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磚牆琉璃瓦,夜盡燈花燒月牙。金帳玉人褪羅衣,青絲輕搖落朱唇。
清聲曲轉素縴手,楓紅葉落楊柳腰。水灩光寒霜飛盡,夏蟬聲息花凋零。
在特倫斯汗國西部,伏爾加河畔,這裏是拔都薩萊。曾經的金帳汗國首府,在許久之前的年代,被草原上的英雄鐵木真覆滅後建立起來的一座邊關城池。
伏爾加河從遙遠的汗國北部瓦爾代丘陵高地流淌而來,清澈浩瀚的水流沿途灌溉了草原上的許多部落。
白天的時候,在寬闊的河面上,你能夠看到白色的魚鷹在水面沉浮,看到碧藍如洗的天空和綢緞一般柔順的草野,在微風吹拂下懶洋洋地伸一個腰,會感到十分舒適。
然而,更多的時候,許許多多的船隻抵達拔都薩萊的港口。在港口地區,你能夠看到許許多多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縴夫拉拽着船隻,讓它們停泊靠岸。在陽光的熾烈灼燒下,這些奴隸們忍受着鞭笞,他們在領隊的中年奴隸的低沉聲音下,以一種節奏向前拉拽着。他們的眼窩深陷,眉頭上的皺紋結成一片片的,粗糙骯髒的臉因為常年忍受痛苦的折磨而麻木。他們有的穿着草麻編織的鞋,黑紅色的腳趾露出來。有的赤足裸露上身,奮力咬牙支撐,胸口的肋骨一根根顯現。你還能看到,一些穿着精緻衣綢的商人們從船隻上下來,他們迅速遠離港口,讓手底下的人們處理着貨物。這些人大聲叫嚷、罵罵咧咧,他們手持鞭子,鞭打着一些搬運貨物的奴隸。
你還能夠聞到港口集市裏面傳來的魚腥味,許許多多的普通部落民眾在集市里販賣着從伏爾加河中捕撈而來的魚類。他們將這些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各種各類的魚開膛破肚,一些花花綠綠的內臟裝在一個桶里,裏面有魚類的粘液、血液和濁水。他們大聲叫賣着,男人們比較粗的聲音和女人們尖銳一些的聲音混合在臭烘烘的空氣里。就這樣,也許只有夜晚,能夠短暫停息奴隸們的勞苦生活和普通汗國之人的平凡生活,為他們帶去被窩裏的一點溫暖。
假如你抬頭望一望遠處,那裏有一座又一座高聳廣闊而又奢華的建築,在這些建築裏面有肥頭大耳的喇嘛淨拾僧人、有高官厚祿的王公貴族、有貿易貨物的商人、有漂亮豐腴的女人等等。
這就是特倫斯汗國的拔都薩萊城的一點簡略表象,也許它與法奧聯盟的某座城市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拔都薩萊的外圍城牆是紅色的,高大的城牆將一片廣闊的區域包裹起來。特倫斯汗國之人喜好白色,他們的建築風格粗獷樸素,你能夠看到在拔都薩萊的城市中有許多黃色的喇嘛淨拾塔,會看到一些喇嘛淨拾僧人穿着僧袍在街道上散步。這裏的貴婦人們的時尚追求更加的實在樸素一些,那就是足夠妖艷順滑的妖獸毛皮衣服,足夠美艷大方的輕薄華麗衣衫,流光溢彩的各色寶石首飾。當然,這是她們的主體的時尚潮流和趨勢,並不代表她們沒有其它的欣賞風格。
汗國之人崇尚勇武和侵略搶奪,而他們的文化理念包含着強烈的服從和忍受,同時他們信奉和諧自然。或許是他們對於這些詞或者理念的理解與法奧聯盟之人有所不同。這對於法奧聯盟之人來說是一件頗為矛盾,卻又有些合理的事情。
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們被可汗和宗王們統治着。部落的勇士們渴望着戰爭和殺戮的到來,他們經常發生部落間的小規模衝突,一些小型部落被打敗,他們中的男人將會成為奴兵,如果這些奴兵在下一次的衝突中有所戰功,奴兵就會恢復成為部落的一員。而那些被搶奪的女人們,她們的地位相對於部落中的普通女人更低,她們將會為部落中的勇士們傳宗接代。
拔都薩萊城的街道十分開闊大氣,建築多有雄渾之意,建築頂部多為圓形球狀,主體顏色多為紅色、金色和白色。能夠居住在城市中的特倫斯汗國人,他們大多數都是有一定地位的貴族。貴族的地位世襲傳承自他們的先輩,因此他們頗為注重自身的血脈傳承。比如說,你可以從《特倫斯汗國歷史》的書中發現木華黎三世孫一直到木華黎十七世孫等等,不勝枚舉。由於崇尚武力,部落中的一些強大勇士們同樣擁有着比較高的地位,他們有的會投奔到某位當官做爵的大人帳下,以此謀取更加有利的未來。
在拔都薩萊城的中央,這裏是一座奢華至極的宮殿。即使是深夜的拔都薩萊城,仍然能夠看到燈火照耀下宮殿的流光和奢華。
在宮殿之中,熱鬧異常,燈火通明。
一些樂師們坐在角落邊緣處吹拉彈奏着,在他們中有彈胡琴的,有彈奏雅托克的蒙面女人,有吹奏着胡笳的中年人等等。
