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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裏。
王永已經招供了,安雪吟進去之後,本來還想狡辯一番,但是看着眼前的視頻,卻是無言以對。
一名警務人員看了她一眼,嚴聲問道:「安雪吟,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安雪吟面色陰沉,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她活了二十五年,今天是她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天,而這一切,都是拜蘇禾所賜。
他沉聲道:「我要見律師。」
「……」
林月那邊接到電話,就立馬聯繫了一個律師。
等她趕到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律師跟她說:「林太太,抱歉,現在安小姐還不能被保釋。她教唆他人去陷害別人,證據確鑿,但屬於未遂,現在是需要被拘留五天,然後罰款五百元。」
林月精神恍惚了一下:「那會留案底嗎?」
律師回答道:「一般都會留下案底的,但安小姐的案子並不嚴重,一般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那也不行啊,張律師,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女兒保釋出來啊。」林月的聲音有些激動。
「無論情節嚴不嚴重,都不能在她身上留下這個污點。」
雪吟是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往後她還得嫁人呢。
像她們這樣的世家子弟,要是沾上一點污點,那就是自降身份了。
張律師眉頭一皺,問:「那個,林太太,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有沒有得罪上面的人?」
林月微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律師嘆了口氣,道:「如果是平時,我倒是可以保釋安小姐,但是這一次,很難。我有個朋友在這上班,他說,這是上面的命令,誰也保釋不了。」
林月臉色有些發白,難道是江家的人?
在來之前,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件事跟蘇禾有關。
如果是江家出手,她還真沒辦法。
沒辦法,她只能打電話給安承遠。
電話那頭,安承遠聽她說完後,只說了一句話:「這件事,孰是孰非,不需要我跟你多說。你女兒不去招惹別人,就不會惹這一身騷,這是她自己作繭反自縛,我無能為力。」
說完,他也不給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月站在原地,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白一會兒又青。
她看向張律師問道:「張律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張律師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緊接着,他又補充了一句:「除非您去找一找當事人,求一下情,對方不計較,可能還有希望,要不然就只能是這樣了。」
讓她去找蘇禾求情?
林月擰着眉心,這絕對不可能。
「媽,我不想待在這裏,你趕緊讓人把我放出去吧。」
安雪吟拉着林月的手,眼中滿是驚慌和焦急,聲音有些尖銳。
林月看着她慌張不安的模樣,心裏也一陣酸楚。
她嘆息道:「雪吟,不是媽不幫你,是媽也無能為力。」
「這次,江家的人跟上面的人打了招呼,張律師也沒辦法了。」
安雪吟聽了後,更加的慌了,她的嘴唇都有些顫抖道:「媽,那安叔叔呢?安叔叔和奶奶也沒有辦法嗎?」
林月道:「雪吟,你安叔叔說他也沒辦法,至於你奶奶,我還沒告訴她。但你也知道的,老太太她不可能管這些事的。」
最後一句話,帶着幾分嘲諷。
陳淑蓉這一生,都是在利己,對她,以及對安家沒有好處的事或者人,她從來不放在眼裏。
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連安蕭都可以捨棄,更別說和安家毫無血緣關係的安雪吟,估計連安家養的一條狗都不如。
她雖於心不忍,但還是說道:「你就在這裏面乖乖待幾天吧,五天後你就能出來了。」
這一刻,安雪吟宛如被雷斃了一樣。
不,半天她都待不下去!
她抽泣着說道:「媽,你去找表姐,讓她去跟江家的人求求情,好不好?」
「……」
林月還真的去找了唐思柔。
唐思柔聽聞後,也有些詫異。
她怎麼也沒想到,安雪吟會這麼蠢,就算她想搞蘇禾,就不能用點腦子嗎?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真的是蠢得要死!
