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家丁,持着粗棍就朝宋仁走來。
一個個凶神惡煞,眼裏卻又透着貪婪。
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棵搖錢樹。
被百姓圍着罵的宋仁自然是沒發現其他人的靠近,但當他發現周圍罵聲越來越少,並且一個個都像是把他當成瘟神一樣,離得遠遠的時。
他立馬感受到了一股子涼意。
望着逐漸逼近,神色不善的幾名家丁。
宋仁不禁眉頭一跳。
「臥槽,怎麼他們都色眯眯的看着我,難道是找我的?」
「不會吧?這可是衙門口啊,就敢行兇嗎?」
不知為何,宋仁突然想起了斧頭幫。
當那幾名家丁走近後。
為首的家丁持着粗棍叫囂道:「宋仁,我家柴老爺花五十兩定金請你來打官司,你卻當眾罵我老爺是...咳,總之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他們自然是不敢在衙門大門外鬧事,便打算騙宋仁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痛毆一頓。
不過宋仁自然不傻,他猜到了自己如果跟這群人走,肯定沒好果汁吃。
哪有請人來這麼多家丁的,還各個拿着武器?
不過他倒是知道這群人是誰派來的了。
「豬」大富!
宋仁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那五十兩你跟那頭豬啊不是,你跟你們老爺說,晚點我就送過去。」
「放屁!誰知道你會不會跑,趕緊跟我們走!」
有兩名家丁直接上前架住了宋仁的胳膊,要這麼強行把他擄走。
「喂!事情沒辦好而已嘛,五十兩我原封不動退回去就是了,怎麼會跑呢。」
宋仁還打算跟這夥人講道理。
但他馬上就聽到為首的那名家丁在耳邊冷笑道:「我家老爺說了,可不止五十兩,連本帶利,你得還一百兩!」
「臥槽,高利貸啊!還有沒有王法啦!」
宋仁轉頭就朝大門緊閉的衙門喊道:「救命啊!快...嗚嗚嗚!」
為首家丁很快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而守在衙門口的那兩名衙役,仿佛沒看見似的,雙眼直視着前方。
其中一人還跟另一人小聲說道:「柴老爺給的賞錢你打算怎麼花。」
「下值去迎春院聽曲去?」
「中!」
宋仁臉都黑了,這他娘的穿越到了明朝哪一年,這麼黑暗的嗎?
這五名家丁像是護衛一樣,架着宋仁就穿過巷口。
圍觀百姓避之不及,看戲的同時臉上也多了幾分嘲弄。
這宋仁也有今天,該!
家丁們還未走遠,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快放開我家相公!」
六個人齊齊回頭,十二雙眼睛都充滿了疑惑。
他們就瞧見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名身穿紅裙的高挑女子。
女子膚白貌美,扎着高馬尾,眉宇間透着一絲英氣。
為首那名家丁望向宋仁:「這你家娘子?」
宋仁眨了眨眼:「不熟,我以為喊你的。」
「」
「誰家的瘋婆娘跑來大街上亂認相公,長得倒是不賴,我倒是不介意當你相公。」
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丁舔了舔嘴唇,帶着淫、賤的笑容走了出來。
宋舞沒說廢話,一躍而起,直接沖了過來,衣裙飄飄。
宋仁都看呆了。
臥槽!她會飛!
這是輕功嗎?
瞧見那女子似乎有些底子在身上,三名家丁直接持棍迎了過去。
三根棍子齊齊落下,卻都只打到了空氣。
宋舞一個側身躲過,抬起腿就是一個橫掃,瞬間那三名家丁紛紛倒地。
這英姿,這功夫,宋仁恨不得拍手叫好。
眼見不敵,另兩名架住宋仁的家丁跟見了鬼一樣,持着棍子就跑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宋仁待在原地。
宋舞拍了拍手:「就你們這阿貓阿狗,還敢擄走我相公?」
說完,她就朝着宋仁,一蹦一跳的走了過去,似乎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沒事吧相公?」
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喊自己相公,宋仁嘴巴微張,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這是我媳婦?
這穿越還帶送媳婦的?
正當宋仁在想自己該說什麼時,他就瞧見之前那名身材魁梧的家丁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持木棍一臉的兇狠。
就當那木棍即將打在宋舞后腦勺時。
宋仁一把拉開了她。
「小心!」
「砰!」
木棍結結實實敲在了宋仁的腦門上,頓時讓他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相公!」
宋舞瞬間急了,她惡狠狠地瞪着那名壯漢,眼裏的怒火似乎要將對方炙烤殆盡。
「你!竟敢!傷我相公!」
壯漢咽了口口水,喉結滾動。
緊接着,他就看到一拳朝自己襲來。
隱約間,仿佛看到了黑白無常在沖他招手。
「大夫,我相公沒事吧?」
宋家宅子裏,宋舞焦急的站在床邊。
床上躺着的,正是昏迷過去的宋仁。
額頭腫着一個大包。
大夫把着脈搏,時不時皺眉:「觀其脈搏來看,令夫應該無礙。」
說着,大夫就伸手去拿針包。
「待老夫給他扎幾針。」
也就在這時,宋仁睜開了眼。
他本以為那一棍子下來,醒來自己又回到了宿舍。
但看着眼前持着細針的老者,以及那一臉焦急的女俠。
宋仁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回去。
不由得,心裏一陣懊悔。
早知道,就不挨那一棍了,玩什麼英雄救美。
「呵,這還沒行針,宋狀師就醒了呢。」
大夫撫須笑到,眼裏充滿了戲謔。
宋舞立馬湊了過來,眉眼裏掛滿了擔憂:「相公,你沒事吧?」
「相公?你誰啊,為什麼叫我相公?」
宋仁一臉迷茫地坐了起來,還有些警惕。
看到他這模樣,宋舞險些哭了出來。
「大夫,我相公怎麼了,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大夫愣了愣神,想去給宋仁把脈,卻瞧見宋仁將手立馬縮了回去,很害怕的樣子。
「我這是在哪啊?」
「你們是誰啊?」
聽着宋仁在床上自言自語,大夫眉頭一皺,連忙拉着宋舞走向了一旁,小聲說道:「宋夫人,依老夫來看,宋狀師這是頭部受了重創,失了魂。」
「失了魂?那怎麼辦啊!能不能治好他啊,多少錢都可以!」
「都怪我沒保護好他,還讓他幫我擋了一棍。」
宋舞雙眼都紅了,拼命責怪着自己。
大夫也有些不忍,微微嘆了口氣:「宋狀師這失魂症,好則三五日,壞則...一輩子都記不起之前的事。」
「傷在頭部,以老夫的醫術是無能為力了,只能宋夫人多跟他聊聊天,幫助他記起之前的事,但切記,不要過度刺激他,以免失魂症加重。」
說完,大夫一臉慈祥的坐在了床邊,看向宋仁又道:「宋狀師,你可記得老夫是誰?」
宋仁搖了搖頭。
大夫又問道:「那你可知,按大明律,放火故燒房屋者,該當何判?」
「哦,這個簡單,凡放火故燒自己房屋者,仗一百。若延燒官民房屋、及積聚之物者,仗一百,徒三年。若放火」
「好了好了。」
大夫連忙打斷宋仁的話,他哪裏知道真的假的,只是測試一下罷了。
「還好,宋狀師腦子沒傻,只是失了魂。」
聽到這話,宋仁不樂意了:「你才傻呢,諮詢費五十兩,現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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