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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廳里出來,蘇晴並沒有叫司機開車來,而是和他一起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朝前走,最後找了一家特色菜館進去了。
雖然開春了,但三月的倒春寒一點也不必臘月寒冬暖和,坐在飯店裏都是感覺寒意料峭。葉南來區里時穿的有點單薄,坐下來冷的有點瑟瑟發抖。
蘇晴說:「葉南,冷的很吧?」一點也不介意的伸過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的衣服,「穿的有點單了。」
面對女組織部長的關心,葉南頓時感覺心裏暖洋洋的,笑呵呵說:「來的時候沒帶厚外套,沒想到這西京比榆陽還要冷呢。」
「喝點酒取取暖吧?」蘇晴說。
喝酒?這倒是好主意,起碼喝了酒就會放得開了,葉南心想,於是點頭說:「那也行,現在確實有點冷,呵!」
蘇晴叫來服務員,問他:「葉南,喝點什麼酒?」
服務員說:「你們兩個人的話其實二兩的二鍋頭一人來一瓶就可以了。」
葉南說:「那就二鍋頭吧,來一瓶就行了。」
蘇晴說:「兩瓶。」
葉南頓時有點愣住了,說:「蘇部長,我喝一瓶就行了,不敢喝多了。」
「我也喝啊,我們一人一瓶。」蘇晴將酒單塞給服務員回頭說。
「您……您也喝啊?」葉南有點不相信,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竟然會喝幾塊錢一瓶的二兩裝紅星二鍋頭?而且就自己和她兩個人。上次蘇部長來,張書記安排的酒局上葉南已經對她的酒量了如指掌,如果這二兩二鍋頭喝下去,她肯定是爛醉如泥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葉南一時想不明白,莫非是……他不敢多想了,越想越覺得心痒痒。
蘇晴淺笑說:「是啊,我也喝點酒,暖暖胃。」
「哦,那也是,暖暖胃也好。」
「我萬一喝醉了還得麻煩葉南你又要送我回去了。」蘇晴似開玩笑地說。
服務員很快拿來兩瓶二鍋頭,葉南吩咐說:「麻煩你那兩隻杯子過來。」
蘇晴阻攔說:「不用了,就這樣擰開蓋子喝就行了。」
葉南怔了一下,笑呵呵說:「蘇部長您真是女中豪傑,豪爽!我葉南先敬你一下,上次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對,還望蘇部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包涵啊。」說着葉南擰開了蓋子,舉着二鍋頭瓶子伸過去。
蘇晴還真是個豪爽之人,好不矜持的擰開蓋子,舉起瓶子和他碰了一下,仰起頭抿了一大口,喝得太急,一時嗆得咳嗽起來。
葉南連忙放下酒瓶,也沒多想,就上前去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打着,關心地說:「蘇部長您慢點喝,喝得太急了。」
蘇晴低頭咳嗽了幾聲,等平靜下來了,抬起頭來已是面色微微紅潤,說:「我沒事,喝的有點急,葉南你趕緊坐下來吃飯吧。」
葉南這才慢慢騰騰的將手從她的背上拿下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親近的接觸這個姿色不凡的淑女組織部長,雖然隔着這麼厚的外套,但他還是感覺一時有點熱血沸騰,特別是看見她酒後紅潤起來的臉色,就對她有點想入非非了。
回到位子坐下來,邊吃邊聊。
既然這個蘇部長對他毫無戒備之心,葉南就決定多敬她幾次,看她的酒量到底如何,那天在區里張書記的酒局上是不是裝出來的。
於是葉南吃了一會飯,就又敬了她一次,因為就兩個人私底下吃飯,蘇晴是個豪爽之人,倒也不推辭,不到一個小時,一瓶二兩裝的二鍋頭就見底了。
喝完酒以後,酒勁就逐漸的上頭了,蘇晴風情的容貌上仿佛着了火一樣,一張美麗的臉蛋很快就變得紅撲撲的了。
葉南看見蘇部長已經進入微微的醉態了,睿智的眼眸也顯得有點飄忽迷離起來。上次聽蘇珊說過她這個表姐的感情好像還是一片空白,他最了解四十多歲的女人的心態,如果沒有感情,那生活就是一杯白開水,沒有一點滋味兒。
於是他也借着酒勁兒,壯起了膽子,問蘇晴:「蘇部長,像您這麼能幹的女人,在區委當這麼大的官,你的老公應該也很厲害吧?」
