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過去吧。」
阮嬌嬌是不想讓親爹為難,就算他們再不願意去,老爺子開口了也得走一趟。
那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了,也算她有本事,能拿捏着老頭子這麼多年。
阮呈斂太清楚自家親爹是什麼德性,他特意叮囑女兒。
「一會兒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爹來說。」
他是怕過了今日又有流言傳出去,關於他女兒那些流言到底是從哪裏傳出去的,他心裏清楚。
他們自己知道真相,但外人不信吶。
他也不可能逢人就說那些事不是她女兒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
時常他都恨,恨自己怎麼就生在了阮家。
阮嬌嬌輕輕點頭,先答應着吧,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她這人吃不得虧,受了委屈必須要找回去。
三人到了老爺子院子裏,剛進門就得了老爺子一個白眼。
「老大,你眼裏是越發的沒有我這個爹的存在了。
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跟你一個德性。
當初說定親就定親,現在又說退婚就退婚。
她不考慮她自己的名聲,也不考慮阮家的名聲?
她一個名聲盡毀的人還有臉回來?之前我就跟你說了,直接送到庵堂里去做姑子,還能我們阮家攢些功德。
你讓她回來了,回來也不說先來拜見長輩,還要我這個做長輩的召喚,她哪兒還有禮義廉恥恭順孝心?」
一進門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任是誰也沒有好心情。
反正阮嬌嬌是不可能有好臉相對,「老爺子這時候想起來阮家的名聲了,早幾十年是被鬼迷了心竅去?
這會兒要是醒了,那您還真得先做個表率出來。」
她就是意有所指,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阮呈斂在心裏嘆一口氣,他之前叮囑的都白叮囑了。
廳里除了他們一家,還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也就差幾個讀書的男丁了,剩下的一個不少。
阮嬌嬌的話讓廳內暫時鴉雀無聲的,然後就是老爺子的暴怒,和阮呈翔的謾罵。
「阮嬌嬌,你一個晚輩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不孝不悌的東西,打死你都比留着你來得乾淨。」
說着,他還真就站起來往阮嬌嬌這邊走,擼着袖子要動手的架勢。
「呵阮建業那狗腿養好了?還是阮建成又想吃燒烤了?」
阮嬌嬌面上笑着看阮呈翔,嘴角輕揚吐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止了聲兒。
就連方才還喊着要打死她的阮呈翔,現在也偃旗息鼓沒有囂張氣焰。
當初阮呈翔仗着二叔的身份教訓了阮瑀,阮瑀半張臉都腫了,眼睛也腫了,又青又腫。
阮嬌嬌直接衝到二房逮着阮建業打斷了他一條小腿,又用燒紅的碳燙爛了阮建成的嘴。
正好他們一個喜歡踢人,一個喜歡罵人。
從那之後二房的人徹底老實了下來,如今看來真是她不在家的時間太長了,讓他們記憶力衰退了。
她也不介意,親自再讓他們長長記性。
老爺子哆嗦着手指着阮嬌嬌,然後又指向阮呈斂。
「阮呈斂,你看看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對自家人喊打喊殺,殘害手足兄弟。
除她的族都算輕的,他這樣的就該直接沉溏了才能洗乾淨了我阮家這些年敗出去的名聲。」
「我的手足兄弟是阮瑀,別的貓三狗四跟我沾不上半點兒干係。
我爹嫡子正統,只生了我和阮瑀兩個子女。
名聲?您老寵妾滅妻縱容妾室之流行正妻之實才是真丟了阮家的臉。
根兒上都爛透了,還談往下?」
是從她娘在月子裏被氣得昏死過去險些沒有搶救過來之後,阮嬌嬌就再不認面前的這個老頭是她的長輩。
她本就是地獄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還怕再下地獄?
護不住她想要護的人,她才害怕。
「你你你個」
看着老爺子氣得指着她話都說不出來了,阮嬌嬌實在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有事說事,沒事以後誰也別找誰。
還是那句話,能井水不犯河水,該有的孝敬不會少。
若不然,立馬分家一個字兒都別想從大房拿到。
你老爺子也別東想西想,你還能活幾年?
再出么蛾子,能你死後,我先賣了你那愛妾,再將你兩個兒子都分出去,再隨便找個夜黑風高的時候背地裏打死碎屍,我有千百萬種辦法讓他們死得人不知鬼不覺。
很快,你們一家又能在下麵團聚,相親相愛。」
這些話阮嬌嬌從前就說過,讓他們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他們又是抽的什麼風,還是非得過上一段時間就必須要跟他們長長記性?
魏氏始終覺得女兒這樣做不合適,她幾次想勸女兒,張了口又說不出口。
被女兒覷了一眼,她又低下了頭。
阮嬌嬌擠着放狠話,「你們大可以去報官,我死之前必定拉着你們墊背。
大可以試試,是官府判得快,還是我的刀抹你們脖子的速度快。」
眾人不由自主想到當年還只有十二歲的阮嬌嬌,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提着被磨得十分鋒利的菜刀,手起刀落。
滿院子都是被她宰殺的雞鴨羊,殺就算了,她還開膛破肚剝皮抽筋,弄得滿院子的血,洗刷了好幾天血腥氣都不散。
那個場面駭人是一方面,再一個也是真的噁心。
刀鈍了她就讓人取了磨刀石來磨,『嚯嚯』的聲音仿佛還在他們耳邊迴響,讓人毛骨悚然。
便是現在想起來那個場景,他們也覺得胃裏不適。
有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阮建業鬢角流下,他連着咽了幾口唾沫退回原位一屁股坐下。
陶姨奶奶咬碎了一口銀牙,揉爛了手帕。
是她太心急了,竟然忘了阮嬌嬌根本不是人,她就是個惡魔鬼怪。
但這也更加堅定了陶姨奶奶必須要除掉阮嬌嬌的心,阮嬌嬌不除,等老爺子蹬腿兒,他們母子幾個哪還有容身之處?
阮嬌嬌說夠了,拉着母親冰涼的手離開。
出了老爺子的院子,魏氏才回過神來反握住女兒的手。
頗有幾分不贊同她方才的行事,也是為她擔憂。
「嬌嬌啊,娘知道你的用心,都是為了我們。
但你也不該那樣決絕,你那樣做也是毀了你自己啊。
你是要嫁人的,再有什麼話傳出去,可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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