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歌做夢也想不到,牧凡居然把如此美若天仙的一個大美人丟在外面不管。
換做他是蘇夢卿的同伴,恐怕他一步也不會離開蘇夢卿身邊。
這般勾人神魂的大美人一個人呆在外邊,就算不怕難解的機關陷阱,也怕遇到他這樣的登徒浪子啊。
不管牧凡如何想法,燕輕歌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跑,跑得越快越好!
與他同級的雲墨幾個呼吸就被牧凡宰了,他的實力跟雲墨不分上下,單獨碰上牧凡那不是給人送菜的嗎?
燕輕歌在看到牧凡的一瞬間,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架起遁光轉身就跑。
速度之快,整個人完全化作一道漆黑的線條,嗖的一聲便躥到了千米之外。
「那傢伙以前當真是賤奴?娘的,這一拳的至少二十年的功力,差點把我腦袋打爆!沒有從小經歷苦修的人,能有這種實力?」
「冷天山那王八蛋是真該死,竟敢拿假情報誆騙老子,活該被人滅門!這種強得離譜的怪物怎麼可能是賤奴出生?真當老子是三歲小孩?」
燕輕歌心下驚駭,感受着幾乎快要裂開的腦袋,他再也不信宗門傳給他的消息了。
飛馳數息,燕輕歌心下突然一陣狂跳,只覺得前方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迎風傳來。
燕輕歌腦袋裏仿佛一根弦被崩斷一樣,嗡的一聲轟鳴起來。
「牧、牧凡!你什麼時候」
他驚得雙眼發直,不可思議地看着前方似乎等待許久的人影。
那人雖是背對着他,可是那股讓人過目難忘的霸道氣勢,讓他一眼就認出了牧凡的身份。
但是,牧凡不該被他遠遠摔在身後了嗎?他轉身逃跑之後,可是一刻都沒有停歇啊!
再說了,他是劍修中的佼佼者,加上擎天劍宗特製的靈器寶劍,他御劍而行的速度遠比一般的玄級身法武技更快。
剛才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從他身邊經過的痕跡,牧凡怎麼可能出現在他前面進行攔截,而且好像等待多時的樣子?
「傳送陣?這傢伙難道持有短距離定向傳送陣?這玩意就算本宗長老也不是人人都有,他一個小小的青袍煉丹師怎麼可能」
「不對,之前聽傳聞說,這傢伙具有黑袍煉丹師的能力!難不成他真的擁有定向傳送陣?」
燕輕歌不明所以,腦袋一陣發懵。
思來想去只能猜測牧凡持有定向傳送陣,否則速度絕對不可能比他還快。
站在前方的牧凡一動不動,散發淡金色光芒的皮膚下,漂浮着一縷肉眼難見的血色。
此時的他,體內血液如熔岩一樣沸騰燃燒着,翻滾的血液里不斷升起咕嚕嚕的氣泡,源源不絕的力量被那些氣泡送到四肢百骸。
他後來居上的秘密就在於燃燒的血液,這便是在宮殿裏吸收的《血怒魔功》秘卷上記錄的招式之一,焚血遁。
燃燒血液開啟的焚血遁能在瞬息之間追上御劍而行的燕輕歌,如此遁速放在靈武境中堪稱驚世駭俗。
可是牧凡對此卻頗為不屑,暗暗搖頭道:「此招不僅會消耗巨量血液,甚至對身體的負擔極大。」
「怪不得這套武技使用起來方便,最後卻只落得『玄級武技』的評級。」
「此招還未傷敵,便先自損八千。用來逃命倒還勉強,與人爭鬥的話,普通人這麼做無異於找死。」
牧凡短暫地嘗試了一招,身體消耗的血液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五分之一。
難怪此招被冠以「魔功」的稱號,損不損人不知道,出招時絕對先把自己的身體損得夠嗆。
不過牧凡體魄強得離譜,又有大量玄丹療傷補血,所以《血怒魔功》對他來說,負面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無非是多消耗一點療傷的玄丹罷了。
燕輕歌早已被牧凡嚇破了膽,根本沒聽清牧凡自言自語嘀咕什麼。
他心下顫抖地尋思道:「定向傳送陣乃貴重寶物,就算是煉丹師公會也不可能給他準備太多,他能追上一次,老子不信他能追上一百次,一千次!」
燕輕歌心念一動,調轉劍光方向,瘋狂將元力灌入靈劍之中,再次化作一道黑線,轉眼遁出數千米。
這一次,燕輕歌學聰明了,並未沿着一條直線逃跑。
飛出千餘米後,他突然一個急轉彎,劍鋒朝東邊一拐,加快速度飛馳而去。
「老子不信你還追得上」
自信這次一定能甩掉牧凡的他,得意的話語還掛在嘴上。
突然一股令人戰慄的氣息從前方傳來,讓他得意洋洋的笑臉僵在了臉上。
前方,一個背對着他的人影好整以暇地等待多時。
牧凡不僅速度比他快,甚至連他中途變換方向都預料到了,好像他的行動從來沒有逃出過牧凡的掌控一樣。
「你知道我飛遁的方向?不,不可能!老子的遁速不是靈武境之人可以鎖定的!」
燕輕歌欲哭無淚地看着前方攔路的牧凡,心頭突然一沉。
似乎想到什麼一樣,震怒發狂地吼道:「煉丹師,該死的煉丹師!精神力這麼強,你用在丹道上不好嗎?學什麼身法武技,學什麼打架啊!」
「煉丹師的任務就是煉丹!武道界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摻和進來!為什麼!」
他現在已經快被氣瘋了,心中充滿了嫉妒與不服。
在他看來,精神力強大的人本來就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專修丹道就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結果牧凡煉丹比自己強,打架還比自己強,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如果牧凡只學煉丹不學戰鬥技巧,就算精神力鎖定了自己,不也追不上他嗎?