「小姨,我儘量吧,你也知道的,我現在和阿晏有些矛盾,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她只能這麼說了,畢竟安家現在還不能得罪。
唐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可樓氏又出事,目前只有安家是最穩定的了。
可她同樣也知道,安雪吟雖然姓安,但她並非安家的血脈,安家的人對她也不會多上心。
可她小姨還有安覓和安瑞,那就不一樣了,她既然都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
-
晚上,江家老宅。
今天蘇禾和江晏都有空,一起回來陪老太太吃飯。
一下課,小傢伙就被老宅的司機接走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多,老太太看起來也比以前開心多了。
吃了晚飯後,蘇寶貝陪着老太太去後花園散步去了。
江風來找江晏,兩人去了書房。
蘇禾便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着手機。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突然響起。
她尋聲望了一眼,響的是江晏的手機,他剛剛離開時並沒有帶上手機。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她也沒有替他接電話的習慣。
沒一會,鈴聲就停了。
可是——
下一秒又響起了……
直到響起了第四次,她索性伸手拿了過來,然後蹬蹬地上樓,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咚咚!」
她敲了一下書房的門。
江風很快就過來開門了,「少夫人。」
「喏,給他,他手機一直在響。」她沒進去,直接在門口把手機遞給江風。
江風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號碼,雖然沒有備註,但是號碼挺熟悉的。
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剛好,這會,鈴聲又停了。
「……」
江晏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要是一會還打,你就替我接了吧,不用問我了。」
江風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笑容看着蘇禾。
蘇禾:「……」
她剛回到一樓客廳,又響了。
這次,她沒有猶豫便接了。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一道柔柔弱弱的女聲就傳了過來:「對不起,阿晏,我不是有意那麼晚了還打擾你的。」
蘇禾秀眉微顰,唐思柔啊。
她冷笑了一聲道:「喲,原來是唐大小姐這麼鍥而不捨地給我老公打電話啊,我還以為是廣告推銷呢,所以一直沒接,真是不好意思啊。」
這句話相當於間接地告訴了她:江晏並未存她的號碼。
唐思柔也不傻,自然聽出來了。
她咬了咬紅唇,握着手機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蘇禾見她不說話了,便笑着問道:「大晚上的,不知道唐小姐找我老公有什麼事呢?」
「你也可以跟我說,一會我給你轉達。」
她倒是顯得大方得體,沒有半點的不悅,雲淡風輕的。
唐思柔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蘇醫生,你不知道嗎?」
蘇禾反問道:「我知道什麼?」
「阿晏他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手機,之前江柚碰了他手機,都被阿晏給罵了一通。」
蘇禾輕笑了一聲道:「是嗎?可那又怎麼樣呢?我就是碰了,要不要一會給你錄個視頻,看他會不會對我發火?」
不等唐思柔開口,她又接着說道:「還是唐小姐想告訴我,四年前,你碰了他的手機,代替他回了我的短訊,讓我把孩子打掉。而他至今都沒有對你怎麼樣,只是動了唐家和林家,也沒有趕盡殺絕,就是對你的特別對待,是嗎?」
「那唐小姐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那是我說的,不要讓你那麼快地就從高處跌落。畢竟,一時的快感,總會比慢慢折磨,會讓人看得更加的開心,我說的對嗎?嗯?」
蘇禾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慵懶,卻透着一股強大的氣場,即便是隔着電話,唐思柔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
唐思柔臉色由青轉紫,氣得直發抖,皮膚仿佛都緊繃了。
「蘇禾,你……」
「唐小姐,你還是好好地享受最近的悠閒時光吧。」
蘇禾直接打斷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
周五。
江晏如約陪同蘇寶貝參加了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
來之前,蘇寶貝就提前跟男人打過預防針了。
「爸爸,你去了之後,不要一直板着你這張臉哦,要不然會沒有小朋友跟我們一組的。」
這是蘇寶貝的原話。
而某人也做到了,今天他只是個孩子的父親。
由於他的身高和顏值,都過於出眾,在一眾家長里簡直就是耀眼的一顆星。
羅怡站在對面,時不時地偷看一眼。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但兒子紀銘軒一直纏着她,也不去和別的同學們玩。
她對着兒子說道:「軒軒,你不是一直和那個蘇同學是好朋友嗎?你今天怎麼不過去和他玩了?」
紀銘軒望了一眼蘇以墨的方向,撅着小嘴道:「媽媽,我就想陪着你。」
羅怡聞言後,立馬皺起了眉頭。
紀銘軒看到後,下一秒就改口了:「媽媽,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去找蘇以墨玩。」
