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安輕輕抖了抖衣袖,望向簡作雲後咧起嘴角。
簡作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宛若石化了一般,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秦念安的嘲諷。
沉默了許久後,簡作雲呆滯的抬起頭,一雙眼睛裏透露出數不清的茫然,「為什麼?」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操控的劍氣,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破解?
別說那個黑袍男子僅僅只是從八品,就算是他是七品也不可能接住這些劍氣,甚至哪怕是六品的陸師妹也不可能這麼輕描淡寫的破解這些劍氣。
簡作雲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他人可能不太了解這些劍氣的威力,但白衣女子卻是知曉的。
她在看到秦念安只用了一劍便破掉全部的劍氣後,瞳孔中也是有詫異一閃而過。
秦念安卻擺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姿態,似在嘲笑他們一點世面也沒見過。
「為什麼?」
簡作雲仍是不死心,再一次追問,這種情況簡直超乎了他的理解。
就算黑袍男子擋住了這幾道劍氣,至少也得擺出一副吃力的樣子吧?他現在跟個沒事人一樣,這讓簡作雲如何能夠甘心。
秦念安並沒有為簡作雲解答疑惑的想法,他直接轉移了話題,「你現在還能接着打嗎?用了幾道劍氣後怕是連劍都揮不動了吧?你這樣怎麼能把武曲星君的名號發揚光大呢?年輕人嘛!好勝心強點不奇怪,但好高騖遠就是你的不對了,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一步一步來,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簡作雲聽到秦念安苦口婆心的教誨後,非但不感激,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想要生吞了秦念安。
秦念安也不慣着他,接着說道:「你看看你,現在都什麼樣了?還擺出那一副樣子給誰看呢?我就是站在這裏不動,你都拿我沒辦法,瞪個大眼、呲個大牙又能怎麼樣?我今天心情不錯,教你一點為人處世的道理,你就要好好記在心裏,以後對你有大幫助的。」
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秦念安早被簡作雲殺死了百來遍了。
可惜秦念安說的確實沒錯,他現在連劍都揮不動了,別說殺死秦念安了,就連碰到他都困難。
秦念安雖然表面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但他一直在偷偷的注意着白衣女子。
相對於簡作雲而言,這個白衣女子才是秦念安最大的顧忌。
從八品和六品,這已經不是一兩個境界的問題了,這是整整五個境界的差距。
白衣女子似乎已經看不下秦念安的那副嘴臉了,沒有任何的交流,直接對秦念安動手了。
秦念安一直就注意着她,所以在她剛一動身的時候,秦念安也是瞬間就察覺到了。
白衣女子沒有出劍,只是朝秦念安這邊靠近着。
但秦念安絲毫不敢小覷,緊緊握住青萍,等待着白衣女子的到來。
這個時候秦念安肯定不會去講什麼武德了,雖然白衣女子沒有出劍,但他可是不得不出。
他本身就已經處於完全的劣勢,要是再講公平不出劍的話,那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就在秦念安這麼想着的時候,白衣女子卻忽然來到了他的身前。
白衣女子一劍輕輕推出,毫無阻攔的撞在了秦念安的胸膛上。
秦念安直接便是倒飛出去,一連飛出去十多米遠,在地上滑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秦念安倒在地上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赫然是匆忙趕到的顧清月。
顧清月伸出手搭在秦念安的後背上,輕輕的將他扶着坐了起來。
秦念安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伴隨着咳嗽吐出一灘血跡。
顧清月擔心的看着他,秦念安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先扶我起來。」
秦念安吃力的站了起來,心中不禁升起一陣後怕。
白衣女子給他的印象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快到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一劍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得虧是沒有出劍的劍鞘,要是那一劍是劍尖撞向他的話,現在的天下恐怕就要少一個秦念安了。
秦念安原本以為自己對上六品會很吃力,贏的可能性極小,但現在卻讓他認清事實了。
他跟白衣女子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他甚至沒有資格成為白衣女子的對手。
秦念安在顧清月的攙扶下重新站起,也重新看向了那個白衣女子。
這一次白衣女子在秦念安眼裏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了,她如果想要解決掉他的話,根本費了不了多少力氣。
白衣女子沒有像之前秦念安取得勝利後那樣得意至極,臉上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跟她比起來,秦念安之前那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姿態簡直不值一提。
秦念安不禁在心裏暗自揣測到,難道這就是裝的最高境界嗎?
