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衛仲道二人的小插曲暫且額不提。卻說吳光拿着張爽的賬冊後,快馬加鞭,去了皇宮。
「吳少府,何事如此急躁?」
宮門守衛,與吳光相熟,便好奇問道。
「大事,休要攔路。」吳光仗着自己是劉宏親信,橫行無忌,此刻有事再身,也沒好顏色,便喝道。
「諾。」
守衛連忙應諾,放了吳光進去。吳光又向人打聽了消息,便去一處偏殿見劉宏。
偏殿內,歌舞昇平。
一位位御用歌姬或彈唱,或起舞,美輪美奐,似人間仙境。劉宏身着便服,神色慵懶,十足富態。
「陛下。」吳光進入偏殿後,越過眾歌姬,來到了劉宏身前。
「愛卿這是來作甚???可是煩悶,想來與朕說說話?」劉宏笑道。
「大喜事。張爽獻上了無數金銀財帛。」吳光一臉歡喜,將賬冊遞給了劉宏。
「他不是困守長社嗎???怎麼有機會弄財帛給我?」劉宏奇怪,心裏邊也不在意。其實他確實愛財,但老實說,他看不起張爽。
聽說那是個寒門,如果是豪門,或者世代富商,那還有點油頭。想罷,劉宏接過了竹簡,下一刻,便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盯竹簡。
「呼呼呼!」劉宏花了好大定力,才將眸光移開。然後問道:「他哪來的這麼多財帛?」
「聽說是破賊十五萬,繳獲的輜重。除了一部分賞賜將士之外,全部獻給了陛下。」吳光歡顏道。
「破賊十五萬????」
劉宏再次驚呆了。
黃巾之亂,席捲八州。他夜不能寐,做的夢都是自己被砍掉腦袋的噩夢。現在雖然盧植困張角於冀州,皇甫嵩戰黃巾於南陽宛城。
但是張爽困守長社,壓力仍然讓他喘不過氣來。
現在,張爽破賊十五萬,形事一片大好。
而且,更想不到的是,張爽繳獲了這麼多的輜重,財貨。
既保住了項上頭顱,又得了財帛。
劉宏如何不大喜?
「有賞,重重有賞。」劉宏深呼吸了一口氣,連連說道。
「賞賜什麼?」吳光問道。
其實,這種事情不關少府什麼事情。吳光也知道劉宏是不會賞賜財貨,肯定會選擇官職,爵位。
「賞什麼好呢?他已經是將軍,列侯了。」劉宏一下子也是犯難了。
「噠噠噠。」
便在這時,張讓從外走了進來。
「阿讓來了???快快來給朕參謀,參謀。」劉宏眼前一亮,連忙說道。
「陛下喜笑顏開,不知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兒啊?」張讓一撇吳光,便猜出了個八分,心中也道正好。
面上問道。
「是張爽啊,這人破賊十五萬,還不忘給朕弄了金銀財貨花花,大功在社稷,也很貼心啊。」劉宏笑道,並將賬冊遞給了張讓。
張讓一掃,心中訝然。
「沒想到,我的一份有天子一半的份量。」心下滿意,張讓更加上心。便笑道:「陛下最近花銷有點大,這一份正是雪中送炭啊。」
「是啊,貼心。」劉宏大點其頭。
隨即,劉宏犯難道:「朕考慮是賞他什麼好。」
「這功勞在社稷,在江山穩固。賞什麼,奴婢都覺得合適。」張讓笑道。
「那以阿讓之意?」劉宏問道。
「不如封他一個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假節,再封個萬戶侯如何?」張讓眸光一閃,問道。
吳光在旁聽了一陣心驚膽戰,這都是什麼什麼啊,簡直是一步登天了。下一刻,吳光心裏邊的反應便是,張讓也得了好處。
「真是雨露均沾,天子有,天子寵臣有。這張爽不得了啊。」
這時,劉宏卻是犯難了。他雖然昏庸,但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知道,這種一連串的職位,稱號非常的重要。
猶豫一下,劉宏問道:「這合適嗎?」
「本來嘛,是有點高了。但是主要是前邊的時候,朝廷做錯了啊。張爽困守長社,何進怎麼說來着??怕張爽無能,便派去了鄭泰。讓他督陣大軍,現在他沒到達呢,張爽便破了黃巾十五萬了。如果前邊消息,讓張爽知道了,豈不是讓張爽寒心???張爽是將才啊,又貼心。讓他寒心可不太好。不如給他個高官顯爵,讓他忠心耿耿啊。」張讓說道。
「有點道理,鄭泰那貨去了之後,沒半點用處。反而讓朕覺得有點對不起張爽。」劉宏點了點頭,罵道。
張讓自然是詭辯,拿鄭泰的事情,擠兌何進。一聽劉宏這麼說,心中頓時大喜過望。隨即,又計上心頭,又道:「對了,這件事情,不能私下封賞。一定要召集朝臣當眾宣佈。一來,讓朝臣們知道,張爽的戰功實打實,非常的高。值得這樣封賞。其次,也穩定人心。讓滿朝文武都知道,黃巾快要完了。大漢朝仍然江山穩固。」
「對,也罵罵何進。讓他看看,他自己是做了什麼事情。張爽明明這麼好的人才,卻用做什麼洛陽什麼尉,差點因為小事情,將他貶做小吏。黃巾動亂,席捲天下。要不是荀攸舉薦,朕差點就嚇癱在了御座上了。」
劉宏繼續點頭,心中不滿一下子湧現了上來。
「便召集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在德陽殿內,朝會。」隨即,劉宏拍板,說道。
「諾。」
張讓應諾。
隨即,劉宏便取了正服,準備上朝。本來以張讓的身份,可以不用陪着劉宏上朝伺候的,但是這一次他也穿起了正服,陪着劉宏到場。
另外,鐵騎交錯,無數騎士向洛陽文武百官,傳達朝會的命令。
大將軍府內。
何進剛剛與眾黨羽,親信們歡慶了一陣。喝多了酒,有點昏昏欲睡。聽見但騎士傳令,便疑惑道:「怎麼回事???不是剛剛才舉行了朝會了嗎?天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勤政了?」
當然,何進也沒多想,更不會預料到前方已經大變。
張爽此人合縱連橫,聲勢都快要與他比肩了。
「拿正服來。」何進趕緊洗漱了一下,穿了朝服,戴上冠帽,便在公車載送下,前往漢宮。與此同時,洛陽內馬車交錯,眾朝臣朝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