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前一日賀玉芬又帶着人把準備好的東西清理一遍,並召集了府上的人又鄭重的安排。
有人聽着重重的放在心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怕給府上丟人,有人卻不以為然,認為賀玉芬就是太年輕了當不得事。
不只是如今當家的四小姐,就是夫人也不像是能主事的模樣。
那邊剛散了情況就入了阮嬌嬌的耳朵,曹氏還有些擔心。
「夫人,要不要把那些人換了,萬一明日真的出什麼事的話。」
丟人是一回事,真要是哪家貴客在他們府上出事才是麻煩。
阮嬌嬌躺在搖椅上閉目假寐,雲淡風輕的說話。
「不經歷過怎麼能長進,哪能不跌跌撞撞碰疼兩回的?」
曹氏見夫人是真的不打算管,再細琢磨夫人的話也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姚黃是把事都交接給了曹氏,但也見天兒的在正房裏,沒得什麼事做她就逮着給夫人泡茶上點心這一件事。
然後就是陪着夫人吃東西閒聊,着剛才的事她也有自己的看法。
「奴婢瞧着四小姐還是太好說話了,她這樣以後出嫁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阮嬌嬌問她,「那你說該怎麼辦?」
姚黃想了想說,「先安排好頂替那幾人的,以防萬一。
事後殺雞儆猴,也該立回威了。」
姚黃想說,要是她的話根本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但事已至此只能想怎麼補救,將情況穩在最好的局面。
「那你去跟曹氏說說。」
阮嬌嬌閉着眼睛探手拿果子往嘴裏喂,一拿一個準兒。
姚黃接了活兒笑嘻嘻的去了,她現在巴不得夫人給她事兒做。
她是懷孕了又不是癱了,每天只能給夫人泡茶,跟個廢物一樣。
偏偏賀宗這幾日不在家,被雍王派出去辦事,說要七八天才能回來。
阮嬌嬌請了他同僚家的夫人小姐前來,有能與她相交的人自然也有瞧不上她這個小地方來的人,並不覺得她辦這宴席能有什麼看頭。
只可惜打臉和驚喜並存,對新鮮的事物有些人接受得快有些人接受得慢,但好奇心是存在的。
方氏的丈夫與賀宗是多年舊識,從前雖說不上有十分深厚的交情但也不是一般泛泛之交。
頭一封邀請帖子便是這位夫人下給她的,幾次接觸下來兩人都有結交的意思。
除此之外也有部分原因是在男人身上,方氏的丈夫岑翼近來與賀宗的交情日益加深,在別人眼裏他們就是一路人。
便是為着這個他們兩家也得結交,攜手共進。
方氏幾番對阮嬌嬌照拂,今日也是第一個來的。
她比阮嬌嬌長上幾歲,又見阮嬌嬌軟嫩好說話,家中還是小姑子做主着,她還在家跟丈夫唏噓過。
後來丈夫告訴她讓小姑子管家是阮嬌嬌為了教導小姑子自己提出來,如此她才沒再多想。
不過說真的,她見過賀宗之後還是覺得阮嬌嬌在家定然不會過得順。
進了賀家她就被阮嬌嬌請着一路往辦宴席的地方去,一路進來她也在觀察着賀家的下人對阮嬌嬌的態度。
她覺得,或許是她想多了。
再看阮嬌嬌為一個小遊戲準備的彩頭都是份量重做工精緻的金飾,她頓覺這人是真的敗家。
期間阮嬌嬌去招呼其他客人,方氏聽到有人議論。
「賀家果然是小地方來的,辦個宴席恨不得將所有壓箱底兒的東西都拿出來顯擺。
也是,賀家除了能有點兒東西能拿得出手外也沒有別的本事了。」
這是個一身富貴的夫人,說話時還不經意的撫弄着自己的手指頭,她的手十分好看白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
兩隻手上各戴了枚寶石戒指,暗紅的顏色尤其襯她的膚色。
另一位夫人接話,先用拿繡金線的帕子捂嘴笑了兩聲。
「瞧飯桌上那些金銀器具,盛果子都非得用琉璃盞。
那個什麼烤鴨你們嘗兒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我是不敢吃的。」
語氣里是十足的嫌棄鄙夷,那模樣生怕被什麼髒東西沾上。
與她們一起的還有兩人,其中一人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着,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合時宜的神情,就只是聽着。
而剩下的那個也開口了,「聽聞年前有人獻了個製糖的方子,就是賀大人。」
前頭嫌棄烤鴨的那位冷哼一聲,表現出十分輕蔑。
「什麼大人,無非就是個給王爺跑腿兒的,跟侍衛沒有多大的區別。
說來他那跑腿兒的差事還是這麼得來的,不句是個養馬的能有什麼真本事。」
方氏聽得心中有火,正欲上去告訴她們賀宗有些什麼本事,此時那位不說話的又開口了。
隔着幾處樹影,從縫隙中能將她們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是極得王爺重用的金大人的夫人,金夫人此時眉頭輕蹙。
「我們在人家家中做客,還是莫要說這些閒話。
賀大人家確實是養馬,但這位賀大人也確實是有本事,前些年就從家裏分出來在為王爺辦事了,之前年年都要來王城見王爺。
只是聽說去年成親,王爺允了他不用來。
去年年前他給王爺進獻製糖的方子也不假,聽聞近來他又為王爺辦了幾件事。
賀大人也是王爺手下的老人兒了,聽聞他辦事果決穩妥,很得王爺賞識。」
聽到這些話方氏剛生的那股子氣就散了不少,她也走出去站在幾人面前。
她面上笑呵呵的,「沒有吃那烤鴨真是可惜了,不知是烤鴨新奇味道好,賀家今兒的酒席都是用心的,出去怕是拿銀子都吃不到。
你們還不知道吧,阮妹妹娘家在揚州做酒樓生意的,在當地是十分有名氣。
她在鄴城也開了家酒樓,想在她那樓里吃上一桌全宴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
想來你們也不知道進她那酒樓得辦卡,普通卡只能坐大堂,然後才是二樓雅間,想上三樓必須得持金卡,一張金卡是萬兩白銀。」
她悠悠嘆口氣,「之前我也不知道阮妹妹竟是家底豐厚。
後來得知她的嫁妝竟然是七八艘船後也震驚得不得了,也難怪她根本就不把一般的金銀器放在眼裏,便是那難得的琉璃盞在她眼裏跟瓦碟子沒區別。
哎,你們說說,這些東西在她眼裏算不算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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