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勝聽舅舅還有表妹這麼貶低林一帆,甚至遷怒於自己頭上。
頓時感覺委屈的不行,但還要在再辨幾句,畢竟林一帆的醫術的確很好,而他的確是想要給外公好好治病的。
卻便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陸家老太爺陸銘言,忽然虛弱地開口道:「勝兒,讓你帶來的人進來吧。」
聽到陸家的老爺子這麼說話了,在臥室內的幾人,也都不好再說什麼了,即便是陸集生,他在看到自己父親開口了,當下本還要在說周勝幾句的,這時也緘默了口。
畢竟在陸家,是沒人敢挑戰陸銘言的權威的。
周勝聞言,連忙高興的點頭,遂快步走出門外,一臉興奮的將林一帆拉了進臥房。
林一帆一進臥房,頓時就感覺到不對,感覺到一陣陰森陣陣的感覺,而此時外面的大太陽卻是正毒辣的時候,即便房間內開有空調冷氣,但是那種陰森感覺絕非是因為開空調所致。
林一帆隨即在房間內四處打量,忽地看到在正對路家老太爺床前的牆上,有一副畫。
這畫是一副煙波江水圖。
只見畫上,煙波浩渺。有着淡淡的淺霧,江水還以一股東流去的奔涌架勢。
但是,林一帆打量這幅圖時,頓時不由心中一怔,心下一下便知道了那陸銘言老爺子的病症所在了。
他當即走到陸銘言的床頭,說道:「陸老爺子,我已知道你的病結所在了。」
而這時那李杭卻嗤笑一聲:「笑話,你們中醫不是還要號脈嗎?你這連脈都不把,就斷定病人的癥結,你還說你不是招搖撞騙的?」
「就是!」陸集生這時也忍不住不滿道,但他顧忌之前老爺子開口讓林一帆看病,所以不敢再太肆無忌憚的再讓林一帆滾出去。
陸一涵卻是蹙着眉,她畢竟是陸銘言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她倒有些無所顧忌地尖聲道:
「你到底是不是醫生,還說是就是一個庸醫?還是來我們陸家白白消遣我們、以此坑騙錢財的?!!」
「都別說了!」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這正是陸銘言忽然又開口了,他這麼一開口,本來陸一涵還想在喝問林一帆的,這時也不得不閉了嘴,雖然她自恃爺爺寵溺於他,但當面也是不敢頂撞的。
見房間內安靜下來後,陸銘言便看向林一帆,道:「你是醫生,還可不耗脈便可斷定出病人的癥結所在?」
林一帆道:「是的。」
陸銘言眼睛灼灼的盯着他,旋即道:「那你便說說吧。」
「老爺子,你的心臟疼痛之病,並非『人間之病』所致。」林一帆言之鑿鑿道。「故,一般的醫者皆查不出病因。」
陸銘言望着林一帆,語氣也不由帶着些譏色道:「不是『人間之病』,那我是什麼病?陰間的,還是天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陸銘言這所言,頓時房間中一陣抑制不住的嘲諷的笑聲響起,只有周勝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心中也不由納悶:
「莫不是之前救活我了,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林一帆現在,不就是在信口雌黃嗎?」
而聽着這一陣陣的嘲諷的笑聲,林一帆卻忽然大聲道:「癥結確實是陰間之病!」
「小子,爾敢!!?」
陸集生陡然怒喝道,顯然,林一帆的那話,讓人很容易理解為,這陸銘言老爺子活的夠了,該到了去陰間的時候了!
「集生!」陸銘言卻又開口制止住自己兒子,隨後道:「要讓人把話說完。」
陸集生聽自己父親這麼說了,也只好強忍住怒氣,瞪向林一帆,而林一帆卻是繼續道:
「我之所以說老爺子的病是『陰間之病』,並非是在咒老爺子,實是老爺子的病是沾染了邪祟之物了,老爺子,你那副畫,是不是兩個月之前買來掛在這房間的?