這一句話對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蘇晴來說,真是有點威力十足,讓她感覺是字字剜心,戳到了她的痛處,想她這麼大一個官,雖然上了年紀,但身材和容貌一直保持不錯,自從前些年離婚以後,感情上一直是一片空白,也真想找個男人依靠一下了。蘇晴低下了臉,輕輕「哎」地嘆了一口氣,說:「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可是不知道,其實……哎……」
「蘇部長,您嘆什麼氣啊?」
「哎……其實……其實不瞞你說,我現在還是一個人,讓葉南你見笑了,呵。」蘇晴的臉色很紅潤,帶着點酒醉後的嫵媚,看上去相當迷人。
葉南佯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驚訝道:「蘇部長,您是在開玩笑吧?像你這麼有能力,長的又好看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是一個人呢?」
「我還有什麼心思和你開玩笑呢,真的,我現在還是一個人,有時候感覺心裏挺空落落的,今天倒是很開心你能和我一起吃頓飯,也算是打發了一下午的無聊時間。」蘇晴面色紅潤的帶着微笑,直直的望着葉南。
從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裏葉南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分明看見了一團火焰在灼灼的燃燒着。
「如果我能陪蘇部長消遣一下這無聊,那我是一百個一千個願意,只是只怕沒這麼多時間,我也只能在區里呆三四天時間,一培訓完還得回榆陽去。」葉南說。
蘇晴輕笑了一下,淡然說:「今天下午你倒是陪着我解了不少悶,可是有的悶卻解不了……唉……」因為半醉的緣故,蘇晴的樣子看起來特別風情嫵媚,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迷人的魅力,那媚態的樣子撩撥的葉南有點意亂情迷。
從她的話語中葉南似乎能聽出來一些特別的意思,微微皺着眉頭,佯裝甚是關心地問:「蘇姐,你說,有啥悶我不能幫你解的,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一定為你赴湯蹈火盡力而為!」他已經將對她的稱呼從蘇部長變成了蘇姐,讓這種本來只是相識的關係變得更加親近了一些。
蘇珊抬起臉,一臉醉態的望着他,性感豐腴的嘴唇微微張開了一下,輕輕說:「你能幫我……解開我心頭的空……空虛嗎?」說完這句話,雖然感覺已經醉了,但蘇晴還是紅着雙頰低下了頭,這樣發自成**人內心深處的「肺腑之言」她從來沒有向任何一個男人說起過。
聽到蘇晴說出這樣的話,葉南已經對她現在心裏的想法了如指掌,不就是虎狼年紀的身體感覺空虛,沒有男人滋潤嘛。
於是葉南鬼笑着說:「蘇姐,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為你排遣心靈上的寂寞。」
蘇晴聽他這麼說,視野里的葉南又是那麼的帥氣高大,讓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下子就春心搖曳,騷動了起來,又有那麼一點顧慮的低下頭說:「你……你知道怎樣才能不會讓我感覺到寂寞嗎?」
葉南鬼笑着,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說:「蘇姐,你吃好了吧?那我們走吧?你喝了不少酒,找個地方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晴身為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自然是聰明人,抬起燃燒眸子直勾勾的凝視了一刻葉南,紅潤性感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點了點頭。
「我去結賬。」葉南笑嘻嘻的起來,迫不及待的去結了帳,一進包廂,就急切的撲向了蘇晴,一點也不介意的將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香肩上,說:「蘇姐,我扶你走吧。」
蘇晴酒量不佳,現在酒勁上了頭,已經不光是面色紅潤了,就連身子也有點酥軟不聽使喚了,掙扎的扶住桌子站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一軟,就靠在了葉南結實的懷抱里。
讓葉南感到意外和欣喜的是現在這個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靠在他懷裏,竟然渾然不知,一點感覺也沒有,微微眯着眼睛,一臉醉態,任由他來處置。