雖然在白衣女子的手下吃了不小的虧,但至少能夠看得出來她是沒有殺意的。
秦念安不由得撇了後面一群人一眼,這群人可就說不定了。
指望這群人放過自己一行人是不可能了,他現在必須得從白衣女子這邊尋找突破口。
秦念安一臉誠懇的望向白衣女子,「仙女姐姐,你想要什麼咱們都可以好好商量的,動手動腳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實在有損你仙女的氣質。」
白衣女子不為所動,態度堅決的說道:「沒什麼好商量的,跟我之前說的一樣,現在你們除了要交出那件東西之外,還要交出那個出手殺害我北斗宮弟子的人,少一個都不行。」
秦念安苦惱的回答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仙女姐姐你要的東西是什麼啊。」
白衣女子狐疑的撇了秦念安一眼。
秦念安毫不猶豫的補充道:「仙女姐姐你看啊,你不僅人的長得漂亮,身手還這麼好。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仙女姐姐想要什麼東西,我都是沒有辦法拒絕的,所以我根本就沒有騙仙女姐姐的必要了。」
秦念安說完後還朝白衣女子點了點頭,就好像在表示自己的誠心一般。
白衣女子似乎也覺得秦念安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猜疑,畢竟她可是見識過秦念安是能講的多麼天花亂墜的。
秦念安能看得出來白衣女子在想着什麼,於是出人意料的問了一句,「仙女姐姐的名字叫什麼啊?」
白衣女子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也正好打斷了她猜疑的思路。
秦念安雖然是確實想知道這個答案的,但眼下的場合肯定是不對的,他自然也不會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他繼續問道:「仙女姐姐為什麼會覺得是我拿了你們的東西?難不成是我的相貌太過出眾了?」
秦念安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下去,但仍是足夠白衣女子聽見,「不對,不對,仙女姐姐的相貌可比我出眾多了,肯定不會是因為這個的。」
白衣女子聽着秦念安的小聲嘀咕,平靜已久的內心又盪起些許波瀾。
「我們發現東西丟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道遠去的黑色身影。」
白衣女子再次開口的語氣雖然依舊聽不出什麼感情波動,但至少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給人聽後有種冷冰冰的感覺了。
秦念安驚訝的提起胸前的黑袍打量着,他瞪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仙女姐姐,不是我說啊,難道找上我就因為這一身黑袍?這玩意不是大街上哪都有嗎?這樣來判斷會不會太過於武斷?」
秦念安是真沒想到,只是穿了一身黑袍就能惹上這麼大的麻煩,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他沒等白衣女子回答,又補充了幾句,「我事先聲明一下,我這不是質疑仙女姐姐的做法啊,我只是單純覺得會不會有稍微更好一點的方法。」
白衣女子面部的表情似乎是想要笑,但又一直在克制着。
她收斂了一下,從容的說道:「我們順着黑影所去的方向追趕的時候,一路上可是一個人也沒有碰到,但卻剛好就在這裏碰到了你們。這種幾乎沒有人來的地方,你們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難不成你想跟我說這是巧合?」
秦念安先前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確實沒有人來,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秦念安不好去解釋這個問題,無奈的撓了撓後腦勺。
他訕訕的笑道:「說不定真就是一個巧合呢?」
白衣女子看着秦念安表現出來的窘態,也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是秦念安第一次見到她的笑顏,仿佛就像是陽光照耀湖泊後的倒影,優美而清澈。
「除了剛剛說的原因外,我還有一種秘法,可以探查到所有帶有北斗宮氣息的物品。」
白衣女子不再作弄秦念安,擺明了她做出判斷的關鍵。
秦念安搖搖頭,「我不信。」
秦念安能確定偷北斗宮東西的絕對不是自己,她怎麼可能探查到自己有北斗宮的東西。
白衣女子臉色沉了下去,秦念安慌不迭地的說道:「說不定是秘法探查失誤了?要不再試一次?我保證絕對沒有!」
白衣女子可不相信秘法會出錯,但為了讓秦念安徹底死心,她還是再一次施展了秘法。
她一隻手平放在身前,口中默默的念着使用秘法的咒語。
一顆光球在她的手掌上逐漸成型,光球的光芒再一次指向秦念安四人。
只不過這一次的效果明顯比在遠處時使用更好,一縷光芒精準的照在一個人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這縷光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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