你這病是不是也是兩個月之前開始得的?」
陸銘言聞言,先是看了看周勝,周勝馬上道:「我沒有告訴林一帆,只是請他來看病。」
那國際醫學協會副會長的李杭,卻是一聲嗤笑:「裝神弄鬼。」他這句顯然是沖林一帆發的。
「這畫的確是與我老頭子的病不謀而合了,但這說不了什麼吧?」陸銘言無所謂道。
他覺得林一帆或真是來招搖撞騙來的,不知道從哪聽到了,自己買這幅畫掛在房間的日期,和自己心臟痛的時間相吻了。
「這幅畫的作者生前,定是一直懷才不遇,心中生有鬱氣,然後鬱鬱而終,他死後,但他的執念留在畫上,形成了陰氣,
這幅畫短時間內,或許還是心臟疼痛之症,但若日子慢慢的變得長久了,恐怕老爺子性命堪憂。」
林一帆鄭重說道。
「你確定你這是中醫?」陸銘言不禁懷疑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所說的就是中醫裏面的『望氣』,況,中醫本來與玄、道也有重合之點,古代的巫醫,道醫,無不如此。」林一帆道。
陸銘言勉強按下心中愈發覺得對方是矇騙錢財的心思,嘴中還是問:「既然我的病症在於一副畫上,那是否毀去這幅畫就行了。」
林一帆點頭:「然也。」
陸銘言心中猶是不信對方所說所言,這對方這麼些言語,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個招搖撞騙的,但陸銘言歷事半生,抱着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道:
「若說毀了畫,便可解我的病,那這副畫毀了便毀了,只是老夫最喜這山水畫,又是我近段時間淘來的,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治老夫的病。」
他其實主要就是想保下這副山水畫,他本身就是丹青好手,在他看來即便不經商了,也可以靠着山水畫做個畫家。
而如今為了對方一句話,自己就要毀去心愛之物,那是絕難接受的,再者,誰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保不齊就是蒙自己的。
然後,自己畫沒了,病還沒好,那豈不是更得不償失。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就想讓對方再出個主意,最好兩全其美最好。
林一帆聽這麼說,看了那畫一眼又,便即道:「要說別的方法呢,得再找個懂得繪畫之人,在這煙波江水圖上,畫一活物,人也行,其它的動物也行,這樣這江水圖裏的陰氣,便能被鎮壓,
不然滿圖都是江水霧氣,這陰氣自是滋生很快。」
「簡直荒謬!~」陸一涵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情緒,怒斥道。
「一涵!」陸銘言卻是呵斥一聲。
陸一涵忍不住道:「爺爺,你聽他的這些話,可不就是一些破綻連篇的騙人的鬼話嗎?爺爺幹嘛要跟他說這麼多!」
陸集生這時也插話道:「是啊爸,這小子一看就是招搖撞騙的,您老別聽他瞎說!」
陸銘言先是「哼」了一聲,看向自己兒子,「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這一句話,加上老爺子一向的威嚴,頓時陸集生喏喏站在原地,不敢在胡亂插口了。
然後,陸銘言看向陸一涵,臉色才稍有緩霽:「爺爺做事自有計較,乖孫女無須擔心。」
說完這句話後,他方看向林一帆,道:「你剛才說,須得在那副圖上畫一活物,鎮住陰氣,我這心臟疼痛的病可好了?」
「是這樣的。」林一帆如同最初說話時,聲音平靜地道。
「那好,」只見陸銘言強撐着就要坐起來,一面吩咐兒子陸集生,「集生,去把那幅畫取下來,我等會親自着磨畫上。」
見陸銘言要強撐着病體起來,林一帆趕忙去扶他,而在不遠的陸一涵見到了也趕快去扶自己爺爺,嘴裏卻還是忍不住抱怨道:「爺爺,您還真信他啊?」
隨後,陸銘言被攙扶起來,隨即顫顫巍巍被人攙着,來到了房間的一處書桌旁,那幅煙波江水圖正鋪展在桌上。
陸銘言筆蘸滿了墨,隨後腦中稍一想,旋即在那江水圖中,一隻江鯉卻是躍水而出,便栩栩如生的冒出頭在這江水中。
而等這魚一畫好,陸銘言哈哈大笑着,隨即對眾人說道:「你還別說,有這尾江鯉在這畫中,這畫更生動起來咦??」
突然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隨後捂着心臟,陸一涵和陸集生忙過來,攙扶他道:「爸/爺爺,您怎麼了?」
而隨後陸銘言卻是一臉震驚、詫異的看向林一帆,旋即緩緩開口:「我的心臟,竟果然不疼了!」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人,頓時紛紛震驚、甚至到了駭人的地步,紛紛拿眼睛看向林一帆,陸集生甚至一驚之下,剛想說什麼「哎呀」一聲,牙齒竟不小心咬住了舌頭。
陸一涵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林一帆,心中的震驚幾何倍的增加,心中竟是翻起了滔天海浪:這世上,真真的有這種奇人??
而卻就這時候,在房間中的那國際醫學協會副會長的李杭,卻是也在震驚過後,過了好半晌,忽想到什麼說道:
「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你這人必定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哪有這樣看病的?你這人就是在騙人!
剛才是,陸老爺子他的心臟疼痛病分明是自己好了的!」
而他此言一出,登時陸集生、陸一涵,不由也在剎那反應過來,便是連陸銘言也是深舒了口氣,旋爾眼睛都十分懷疑的看向了林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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