葉南的嘴角擠出一絲得意忘形的笑,那隻手繼續放在她的脯上,另一隻手乾脆抓起她白皙嫩滑的手掌緊緊握着,慢慢的攙扶着她走出了飯店。
在飯店門口,葉南一眼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七天連鎖酒店,看看懷裏眯着發紅雙眼的蘇晴,她的身子好像沒有骨頭了一樣,軟軟的緊靠在他身體上,完全是依靠他攙扶着才站立住了。
去酒店房間的路仿佛變得好長好長,在電梯裏葉南感覺真是有點心急如焚,好像感覺這電梯爬升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一樣,他真是感覺急切極了。
「叮噹」響了一聲,電梯終於到了,葉南等電梯一開門,擠出是攬住了蘇部長的腰杆,將她托出了電梯,一手拖着她,一手摸索着掏出房卡,朝房間走去。
「葉南,我們這是到哪了?」蘇部長醉呼呼地問他。
葉南拿着房卡朝感應器上放去,說:「蘇姐,你喝多了,我送你來酒店開房休息。」
蘇晴閉着眼睛哦了一聲,嘴裏嗚哩嗚噥地說:「葉南,你不是說你……你要陪我解悶嗎?」
房門打開了,葉南攬着她的腰杆一邊朝房間走,一邊一臉竊喜地說:「我陪,我今天晚上陪蘇姐一晚上,我不走了。」
將蘇晴扶進房間,葉南順勢用腳關上門,扶着渾身酥軟的蘇晴迫不及待的朝床走去,一到床邊,就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在床上,一臉壞笑,像狼一樣撲了上去。當他將嘴印上蘇晴性感豐潤的櫻桃口時,蘇晴微微睜開了眼睛,在張開嘴伸出柔軟的舌頭迎合之時,卻花容失色的掙扎道:「葉南,你要幹什麼……你想要幹嘛……」
「我……我也有點喝多了。」葉南鬼笑着說。
蘇晴用一種心裏明白的眼神望着葉南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和眼神分明在告訴葉南,你沒喝多。
過了一會蘇晴氣息平順了,從葉南身上下來,躺倒了一邊,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上凝起了一些心思。
葉南發覺她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樣,就問她:「蘇姐,在想啥呢?」
「唉……」蘇晴斜過臉哀嘆了一聲。
「蘇姐,咋了?幹嗎嘆氣呀?」
蘇晴說:「說了你也幫不上忙的。」
「蘇姐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的。」
「呵……」蘇晴輕笑了一下,「我……我就是缺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你可以麼?」
葉南不假思索就說:「蘇姐,我可以。」
蘇晴輕蔑的一笑:「你不可以。」
葉南堅定的說:「蘇姐,我真可以。」
蘇晴轉過臉來,看他一臉誠懇和堅定的樣子,被他這認真的樣子逗得有點笑了起來,多少年了,冰冷的心裏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潤的感覺,輕輕搖頭說:「葉南,你不可以的。我都四十多快五十歲的人了,你才二十多歲,年齡差距大是一方面,還有我在區委工作,你在榆陽工作,身份上也有差別。再說你和我也剛認識,你不覺得我的年齡都能做你媽嗎?呵……今晚一過,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替我們保密。」
「蘇姐,那你是說過了今晚,你就和我不認識了麼?」葉南問她,他這麼甘願為她「奉獻」,排遣她空落的心靈,就是為了接近和討好她,給她留一個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以備後用,如果過了今晚假裝不認識,那這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白白浪費自己的身體嘛。
蘇晴莞爾一笑:「傻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從明天起,就當今晚的事情沒發生過而已。既然都認識了怎麼會裝作不認識呢!我不會這麼不近人情的。」
「可是蘇姐,今晚都發生這樣的事了,我怕……我不會忘記。」
「呵……不忘記也不准亂說。」蘇晴溫柔的笑着,口氣中帶着些許的命令。
葉南乖乖的點頭:「蘇姐,這個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說的。」同時又微微皺着眉頭,深情款款的凝視着蘇晴,讓她感覺這傢伙對她好像有點什麼意思了一樣,問他:「葉南,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蘇姐,過兩天我就回去了,還不知道下一次啥時候才能見到你,挺……」葉南話說到一半終止了,想試試蘇晴的反應。