所以在他心裏自己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他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全怪牧凡「不務正業」。
精神力強大的人不學丹道去學戰鬥技巧,就好像廚子不看菜譜,偏偏去看兵法,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牧凡聽到他氣急敗壞的鬼吼鬼叫,臉上不禁浮現一抹冷笑,緩緩朝他轉過身來。
燕輕歌早已繃緊了神經,一想到師出同門的雲墨可能幾個呼吸就被牧凡斬殺,他就克制不住對牧凡的恐懼。
先下手為強!
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燕輕歌一握劍柄,猛地朝前一陣連斬:「迅劍·風切!」
這傢伙雖被牧凡嚇破了膽,但好歹也是擎天劍宗精英弟子,倉皇出手也沒亂了章法。
手臂一晃,竟然一口氣斬出了百道劍氣。
那些劍氣薄如蟬翼,不僅肉眼難辨,就連精神力都極難捕捉劍氣軌跡,仿佛流風一樣混入空氣之中。
劍氣斬切之間無聲無息,劍光遁速卻又迅捷如飛。
又薄又快的劍氣,威力卻不容小視,哪怕僅僅頭髮絲般纖細的一道劍氣,也能輕易將玄鐵如同豆腐一樣切成兩瓣。
光影交錯的劍氣在牧凡身前交織成網,百米距離眨眼即至。
牧凡見狀不慌不忙伸出右拳,這次他既沒有動用《鎮獄浮屠訣》,也沒使用《千山浪疊》足以凝聚百重的疊勁。
視線無法穿透的血管里,血液如滾滾潮水一樣翻騰不息。
《血怒魔功》的遁術已經試驗過了,這一次,他打算試一試另外一招突破身體極限的強化武技——焚血破。
為了準確驗證此招威力,他故意沒有主動運轉《九轉金身訣》,只以尋常狀態的體魄施展「焚血破」,燃燒的血液頓時將他的皮肉染成一片血紅。
感受着力量在經脈骨骼之中不斷暴漲,每一滴燃燒的血液都化成了突破身體極限的力量。
「喝!」
普普通通的一道直拳轟出,拳頭之上竟然捲起一股覆蓋方圓百米的血色颶風。
那颶風破壞力極強。
一拳轟出,地上的草木、山中的岩石、天上的雲朵,全被這股拳勁牽引着,朝着拳頭攻擊的方向傾斜而去。
拳風威壓之下,草木成灰、岩石成粉,就連彩雲朵朵的天空也被這一拳打成了萬里晴空。
燕輕歌狂斬而出的劍氣被血色颶風包裹起來,在風渦之中叮鈴咣當一頓亂撞,看似威勢十足,可就是無法突破颶風的包圍。
百道蟬翼般的劍氣猶如籠中鳥一樣,困在颶風之中無法逃脫,瞬息之間便被颶風剿滅得一乾二淨。
颶風摧毀了燕輕歌的劍招,威勢不減的繼續朝他席捲而來。
燕輕歌眼皮一陣狂跳,心知此招不好對付,急忙改用雙手握劍。
雙掌之中靈光暴漲,大吼道:「想跟老子比風系武技?老子苦修幾十年,還會怕你不成?」
「迅劍·狂風暴!」
燕輕歌乃是專修風系劍招的高手,見自己的拿手絕招居然被牧凡「以風破風」,無異於被人狠狠甩了記大耳光。
氣急敗壞的他不甘心在自己專精的領域被牧凡如此踐踏,急忙提運元力,在劍鋒之上捲起一股規模與血色風暴旗鼓相當的龍捲風。
兩股風旋迎頭一撞,結果卻大大出乎了燕輕歌的預料。
他這一招「狂風暴」明明比「風切」更強,誰知碰上血色颶風,竟然瞬息之間就潰不成軍的破碎開來。
滾滾而來的血色颶風就像一團吞噬一切的黑洞,沿途所過之處,大地裂出巨大的深坑。
周圍草木無論紮根多深,皆無法逃過颶風的吸引,全被吸入颶風中絞成粉末。
「啊!!!」
燕輕歌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瞳孔,只來得發出一聲慘叫,渺小的身軀便被血色的颶風吞噬,就像波濤洶湧的巨浪輕易掀翻了一葉扁舟。
只一瞬,燕輕歌的氣息便徹底從世上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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