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幫,反而想讓永安幫忙。
換做別人,肯定覺得江無疾瘋了。
先不說這件事離譜的程度,光是永安的身份這話就不能說!
永安是誰?
京城第一才女,文武雙全,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大黎皇帝,一代女帝!
不幫未來女帝忙,還讓未來女帝反過來幫忙,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但這件事放在江無疾和永安面前,卻又是另一個說法。
誰也不幫,代表江無疾不會幫永安去對付四皇子的人,同時也不會幫四皇子對付永安的人。
但要是站在另一個角度,這所謂的「誰也不幫」其實是同時幫了他們兩個人。
如此一來,讓永安幫個小忙也就合情合理。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幫永安,其實也很簡單。
大黎皇帝的口味咱吃不准啊,誰知道他到底偏向永安還是四皇子?
萬一幫錯了,豈不是惹來殺身之禍?
反正現在能確定是大黎皇帝想要平衡永安和四皇子兩人的勢力,所以不幫才是皇帝想看的結果。
這樣一來,賬本到底用不用,怎麼用,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如果哪天永安壓制住了四皇子,那他就可以利用賬本削弱永安的實力。
反之亦如此。
心思縝密的永安沒有說破,而是直接問道:「何事。」
「草民想幫一名花魁贖身。」
永安沒有露出絲毫驚訝,反倒美眸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
「若是普通花魁也就罷了,但她是妖族後人,光憑禮部文書還不夠。」
「吏部那邊草民再想辦法。」江無疾說道。
永安嘴角微微一揚,問道:「怎麼?你想投靠四皇子?」
「草民要是投靠四皇子,那禮部文書不就沒了麼」
「呵呵。」
「多謝殿下!」
聞言,永安俏臉抽了一下。
我還沒答應呢,你這是在用強!
不過區區一個花魁,倒也不值得她上心,於是便沒去計較,反而提醒道:「就算你能拿到吏部文書,你如今這一介白衣,還是無法為雲裳贖身。」
「呵呵,這個就再說吧,路總是人走出來的。」江無疾說道。
永安微微頷首。
這時,一名婢女快步走來,附耳小聲說了些什麼。
為了防止江無疾偷聽,永安還動用她那三境巔峰的實力屏去了江無疾的神識感知。
江無疾:「」
好氣啊!
於是,江無疾默默看向那個快步離去的女婢背影。
顱骨碎片生效。
江解元好俊啊,方才他一直盯着我看,難不成哎呀,不能再想了啦!
???
什麼鬼?
我是想聽你剛才跟永安說了什麼,不是想聽你yy啊!
淦
但不得不說,她是個心思活躍的姑娘,很有眼光!
「今晚就在本宮這用膳吧。」永安忽然說道。
江無疾:「???」
晚飯在你這吃?吃什麼,你要給我吃海鮮嗎?
「殿下,四皇子那邊」
「皇兄那邊本宮已經派人幫你回絕了,你安心留下用膳便是。」
「」
「怎麼?是覺得本宮這裏不好?」
「不,殿下誤會草民了只是草民有些挑食。」
「無妨,想吃什麼儘管說。」
「那就海鮮吧」
江無疾不着痕跡瞥了一眼沉甸甸的糧倉。
「有牛乳就更好了。」
夜幕降臨。
星河橫跨,璀璨奪目。
正如諸葛野所說,京城有國運buff加持,連夜空都比其他地方絢麗。
酒足飯飽,月下賞花。
京城宵禁格外嚴格,因此入夜後就算即便是王公貴族也不得擅自出行。
也就是說,今晚要在永安宮主這過夜
這時,躺在涼亭里的江無疾看到一排素衣宮女邁着小碎步從長廊走過。
她們身高一致,體型一致,穿着一致,提在手裏紙燈籠也一模一樣,不仔細看話,就連她們長相都幾乎一樣。
為首的宮女微低着頭,紅唇親啟,聲如百靈鳥般悅耳,在這寂靜的夜裏一點也不顯突兀。
「寒潮,觀炭,二更。」
這些宮女是皇城裏的打更人,但和外面的打更人有所不同。
她們不能用銅鑼,因為這可能會影響到某位皇族睡覺,所以就用喊的。
以此來提醒時辰,以及太監宮女該注意什麼,又該做什麼。
而且喊聲,不能刺耳。
二更,九點了
「好聽麼?」
身後傳來永安的聲音。
此時,她端坐在桌邊,手裏捧着一卷書,借皎潔的月光閱讀。
「什麼?」江無疾問。
「方才那宮女是感知小成的修士,從小修煉音術,因此她的聲音有獨特的效果。」
永安一邊看書一邊說道:「睡夢中的人聽不見,醒着的人,會根據不同的性格和情緒,聽到不同的聲線。」
我說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呢,你不說我還以為她塞了什麼可以遠程遙控的東西江無疾暗暗腹誹。
皇宮就是皇宮啊,連打更的都是修士,從小就開始培養如何成為一名聲播。
聲音可以根據不同的性格和情緒而變化
那跟這樣的聲播盪鞦韆,會聽到什麼樣的聲音?
要知道,很多時候聲音才是最好的調味劑,甚至硬生生被叫出來。
江無疾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特麼想什麼呢?
離譜。
見江無疾沒反應,永安合上書卷,雙手拄着雪白的下巴,負擔輕輕擱在桌子上。
此時的永安似乎比月光還要溫柔,但聲音卻比月光還要清冷。
「聽聞江解元詩才無雙。」
「可否能為今夜這良辰美景,作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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