蘇晴輕挑着柳眉,微眯着明亮的眸子,心裏隱隱感覺到這傢伙有點「不懷好意」,說:「葉南,怎麼不把話說完?挺什麼啊?」
「挺擔心的。」葉南把醞釀好的幾個字說了出來。
這幾個字倒是讓蘇晴一時有點不太明白,惑然地凝望着他,淺淺一笑:「挺擔心?擔心什麼?」
「擔心……擔心……」葉南低下頭,裝出一副扭捏的樣子,以便讓蘇晴覺得他是一個單純的人。
蘇晴「呵」一笑,說:「說吧,怎麼忸怩的像個女孩子一樣呢!」
「擔心……擔心以後見不到蘇姐你了。」
「呵,見不到怎麼了?」蘇晴倒是感覺來了興趣,乾脆轉過臉直勾勾的凝視着他。
「沒……沒怎麼。」
葉南對男女之間的感覺把握的恰到好處,故意表現出讓任何人都能看明白的心思,嘴上又不完全表白出來,如剝絲抽繭一樣,一點一點,讓蘇晴陷入。
蘇晴是個明白人,知道這小伙子心裏想着什麼,於是莞爾笑笑,伸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一點也不介意的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輕輕朝她一攬:「靠在姐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葉南還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蘇晴,只是在撿來的手機上看到過她半裸的**照片,沒想到這次來區里學習,竟然就能和她光溜溜的抱在一起在床上打滾。
他揚起臉,仔細的欣賞着蘇晴那張經歷過歲月但依然漂亮氣質的臉蛋,愈發覺得這個長相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性感淑女不是一般的厲害,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啊,多麼牛逼哄哄的職位,一個知性又性感的女人來做,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蘇晴發現葉南在凝視自己,垂下眼瞼瞅着他問:「幹嗎這樣看我呢?」
葉南眨了一下眼睛,說:「覺得蘇姐你好看。」
蘇晴淡笑說:「好看什麼呀,都人老珠黃了,真不知道你怎麼還願意陪……陪我……」兩人這種突飛猛進的關係也讓蘇晴一時有點害羞,兩頰上飛起了一片紅暈。
「蘇姐,你真的很好看,要是……要是你願意,我……我可以一直陪你。」
「一直陪我?」蘇晴低頭不怎麼在意地問,「我在區里工作,你在區里,別說一直了,就算偶爾想在一起也沒那麼容易的。」
葉南從蘇晴和他在一起的言談舉止慢慢的察覺出來,這個女人不能說現在對他這樣身強力壯又有「特別之處」的英俊男人有什麼好感,起碼還沒發現她對自己有什麼厭惡之處。
於是他趁勢追擊:「只要蘇姐願意,只要您一個電話,如果我不怎麼忙,我一定來區里找蘇姐。」
蘇晴不怎麼相信的輕笑說:「呵,你有那麼好的精力的話還不如放在工作上呢,趁着年輕好好干,像你這麼機靈,我琢磨着你們張書記也一定很器重你的,還不趁着年輕好好往上面爬,等上了年紀了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現在沒有後台想往上走,談何容易啊。」葉南說了一句大實話。
蘇晴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說:「說實話,葉南,我一直都沒有後台,雖然為了工作至今還是一個人,但我在事業上也算成就不小了。大家一直都認為男人比女人能幹,我也認同這個觀點,所以我覺得你只要有想法,好好干,就能到達你想要的地方。」
葉南面對她的誠懇教誨,點頭說:「謝謝蘇姐你的鼓勵,我會努力工作的。」
蘇晴淡然一笑,說:「你先在區里區里好好工作,等你在你們辦事處干出點成績來,再想辦法往區里走,倒時候我看我能幫你點什麼忙不。」
雖然只是蘇晴隨意的一句話,但已讓葉南感覺心花怒放蠢蠢欲動了,笑嘻嘻的凝視着她,說:「蘇姐,那我在辦事處好好干,以後要是有機會來區里,您還要多多關照一下了。」
「只要你好好干,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的。」
葉南感激的說:「蘇姐你真是太好啦。」
「你這小子,說實話,還真討人喜歡的。」蘇晴說。
「只要蘇姐你喜歡就行。」
蘇晴說:「今天本來是想把你叫到咖啡廳好好教訓一下你,沒想到現在我們就……呵」
