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投降了?真是一點忠誠都沒有啊。聽說張角以黃巾教起價,身為教徒不是聽該忠心耿耿的嗎?」典韋瞪大了眼睛,十分疑惑。
「真正信那一套的人少啊。一般都是沒飯吃了,或者是被張角教眾脅迫加入黃巾的。」張爽搖頭道。
「便下令救治傷者,不管我方,還是黃巾賊眾都一視同仁。」
「另外,命他們交代出,誰的職位高。尤其是在黃巾眾內,有教職的人。全部殺了,以除後患。」
張爽連連下令道。
「諾。」
典韋轟然應諾,便下去做事去了。
漢代軍制,每一營兵馬都有幾個隨軍醫者。典韋一聲令下,幾個醫者便拿了瘡藥,開始為士卒們包紮。
另一邊,典韋率領一眾張爽親隨審問黃巾賊眾,交代出黃巾教中有職位的人。威脅如果知情不報,便連坐,全部坑殺。
很快,幾個高級頭目便被交代出來了。
典韋親自斬了他們的頭,絕了後患。
些許小事情,典韋出馬便足了。張爽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規模的廝殺,四周的血腥味,讓他稍稍有點不適。
便回了營賬喝茶,片刻後便恢復了精神,拿起竹簡看書。
「噠噠噠!」
沒看幾行字,便聽見腳步聲響起。典韋從賬外走了進來,神色匆匆,一張兇惡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興奮之色。
「什麼事情如此開懷?」張爽放下竹簡,好奇問道。
「審問出了一件大事。」典韋興奮道。
「有話便說,別學別人說一半藏一半,怪讓人不痛快的。」張爽笑罵道。
「根據黃巾賊交代,這一支軍隊在黃巾之中,處在末流。是屬於邊緣隊伍,黃巾之中,真正的精銳極為厲害,聽說刀槍不入,一人能擋百人。當初,波才以五千精兵橫行天下,滾雪球似乎的漲到了十五萬兵馬,便是靠了這一支精銳。」
典韋說道。
「怎麼可能會刀槍不入,愚人之言罷了。」張爽聞言失笑,道。
「那人自己說的,我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隻字不改,不是說謊。」典韋皺眉說道。
「將那人押上來。」張爽聞言心下是稀奇不已,想了想,說道。
「諾。」典韋應諾了一聲,便走了出去。片刻後,迴轉過來,提押了一名黃巾賊眾。這人二十歲左右,長的十分普通,面善老實。
「你姓甚名誰,家鄉何妨?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要知道,本將軍最恨的就是說謊的人,如果你有一字錯漏,便將你殺了。還上報朝廷,誅殺你九族。」
張爽跪坐在帥座上,聲色俱厲,威脅道。
這人面色一抖,露出害怕之色。又張爽實在威儀,仿佛不說話也要將他殺了。便只得兢兢業業道:「回稟大將軍,小人是荊州南陽郡宛城人,姓陳名健兒,因為與波才大帥同鄉,親眼所見,不敢說謊。」
又不知道張爽官職是什麼,便稱呼大將軍。
「砰砰砰!」
說完,陳健兒磕頭不止。
「姑且相信你,容我調查一番。如果情況錯誤,便將你五馬分屍。壓下去。」張爽繼續威嚇道。
「諾。」典韋轟然應諾,兇相十足的將陳健兒壓下。然後,折返了回來。
「大人您看,他一臉孬種,不像說謊吧?」典韋笑道。
「看來確有其事,但我絕對不相信有人能刀槍不入。」張爽說道,再則,如果張角有麾下有這樣的人,早就一統天下了。
怎麼輪得到曹操坐中原。
「就算事情有些假,但是波才麾下有一支十分強健的精銳。」典韋笑的有點憨,但更多的是奸詐。
「笑的如此奸惡,你腦中想什麼齷齪事?」張爽笑罵道。
「沒什麼齷蹉事情,只覺得波才有精銳,不是酒囊飯袋,便覺得朱儁那貨要倒霉。朱儁倒霉,我開懷。」典韋說的直白,時而笑的痛快,顯然是記得張爽被朱儁行了軍法的事情。
張爽一樂,不過轉念一想,卻覺得有戲。
記得史書記載,朱儁揮軍南下,初與波才廝殺,戰不利,被圍困長社,全因為皇甫嵩營救,才沒有全軍覆沒。
既然戰敗,肯定是力不足。
我應該奮力練精兵,以應對接下來的局勢。如果可能可以掩殺朱儁,如果不能也能力戰黃巾,撈點戰功。
心念一轉,張爽便已經定計。
「我軍能戰之士卒,還剩下多少。收降黃巾又有多少?其中有多少精銳?」張爽抬頭問道。
「因為太興奮,忘了問。」典韋摸摸頭,笑的有點憨。
「去問。」張爽哭笑不得。
「諾。」
典韋連忙下去,片刻後又走了進來,回報道:「回稟大人,我軍能戰之士還剩下二百五十人,黃巾一方精銳有五百六十人。老弱四百多人。另外傷者有四五百人。」
「將這些黃巾精銳與原來的軍隊打亂,互相監視,防止逃跑。另外,殺豬宰羊,犒賞大軍,安黃巾之心。至於老弱。」張爽想了想,沒準有大用。便說道:「暫且隨軍。」
「諾。」
典韋轟然應諾。
不久後,典韋便依靠張爽的命令,將編制打亂,以原來的士卒,充作低級軍官,監視黃巾賊眾。
統計人數,有八百二十三人。
又殺豬宰羊,犒賞全軍。
黃巾賊眾,本就是苦哈哈出身。投了黃巾之後,日子也不好過。別說殺豬宰羊了,便是連米飯都是有一頓沒一頓。
同樣是殺人的行當,一方的盜寇,一方是官軍。還有豬養肉吃。別說張爽派人監視,便是沒有人監視,也沒有人想要逃跑。
在這樣的氣氛下,典韋親自督陣,一起訓練。從早到黑而已,大軍便已經初步磨合完畢。
「何進的阻撓,朱儁的為難,折騰了這麼久,我的八百兵權,才是名副其實。接下來,便是觀摩局勢了。不知道朱儁那邊,可頂得住?」
傍晚,張爽與典韋,士卒們一起用膳。
膳食飄香,張爽的一顆心卻是沒放在上邊,而是放在了南方,朱儁與波才對陣的局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