羅怡見狀,瞬間就笑了,她抬手揉了揉紀銘軒的腦袋:「乖,媽媽沒生氣,去吧。」
紀銘軒邁着小腿,小跑着過去找蘇以墨了。
蘇以墨在幼兒園就很受歡迎,長得可愛,人又聰明,還會哄人,幾乎班上的小女孩都喜歡和他玩。
所以,當江晏看到自己兒子身邊圍着一群女孩子的時候,也是挺驚訝的。
雖然他之前經常來接他,但也沒遇到過這樣的場景。
他拿出手機,錄了個小視頻,發給蘇禾。
「你好,以墨爸爸。」羅怡走了過來,朝着正在拍視頻的江晏喊了一聲。
江晏剛好錄完,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他雖然答應了兒子不板着臉,但不代表他會和陌生的家長說話。
羅怡也並沒有覺得尷尬,她以為江晏不記得她了,便主動介紹了起來:「我是紀銘軒的媽媽,我叫羅怡,上次我們在幼兒園門口遇到過的。」
江晏淡淡地應了一聲:「嗯,你好。」
說完,就沒有下文了。
他直接看向手機的界面,把剛剛錄好的視頻發給了蘇禾,以及前面拍的幾張照片。
蘇禾那邊剛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就收到了。
她點開視頻看了完了,然後又看了下面的幾張照片,然後回了一句:「看來兒子是隨了他爸,挺有女人緣的,桃花挺多的。」
江晏看到她這句話,劍眉微顰,快速地回了一句:「我身邊只有你,可沒有別的女人,而且也只能是你。」
蘇禾看着這句話,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羅怡見男人並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繼續找話題,開口道:「以墨爸爸,平時都是你來接送的孩子,以墨媽媽平時都很忙嗎?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其實,她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江晏來接送孩子了,而蘇以墨國慶後也請了好幾天的假。
就算最近蘇以墨回來上學了,也都是一個老頭子來接送的。
只是沒想到今天親子活動上,他居然來了。
而且她還特意找人查了他的資料,卻什麼都沒發現,只知道他姓江。
不過,看他身上的貴氣和優雅,手腕上戴着的百達翡麗手錶,價值上千萬,絕對不是普通的家庭,但就是查不出來。
江晏給蘇禾回完信息後,才抬眸,目光裹着一層不達眼底的寒光睨了她一眼。
男人五官俊朗,稜角分明,眉宇間透着一股銳利,深邃的黑眸像是兩個旋渦,能把人吸進去。
「嗯,是比較忙。」他簡短地回了一句。
他的聲音,也讓人有一種如痴如醉,充滿了誘惑力。
其實,羅怡知道蘇禾的工作,她昨天還在網上刷到了她的視頻,她就是醫院的一名醫生而已。
她笑了笑道:「哦,是麼,那也挺好的,有自己的工作,就不用整天在家陪孩子。不過,以墨有你這個爸爸挺幸福的,以墨這孩子完全繼承你的基因。」
江晏並未接她的話,男人的目光也一直都在孩子身上。
羅怡繼而有意無意地和他閒聊着:「對了,以墨爸爸,我看你是姓江,怎麼以墨是姓蘇的啊?」
江晏道:「他跟我老婆姓。」
羅怡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原來如此,不過現在這個社會,不是應該跟着父親姓嗎?很少會有孩子跟着母親姓的,家裏的長輩也不會同意。以墨媽媽應該是個很有能力的女強人,所以,可能在性格這方面就會比較強勢一些。我有幾個朋友也是工作狂,導致性格方面都會比較強勢,也不怎麼懂得體諒自己的老公。但以墨媽媽有你這樣的優秀體貼的老公,她應該很幸福。」
江晏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着幾分冷意。
「現在已經不是封建社會了,我們家不講究這些。」
羅怡臉色微微一僵,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江晏這是在諷刺她思想陳舊。
其實,很多家長都不喜歡羅怡,平時也沒幾個家長跟她說過話。
而且,很多家長,都不喜歡她那矯揉造作嫵媚風騷的樣子。
就像今天,明明是親子運動會,她卻穿得跟來走紅毯似的。
旁邊還有幾個女家長看着她,竊竊私語地討論着,你一句我一句地。
美琪媽媽言語中都帶着諷刺:「你們說,這運動會上,就她穿得最顯眼,是想博誰眼球呢?」
小橙媽媽哼哧了一聲道:「誰知道呢,估計是想來掉金龜婿的吧。」
閃閃媽媽笑道:「好在我家那死鬼的家產也不夠她惦記着,還長得醜,人家也看不上他。」
軍軍媽媽突然湊近小聲地說道:「我告訴你們啊,我有個姐妹在一家會所上班,有好幾次我去找她,都能碰上她從裏面出來,而且穿得賊性感了。」
另一位媽媽好奇道:「也是神奇,她老公居然都不管她。」
軍軍媽媽又透露了一個小八卦「你們還不知道啊,她老公前段時間出事了,我還是聽我家老張說的。」
幾個媽媽也一起問道:「她老公怎麼了?」
軍軍媽媽道:「被不知道什麼人給揍了,半死不活的。」
美琪媽媽道:「所以,她這是來找下家啊?」
小橙媽媽看了一眼江晏,「她不會是看上人家以墨爸爸了吧?這麼多爸爸中,也就人家以墨爸爸長得最俊俏了,身材好,氣質也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美琪媽媽嘲諷地笑了笑:「那你們也得看看人家以墨爸爸搭不搭理她。」
江晏自從出現之後,雖然沒有板着一張臉,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場,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只要往那一站,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給人一種壓迫感。
所以,一般家長還是不敢和他說話,也就只有羅怡貼了上去。
羅怡見江晏不想搭理自己,也沒走開,只是站在一旁。
沒過一會,她們就見羅怡忽然抬手摸了摸額頭,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往江晏身上倒了下去。
「砰!」
重物倒地!