「我還以為是我哪個大學同學叫我呢,一看到是蘇姐你,我都驚訝了。」
「你這小子,我手機里的東西你都看了吧?」
「沒……就看……看了一下相片,別的什麼都沒看。」
蘇晴的嘴角彎起性感的弧度,嫵媚地笑問:「覺得我怎麼樣?」
「相片裏的好看,不過真人更好看,尤其是身材,比相片裏的還好看。」葉南說着將目光掃了一下她挺拔**的玉峰,沖她鬼笑。
「是麼?」蘇晴被他誇得心花怒放,面容嬌美極了,眼神有點迷離。
「嗯」葉南點了點頭。
只要男人能用身體徵服掉女人,那就已經捕獲了她的心。
「沒事,只要蘇姐你有需要,儘管吩咐一聲,我周末就來區里。」
「別瞎想了,今晚是意外,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回去了要好好工作,我看好你。」
「當然了,我還等着有朝一日能來區里工作,以便能方便和蘇姐見面呢。」
「你不要想着來區里工作只是為了和我見面,那樣你肯定來不了區裏的——葉南,你電話響。」蘇晴說着提醒到。
葉南仔細一聽,是自己的手機在振動,他又怕是其他女人打來的電話了,一時想接不想接,連手機都不想拿過來。
結果在他猶豫之際,蘇晴已經從床頭柜上幫他把手機拿了過來,伸給他:「我表妹的。」
蘇珊這丫頭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幹啥?葉南疑惑着接住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通,蘇珊一上來就大聲質問他:「葉南,你是不是耳朵聾啦?」
葉南一頭霧水,望了一眼蘇晴,對着手機不解地問:「怎麼了?」
「這麼大聲的敲你房間門你都聽不見啊!還不開門啊!」蘇珊氣呼呼說。
原來這樣子,因為和蘇珊的表姐蘇晴在一起,葉南難免有一點緊張:「我……我不在房間。」
「不在?那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該不是一直沒回來吧?」
「哦,我在……在我一個大學同學這兒,你找我有啥事?」
「噢,那算了,沒什麼事,就是找你聊天,那算了,我掛了。」蘇珊一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晴溫柔的笑着說:「我表妹和你關係應該挺好吧?」
「一個部門的,關係挺好的。」葉南呵呵笑道,「不過她的脾氣可沒有蘇姐你這麼好。」
女人經不住人夸,容易陶醉。在葉南的甜言蜜語下,蘇晴和他早已是「床上一滾泯恩仇」
在區里培訓的這幾天,葉南釋放的次數太多,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明顯瘦了一樣。本來蘇晴說好那天會送他們的,結果因為臨時工作上有事,走的那天沒有見到他。
從年後培訓完到八月份的這段日子,葉南的工作和普通公務員沒什麼兩樣,八月份對葉南來說是在辦事處發生角色轉變的一個重要月份,這一月,區委余副區長剛組織召開了一次地塊安全生產專題會議,雖然這次會議的內容主要是針對在清河縣白水鎮新開的黑河地塊和清河地塊,但其他地塊也免不了會議之後應對各項安全檢查。葉南跟着宋繼紅一連半個月,在區里下轄的各個地塊進行專項檢查和整治工作,剛從鄉下回到辦事處的第二天下午,就出了一件大事。
葉南上完廁所回來從走廊經過時沈玉成的辦公室時,聽見他在裏面大聲的說:「什麼?安全了?老高你這是給我找事啊!……好了……知道了,你趕緊組織人搶救工地工人,注意封鎖好現場,別讓媒體記者知道!別接受採訪!……」
葉南好奇的在門外偷聽了一會,大意聽出來應該是一個地塊發生了安全事故,像沈主任正在匯報情況。
回到辦公室坐下來不久,生產科的辦公室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只見沈玉成一邊往進走一邊陰着臉開始教訓宋繼紅:「宋繼紅!你說你們生產科的工作是怎麼搞的!」
宋繼紅被他突如其來的訓斥搞的一頭霧水,有點無所適從的望着他,嘴角蠕動了兩下,問他:「沈主任,發……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耿虎的地塊發生了嚴重的安全事故!還不快收拾東西,去現場了解一下情況!」
宋繼紅愣了一下,皺緊了眉頭,一聲不吭。
沈玉成掃視了一下葉南和蘇珊,板着臉對宋繼紅說:「我去給張書記匯報一下,這事先不要給辦事處其他人說,葉南,小蘇,你們聽見沒?」
「知道了。」
「知道了。」
沈玉成去給張書記匯報了情況,張書記、沈玉成、宋繼紅和葉南連忙朝耿虎在府長縣發生事故的地塊趕去。
