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怎麼了?」
嫂嫂俏臉疑惑,不明白江無疾為什麼一直盯着她。
炁元散了,花苞也散了
回過神的江無疾伸手探了探嫂嫂的額頭,有些擔心的問道:「嫂嫂可有不適?」
「沒,沒啊不過我好像,又失敗了。」
是的,你失敗了,在服用了聚炁散之後還是沒能成為修行者。
可惜了我的50點經驗
但是你嫂嫂一定有過人之處,要不然天地炁元不可能化作花苞將你包裹其中。
江無疾:「昨晚,嫂嫂真的沒感覺到半點異樣?」
「這個嘛」
嫂嫂抿了抿紅唇,半響後說道:「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你睡着了?!」
「啊嗯」嫂嫂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那夢見什麼了?」
「夢見,夢見」嫂嫂目光躲閃,欲言又止。
「事關修行,嫂嫂有什麼直接說,我又不是外人。」江無疾真的有些急了。
「那,那好吧」
嫂嫂低着頭,耳根發紅。
「我夢見小郎了」
江無疾:「?!」
「啊,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不是。」嫂嫂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
「我夢見小郎端着兩碗水夢中小郎好像想把這兩碗水摻在一起,但一碗像是油,一碗像清水,無法融為一體。」
「我看小郎着急,就上去攪了攪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嫂嫂沒好意思繼續往下說。
因為在夢裏,她幫江無疾弄完水之後,江無疾激動的抱着她不放。
要不是及時醒來,這夢怕不是要變成,要變成春
然而在聽了嫂嫂的話後,江無疾仿佛見了鬼般,滿臉驚愕。
油,水,相融
炁元,精神力,相融
所以我能那麼順利晉入分神境,是因為嫂嫂幫了忙?
這合理嗎?
還是說這只是一種巧合?
因為我跟嫂嫂同時在修煉,因此發生了某種共鳴,導致巧合。
江無疾想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結果發現這事情從一開始就是玄學
「」
「嫂嫂。」
「嗯?」
「有你真好。」
「說什麼呢討厭~」
「對了嫂嫂,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小郎說就是了。」
旭日東升,晨光熹微。
京城宛如一條盤踞沉睡的巨龍,令人望而生畏。
大黎京城分外城、內城、皇城、天聖城四個部分。
四個區域雖只有一牆之隔,但城內人的身份和地位卻截然不同。
普通百姓生活在外城,同時外城也是佔地面積最大,城牆最高的。
普通人從外城城門徒步走到內城城門,少說也要兩三個時辰。
至於內城,是朝堂百官或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居住,同時也是京城衙門最為集中的地方。
奉天司便設立在內城。
再過一道宮牆,便是紅磚綠瓦,瓊樓玉宇的皇城。
皇城中居住的自然是皇親國戚,比如親王,公主,皇子等等。
皇城拱衛天聖城,因此這裏駐紮着大黎最為精銳的軍隊,也就是人們口中的禁軍。
最後的天聖城,是大黎皇帝皇后所居,以及圍繞皇帝展開的各類服務人員,比如嬪妃,太監,宮女等等
然而在等級制度如此分明森嚴的京城。
名揚天下的雲墨書院,卻設立在外城。
此時,一名身披黃袍神態威嚴的男子,正在與一位老者對弈。
盤上黑子白子分庭抗爭,互不相讓,一時間勝負難說。
「聖上既然已有決定,又何必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呢?」老者將手中白子放下,神態輕鬆。
「在大先生看來,朕的決定是錯誤的?」手持黑子的大黎皇帝舉棋不定。
大先生笑道:「書院不涉國政。」
黑子落下,儀態深具王者威嚴的大黎皇帝淡道:「不算涉政,算學生請教老師。」
「鎮北關,不可破。」大先生說。
「鎮北關權重朕自然知曉,正因如此,蕭王年邁,於情於理都應告老還鄉,安享餘生。」
「聖上體恤將臣,乃是好事。」
「可惜蕭王似乎並不領情,朕幾次暗示都被其無視,去年除夕蕭王甚至在百官面前跋扈自恣,說什麼鎮北關沒有他蕭鼎天,北莽必犯我大黎!」
大先生發出呵呵呵的笑聲,搖頭道:「此事我略有耳聞,那蕭王似乎是為了向聖上求一個世襲罔替吧?」
「哼,世襲罔替!」
大黎皇帝將手中黑子丟回玉石棋奩。
「蕭王一把年紀卻非要生子,為的是什麼?朕要是給了他世襲罔替,那鎮北關甚至整個青州,以後是朕的,還是他蕭鼎天的?」
「聖上息怒,不知聖上可有過目今年秋闈考生的答卷?」
「此事朕交給吏部了。」
「吏部?往年不都是禮部尚書負責麼?」
「莫提此獠,大先生為何說道答卷,難不成書院已有看中的士子?」
「呵呵難道不是,只是方才聽聖上一言,不由想起一位考生寫的為官之道。」
「哦?」大黎皇帝挑眉。
大先生笑道:「他寫到,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政通人和,方能百廢俱興。」
「聖上雖為國君,但鎮北關也好,青州也罷,最終是天下人的,而不是鎮北王或聖上的。」
大黎皇帝目光一凝。
這話不適合在一個皇帝面前直說。
但現在說這話的是書院的大先生,即便他是大黎皇帝,也不能動怒。
更何況,道理沒錯。
半晌之後,大黎皇帝笑問道:「朕聽說二先生回來了?」
「今早已經走了。」
「如此匆忙?二先生為朕守山十五載,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朕本該好好謝謝二先生。」
「聖上有心了,聖上國務繁忙,書院雖在外城,但離聖宮也是山高路遠,聖上無須為一個老頭來回奔波,更何況昨日公主已經來過。」
「永安公主?」
「自然是她。」
「呵」
大先生輕撫白須,看着棋盤問道:「聖上,棋還沒下完呢。」
「不下了。」大黎皇帝起身。
「已成定局,無須再下!」
離去前,大黎皇帝丟下一句話。
「朕非絕情,只要他能出城,朕就放他一條生路。」
與此同時,奉天司使府邸。
剛擺脫三皇子糾纏的葉清寒回到府上,不曾想秦義秦三刀已等候多時。
「秦叔找我何事?」葉清寒問道。
秦三刀:「過了正午,我須離京一趟,就想着來看看小姐。」
葉清寒黛眉微蹙,「父親有事交代給你?」
「呵呵,此事與大人無關。」
「那就是私事了,秦叔要去哪?」
「青州城。」
葉清寒心頭一緊,但還沒她追問,秦三刀先是說道:
「我的事與他無關,不過他此時還在城中,小姐有沒有什麼話或者東西,需要我帶給他的?」
看着眼前低着頭,微躬着身子的秦三刀,葉清寒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他。
回京時他說的那些話,顯然是不喜歡江公子的。
可現在為什麼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秦三刀向來無情,他不會因為一個解元而改變對江公子的看法
疑惑之餘,秦三刀說道:「看來是沒有,那我走了。」
貝齒輕輕咬了下紅唇,葉清寒出聲喊道。
「秦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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