒惹到你撒！」

    江洪一見會場亂鬨鬨，忍不住發了火，他一拍桌子罵道：「吵什麼吵，都格老子安分點，特麼的，有本事到戰場上去顯擺！」

    對於如何儘快弄到日軍的掃蕩計劃，在討論制定行動方案時，作為大隊長，江洪的初步設想是這樣的，由他親自帶隊進城去弄日軍的掃蕩計劃，並順便把鬼子的軍火庫給端了。但政委肖虹提出反對意見，認為這樣過於冒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她提議行動分成兩步走，先由她帶隊進入鍾祥縣城通過地下黨組織設法獲取日軍的掃蕩計劃，在摸清情況的前提下，然後再想辦法擇機摧毀鬼子的軍火庫。

    江洪同意了肖虹提出的分兩步走行動方案，但否定了由肖虹帶隊進城獲取鬼子掃蕩計劃的提議，理由是不能讓一個女同志冒這麼大的風險，還是自己帶隊進城比較合適。為了說服江洪和其他幾位參會人員同意自己的行動方案，肖虹作了三個分析：「第一，城內的地下黨只有她熟悉，並且平常都是單線聯繫，別人無法替代。第二，江大隊雖是堂堂的國軍團長，指揮打仗內行，但進城摸情報恐怕還是經驗不足，這不是瞧不上江大隊的個人能力，而是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才更有把握。第三，江大隊乃四川人，不僅對城內情況不熟，而且一說話就會引起別人懷疑，這樣很容易暴露目標，不利於任務的完成。再說了，江大隊是部隊的主官，主官怎麼能隨便離開自己的指揮崗位進城去摸情報呢？如果這樣，那就叫擅離職守！」

    肖虹一通說辭，竟讓江洪無言以對，一陣汗顏，心想政委的三條理由不無道理，再爭論下去自己未必能夠說服於她和眾人，於是只好同意她的意見，將奪取日軍掃蕩計劃的重任交給政委肖虹！但同時他決定將部隊拉到鍾祥縣城東南三十多公里的南山革命根據地去，隨時做好接應準備。他心想，萬一出現意外，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要把肖虹搶回來。

    他們的行動方案得到了上級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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