如果不是張書記叫葉南一同過去,他的命運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她的無心卻促成了葉南的命運轉折。
兩個小時後,由張書記帶隊的區里四人趕到了安全地塊的事故現場,耿虎接待了他們。
在礦井口不遠的空地上,一張攤開的彩條布上橫七豎八的放着十一個遇難工人。
張書記面色凝重,狠狠的批評着耿虎:「老高!你說你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怎麼辦!今年辦事處的主題就是安全生產年!余副區長三令五申的明確指出區里今年要確保不出一起因城建開採而出現的安全事故!你看看你的礦,剛剛開完會就出現了問題!你讓我怎麼給余副區長交代!」
耿虎知道這起事故帶來的嚴重後果,當務之急就是請主管部門的領導來協商解決辦法,也是神色凝重,毫無底氣,認錯道:「張書記,這……沒有抓好安全事故是我的不對……可是這事故已經出來了……您看……」
沈玉成一直以來充當的是耿虎的保護傘,但張書記在場,又很生氣,這讓他想為耿虎出頭就顯得有點難為情了,也佯裝生氣的問:「死了多少人?加上受傷的一共多少人?」
「死了十一個,受傷的有十二三個,已經送去醫院搶救了。」
沈玉成走到張書記身邊,小聲說:「張書記,你看……」
張書記陰冷着臉說:「老高你這明擺着是打我們的臉!你讓余副區長知道了這件事我們該怎麼交代!我看我這個局長的位子也會不保!你的礦也會不保!你說該怎麼辦!」
耿虎唯唯諾諾的小聲說:「張書記,這事……恐怕不能讓余副區長知道吧?」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以為紙能包的住火嗎!」張書記態度相當嚴厲,葉南也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嚴肅,頓時感覺有點怯怯的,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吭聲。
耿虎用乞求的眼神看了一下沈玉成,沈玉成給張書記說:「張書記,你看這事暫時也不能讓余副區長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到時候怪罪下來的話我們也免不了要受牽連的呀。」
「怪罪肯定是要怪罪的,我們局的工作就是這個,發生事故你這個副局長和我肯定都脫不了干係。」說到這,她又扭頭沖宋繼紅道:「還有你!你這個生產科長下鄉檢查到是不少,工作卻幹得一塌糊塗!」
宋繼紅被張書記批評的低下了頭,一聲不吭,平時下鄉檢查工作也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偶爾查不來一些小問題,面對擺在面前的人民幣,也就化解了不往心裏去,現在一下子出了問題,他慫了。
這時候葉南也微微低下了頭,心跳加速,生怕因此會牽連到自己。
耿虎上前在張書記的耳朵上小聲說了些什麼,她扳着臉凝視着他,吩咐說:「現場趕緊處理好,不要讓外界知道,尤其是媒體記者!」
耿虎連連點頭,安排人讓把遇難者的屍體掩埋掉,以便毀屍滅跡。
留了一個心眼的葉南這時候偷偷的拿出了手機,趁着他們不備,打開錄像功能將整個過程拍攝了下來。
在現場站了一會,耿虎將他們請到了工地的接待室去商量對策。
對於這個重大事故,張書記不想幫耿虎隱瞞也沒辦法,余副區長每次開專項會議都會旗幟鮮明的說到安全事故,出了事故,一把手和主管領導全部要問責,輕則降級官職,重則豁免。這件事如果被余副區長知道,後果自然不言而喻。
張書記告誡在場人說:「今天這個事故,在座各位都有責任,都脫離不了干係!余副區長要是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姑息縱容,一定會從嚴處理!老王,你說這件事怎麼辦?」
沈玉成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張書記的初步想法,順水推舟說:「張書記,我看這件事就不給區委匯報了吧?要是讓區委知道這件事,張書記你和我都要受到牽連的,余副區長的為人又太嚴了,肯定會嚴懲不貸的。雖然說安全工作做的再好,也有可能會發生事故的。這件事我看能張書記你做主,說怎麼辦我們大家就怎麼辦,讓老高配合好就是了,老高你說呢?」
「是是,張書記,這件事您做主,我保證盡全力配合辦事處工作,只要不讓余副區長知道,大家的損失都會小一點,張書記,您看……」
張書記也只能這麼辦了,說:「現在只能這麼辦了,管住你們工人的嘴,安撫好死者和傷者家屬,讓他們不要亂說話,萬一傳到區委哪個領導的耳朵里去了,對誰也不好!」
