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曾婚配唄?」趙楚眼睛一亮:「王爺,那您覺着我要是向她提親,辛姨娘會怎麼料理我?」
顧長亭一怔,接着一腳踹在這貨小腿上,輕聲斥道:「你瘋了?你是什麼身份?娶一個丫鬟為妻?若是今科高中,你知不知道僅憑這一條,你就會被人恥笑。」
「王爺別生氣,趙楚就是這樣,性子太過放蕩不羈」
江雁回忙要解釋,就見趙楚摸着鼻子咕噥道:「許那些達官貴人流連青樓,替名妓贖身,還被人們傳為佳話。倒不許我娶一個清清白白的丫鬟?那我們也算是郎才女貌,有什麼不行的?王爺,您好人做到底,替我問問辛姨娘唄。」
「你小子」
顧長亭都驚呆了,四下看看,見辛念沒注意這邊,這才拉着趙楚和江雁回走到更遠處,肅容問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家裏幾個老婆了?」
趙楚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王爺,我還是童子身呢,您別戳我瘡疤成嗎?我這幾年浪跡天涯,唯一看着好的,便是那位丫鬟姐姐」
不等說完,就見顧長亭一拂袖子,咬牙道:「給我收了這心思,專心備考。簡直是瘋了我看你」
說完轉身而去,趙楚無奈看着他背影,然後被江雁回拖回長風閣,只聽好友嘆氣道:「不怪王爺罵你,世人有幾人像你這般怪誕,將那些尊卑禮儀視為狗屁?行了行了,今次本來就是你冒昧,果真有心,你便等金榜題名後前來提親,到時辛姨娘縱然不喜歡你,萬一荔枝姑娘喜歡呢?「
「對啊。多謝雁回提醒,果然是我冒昧,王爺只怕還以為我是見色起意,你等我金榜題名,再上門提親等等,辛姨娘為什麼會不喜歡我?我也沒做什麼吧?」
「這不是王爺說的嗎?辛姨娘一隻手就能料理你。」
趙楚頹然垂頭,但很快又跳起來道:「胡說,王爺是說我敢去辛姨娘面前放肆,她一隻手就能料理我,可我又沒去她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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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宮裏的端午節禮賞下來了,您的這份在這裏,剩下奶奶那邊,還有幾位姨娘和少爺姑娘們的禮,也都送去各院了。」
正廳內,錢氏向廖太妃輕聲稟報着,身後幾個丫頭站了一溜,手中都捧着各色禮品。
「今年倒是提前了兩天。」顧長亭笑吟吟看着丫頭們將禮品擺滿桌子,又問錢氏道:「禮單呢?拿來給我看看。」
「是。」
錢氏上前,雙手捧着禮單遞過去。廖太妃拈起一粒蜜餞放進嘴裏,含笑看着兒子道:「你念給我聽聽,看看各院都發了什麼?」
「老祖宗那裏是黃玉如意一柄,紅香珠串五串,上好官窯一套」
顧長亭一項項念下去,廖太妃在旁邊慢慢點頭,直到連秋姨娘院裏的都聽完了,忽然就沒了聲音。她扭頭看向顧長亭,納悶道:「怎麼了?都念完了?」
「沒呢。」顧長亭面無表情看着禮單,淡淡道:「辛姨娘這裏,錦緞珠串扇子吊墜什麼都沒有,只有兩個錦繡香包,連六仔丫丫也是,只有一團五彩絲線,兩個香包。」
他說完便將禮單往桌子上一摔,憤而起身道:「這是在打念念的臉啊,不,不僅是打她的臉,這也是皇后姨娘在敲打我呢。」
廖太妃原本還在冷笑,及至見兒子氣得面色都變了,心裏不由得一突,忙起身道:「你做什麼?還不快坐下。這是皇后娘娘賞得節禮,自有她的用意,你就敢摔了禮單,傳出去,你這是大不敬。」
「我就大不敬了,怎麼着?母親去告我啊。皇后娘娘明擺着都打我的臉了,我難道還要湊上另一邊讓她繼續打?皇上面前,我還沒這麼乖巧聽話呢。」
「你有話好好說。」
廖太妃見兒子真的火了,心中又有些埋怨皇后做事不周。忙起身拉着顧長亭的手安撫道:「你也不能怪皇后,還不是這些日子你太寵那個辛念了?京城裏都傳着你要寵妾滅妻,皇后聽了,心裏能自在嗎?何況你遲遲不肯給佳如請封王妃,皇后娘娘大概也就是借這個機會敲打你一下」
「敲打我什麼?我除了沒給表妹請封王妃,其他我什麼沒給她?寵妾滅妻?什麼時候皇后姨娘也會聽信流言了?果真如此,倒是我委屈了念念,白讓她擔了寵妾滅妻的名兒,事實上一點好處沒撈着,還讓您和表妹橫豎看她不順眼,何苦來?既如此,我也不想委屈她了。不就是個端午節禮嗎?好啊,皇后姨娘不賞,我自己賞。我端親王府家財萬貫,難道連份像樣的端午節禮都拿不出來?簡直是笑話。」
「你這孩子好好好,你賞吧,你去把庫房搬空了,都賞給她。」
廖太妃也火了,卻見顧長亭重重一點頭,放肆笑道:「母親說對了,我便是要把庫房賞給念念。不是寵妾滅妻嗎?那讓她管着庫房,也是應有之義。有誰不服?就來我跟前分辯,激起我性子來,寵妻滅妻?呵呵!滅就滅了。」
「混賬!你給我回來。」
廖太妃這一驚非同小可,眼看顧長亭就要拂袖而去,她忙從榻上下來,一邊對錢氏道:「快攔住王爺。」
「是。」
錢氏張手跑上前,攔着顧長亭苦苦勸道:「王爺,就是個端午節禮,如您說的,咱們府里什麼時候還差這點子東西了?您替辛姨娘抱不平,您多多賞她就是,庫房可是重中之重,開不得玩笑啊。」
有她這麼一攔,廖太妃便趕上前,拽住了顧長亭的袖子厲聲道:「你今日敢把庫房給辛氏,我便死在你面前。」
顧長亭身子一頓,慢慢轉過身來,滿面怒容逐漸平靜,盯着廖太妃的目光卻不減半分銳利。
被他這樣盯着,饒是廖太妃城府極深,也覺着不自在,移開視線道:「你你看看你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像個做兒子的嗎?」
「母親。」顧長亭根本不理她的話茬兒,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廖太妃,沉聲道:「庫房罷了,我今兒不過是說句氣話,母親怎麼就這樣緊張起來?甚至還要以死相挾?您可從來沒這樣失態過,今日是怎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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