「啊!」
有人嚇得喊了一聲。
眾人都傻眼了……
在羅怡倒下的時候,江晏敏捷地躲開了。
所以,人直接往地上摔了下去。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本以為江晏就算不搭理羅怡,至少在她倒下的時候,也會出手相助,可沒想到……
半小時後,人被學校的老師送到了醫院。
檢查了一下,原來是低血糖,並無大礙,人也醒了。
「那個,軒軒媽媽,你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老師看着她說道:「您好好休息,左手這幾天就不要提重的物件了。軒軒正在沙發上坐着,我也已經通知了您的家人,估計一會就到了。」
羅怡點了點頭:「好,謝謝老師了。」
老師一走,她就捂着左邊的肩膀,很疼。
其實,摔下去時,她還沒暈,聽到自己的骨頭「咔嚓」響了一聲。
好在那個地方不是水泥地,要不然她就不單單是骨頭錯位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會閃開。
蘇禾剛結束一台手術回到辦公室時,打開手機,發現自己微信上多了一個群,上面顯示着:99+……
群名是:【實驗幼兒園小班家長交流群】
她疑惑地挑了一下眉,怎麼又多出一個群來了?
她點了進去,並沒有第一時間看群里的消息,而是先設置了免打擾。
然後她才粗略地看了一下,才知道,這個群里的都是孩子們的媽媽。
而且還有人@她的微信號,讓她看緊點自己的老公。
緊接着她就吃到了有關江晏的瓜。
看那麼多人都這麼關心她,她也不好當沒看見,就簡單地回了一句:「謝謝各位的提醒。」
她平時也幾乎不出現,其實很多家長也沒怎麼見過蘇禾。
蘇禾截了一個圖,發給了某個男人,並附帶了一句話:「江晏,你這潔身自好的行為有點與眾不同啊。」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有獎勵嗎?」
蘇禾回:「獎勵一朵兒子的小紅花。」
「我只想要成年人的獎勵。」
「行,那今天下班就獎勵你一杯珍珠奶茶,好喝不貴,喝了還開心。」
「……」
下午,蘇禾接到了急診科主任的電話,說王永母親的病情穩定了。
王永現在被拘留着,他母親也只能由醫院先看着了。
沒多久,她又接到了Ella的電話。
那頭,Ella嘆氣道:「蘇蘇,你要不要來一下酒店。」
蘇禾疑惑問道:「怎麼了?」
酒店頂層大套房。
Ella看着喝得爛醉的夜九卿,很是頭疼:「這傢伙出院後,又喝上了,我和阿鬼已經盡力了,攔都攔不住。」
……
六點半。
她還是去了酒店。
上到頂層後。
就看到Ella和阿鬼站在房門口。
「開門吧。」她抬了一下下巴。
阿鬼剛打開門,裏面飛出一罐易拉罐。
伴隨着一聲怒吼:「滾!」
還好,阿鬼及時躲開,沒被砸中。
蘇禾皺了皺眉,面色陰沉了下來。
Ella雙手環胸靠着牆壁,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聳聳肩。
蘇禾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她皺着眉頭繼續往裏走。
客廳里散落了各式各樣的酒瓶罐子,只見某人曲着一條腿坐在地上,一手搭在膝蓋上,腦袋微垂,背靠着沙發,手上還拿着一瓶酒。
「夜九卿,看來你真的是活夠了,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入男人的耳中,男人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