沈玉成見張書記答應這麼做了,臉上緊張的神色消失了不少,給耿虎出主意說:「張書記說得對,一定要管好你們工地工人的嘴,還有死者和傷者家屬,別在賠償金的問題上和他們糾纏,一次性滿足他們,把錢賠到位,以免他們不滿而鬧事。」
耿虎連連點頭說:「兩位領導放心,這些小細節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沈玉成不忘對宋繼紅和葉南交代說:「宋科長,葉南,你們兩個也來現場了,看到的情況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回去了大肆張揚,一定要保密。要說這安全上出了問題,要真正問責起來,直接責任不在張書記,也不在我,在你們生產科的工作不到位,宋科長你說是不是?」
宋繼紅低着頭說:「沈主任您放心,我和葉南知道該怎麼做,一定不會亂說的。」
沈玉成又問葉南:「葉南,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葉南點頭說:「沈主任,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保證會守口如瓶的。」
沈玉成點了點頭,又刻意在張書記面前將矛頭指向他,輕嘆了一口氣道:「葉南,要說安全工作,你好像最近一直下鄉跟着宋科長檢查工作,出了這樣的事故,你的責任也很大啊。」
葉南在這個節骨眼上被這個老傢伙趁機暗擺一刀,真是一時怒不可遏又沒地撒氣,狠狠的瞪着了他一眼,字字剜心地輕笑說:「沈主任,我在生產科工作也不是很長,以後我工作不周到的地方您要及時指出來,以免讓我再次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出了亂子連累到您。」
葉南的話說的嚴絲合縫一語雙關,將責任的皮球踢給了他,讓沈玉成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看着他,肥厚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又陰險的笑了一下,說:「葉南,你的意思是你所有的工作程序都要我給你一一的教嗎?工作是要你自己慢慢的學習和摸索,不能等出了差錯才補救啊,像這個事故,你最近一直下鄉檢查安全工作,要是不疏忽大意,怎麼能出現這麼嚴重的事故呢。」
張書記冷聲說:「好了!現在不是找責任的時候!這件事就這樣了!這次安全事故一定不能讓外界媒體知道!該怎麼辦高老闆你知道吧!」
耿虎陪着笑臉點頭:「張書記,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葉南現在在辦事處生產科管安全,這讓耿虎一時有點頭大了,寧寧那件事,耿虎知道了葉南和殷梅有什麼關係,那件事肯定是對自己懷恨在心,所以這次見到葉南跟着辦事處三位領導下來,心想這傢伙應該在辦事處有點神通,要不然不會跟在領導身邊的,所以準備找機會拉攏葉南。
葉南個人對耿虎倒是沒有什麼恩怨,但他的礦井恰好發生了這樣大的安全事故,這讓葉南覺得倒是一個可以替殷梅報仇的好機會,因為他知道發生重大事故對耿虎意味着什麼,輕則停礦整改,重則改制,若是後者,那對耿虎就是一個致命打擊。
處理完這件事,臨走時耿虎親給親自下來的四人每人一個袋子。不言而喻,對商人來說,只有錢才是維持好和官員之間關係的唯一法寶,拿錢消災這一真理在中國亘古不變。幾經推脫,張書記、耿虎和宋繼紅三人收下了紙袋子,只有葉南以種種藉口沒有收下來,這反而讓耿虎更加心裏沒底兒,尤其是葉南臨走時狡詐的朝他冷笑了一眼,讓他感覺有點惴惴不安。
葉南跟着張書記他們連夜趕回了區里,回到區裏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四個人在一家小飯館吃了飯,臨走時生怕有什麼閃失,張書記再一次特別叮嚀他們,耿虎工地發生重大安全事故的事情千萬不能在辦事處亂說,更不能將風聲走漏到區委去,尤其是余副區長那裏去。
事關頭上的烏紗帽,沈玉成第一次打心裏和張書記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看着幾位辦事處領導上車離開後,葉南才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回家。剛一上車,他接到了張書記的電話:「葉南,你還沒走遠吧?」
「剛坐上車,張書記有啥吩咐?」
「葉南,時間有點晚了,我不想回家去了,你來外貿酒店的8082房間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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