一些穿着輕薄衣衫的美麗女人們跳着各色的舞蹈,她們肢體柔順,動作流暢有力,伴隨着節奏,她們在男人們的注視下盡情地展示着舞蹈的美好和身姿的美艷。
坐落在首座的是一個有着擴散開來的濃郁眉毛、方頤闊口、臉色紅潤的中年人,他的臉上有着一把大黑鬍子,他的眼睛極為有神。此人正是鎮西王燕帖木兒。燕帖木兒一生功勳卓著,他幫助現任可汗奪得了可汗之位,因此他的地位頗為崇高。
燕帖木兒此時正在與座下兩列的勇士們大口暢飲歡笑着,在他們的酒杯中是純正濃厚的烈酒。
下首眾人有的低聲交談,有的大聲談笑。因此,宮殿中熱鬧非凡。
「你說,可汗什麼時候下達命令,進攻法奧聯盟的歐羅塔斯城?只要拔除這一顆釘子,那麼我們便可以從汗國南部派兵,防止歐羅塔斯城的增援襲擊,以至於雙面夾擊,屆時大片的法奧聯盟領土就歸我們了。」一個面帶着精明笑容的三十來歲男人跟坐在他旁邊的人低聲說道。
「聰慧至極的可汗的心思誰又能揣摩呢?別兒怯不花,我想不久之後,可汗就會下達命令了。就是不知道此次由誰來主導,是派燕王阿剌特納答剌作為主帥,還是那位正在北部雪地邊境的山王古納答剌來呢?」徹里帖木兒微笑着說道,他又向別兒怯不花敬了一杯酒。
能夠感受到一些熱氣將粘在臉上的雨珠蒸發掉,林洛文面色沉靜,他一邊運轉着太上感應訣,一邊保持着之前的速度朝着南方奔逃而去。距離此地最近的五百公里之外,那裏是一座邊境小城,只要達到那裏,便可以轉危為安。
然而,林洛文並沒有這麼做。他朝着一座山脈森林中去。
感應到後方的兩位五級蠻族狼騎兵的速度陡然加快,林洛文心中一沉。
不久後。兩人已經逼近了林洛文,與林洛文相差只有幾米。一聲大喝,早就忍耐不住的朮赤台一甩手中斬馬刀,在朮赤台的圓臉上浮現兇狠,他的身上漂浮着紫紅色的戰氣,朮赤台全力一斬而下。
林洛文已經停止了腳步,他拔出手中重劍,在他的身上出現暗沉血紅色戰氣,山明重劍全力一斬而下,附加了殺戮之影的裂山斬威力非常可怕。朮赤台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潤,只見他和座下的草原巨狼退出了一丈之遠,才將林洛文這一刀的餘威卸去。在他的臉上出現暴躁和怒意。
失里伯沒有給林洛文喘息的機會,他的眼睛像獵鷹的眼睛一樣毒辣,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只見此人緊接着就是一招強大的戰技。金色的大刀斬出,比朮赤台更強的一擊,在林洛文的空擋之中襲來。
林洛文來不及再用出一擊裂山斬,只好拼盡全力格擋住這一刀。
隨着一聲劇烈的戰氣碰撞轟鳴聲,林洛文倒飛出去。只見林洛文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隨後迅速轉身,想要遠離此地。
朮赤台用力夾了一下座下的草原巨狼,被失里伯伸手制止。「不急,這個法奧聯盟的小子現在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不及時停止並治療,會消耗大量的體能,也會變得越來越弱。而現在,如果他爆發出殺死合必赤的可怕殺招,你我是有一定危險的。」
隨即,新的追逐繼續開始。失里伯非常謹慎,他們兩個坐在草原巨狼上恢復着戰氣,不緊不慢地跟在林洛文的身後,隨時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過去半個小時,林洛文鑽進了一條山脈之中。在夜色和雨幕的遮蓋下,平常人根本無法追蹤到進入密林中的林洛文。
然而對於座下有草原巨狼的失里伯和朮赤台來說,追蹤是最為輕鬆的事情。是的,草原巨狼擁有可怕的嗅覺和耐力,這也是它們能夠成為特倫斯汗國之人的騎乘之獸的原因之一。
林洛文一邊在高大的樹林裏飛奔着,一邊記着自己的路線。在過去一個月的時間裏,林洛文進入過許多的山脈,他在裏面凝聚了各個級別的樹靈果。他曾經在這片山脈的深處凝聚了一枚四級樹靈果,四級樹靈果與三級樹靈果只會吸引來一頭四級妖獸不同,足足有九頭四級白砂毒蟒聚集起來對他展開圍攻。
然而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在殺死九頭四級白砂毒蟒之後,出現了一頭五級白砂毒蟒。由於林洛文極其矯健的身體和靈活性,這頭五級毒蟒的速度不算快,又被林洛文來了一記裁決之刃,他逃過了白砂毒蟒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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