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未免強人多難!」季少傾掙扎的道。
面具人不說話,反正要麼給他解毒,要麼給他陪葬。
季少傾咬牙,簡直不可理喻!
她最後在房中的圓木桌前坐下,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示意面具人上前診脈。
尉遲北川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看來他沒有猜錯,季少傾果真會醫術。
因為懷疑她從他這裏偷走了名單,他中了毒,她卻安然無恙。於是大膽推斷她或許會醫術,能自己解毒。
沒有想到,還真被他猜對了。
他十分好奇,伯夷侯府這個不受寵的嫡女,是從何時開始學習醫術的?為何從未在人前展露過。
他十分淡定的走過去,在季少傾身旁坐下。
季少傾伸手給他診脈,不多時收回手,蹙着眉頭說:「我需要黑霧蓮花,才能給你解毒。」
尉遲北川如果有黑霧蓮花,也不會情急之下抓走季少傾。
興南商行的黑霧蓮花是假的,目的是引出他出現。
「黑霧蓮花難尋,我沒有時間了。」他直接說道。
季少傾想要撂挑子,救不了!
她無奈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尉遲北川起身離開。
季少傾再次咬牙:「等等。」
「我可以試一試。」
她清楚的知道,拖的時間越長,對她名聲越不利。她倒不在乎名聲,就怕連累鎮遠將軍府。
「好。」尉遲北川重新返回房中坐下。
季少傾看一眼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提筆開始寫解毒藥方。
她用其他的藥材代替了黑霧蓮花,藥效自然達不到。但再配上針灸和藥浴,要解毒並不難,就是麻煩點。
「藥方里的藥材並不難尋,但少了黑霧蓮花,解毒效果並不好,需配合針灸和藥浴。」
「這是藥方,這是藥浴需要的藥材。」
季少傾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尉遲北川。
尉遲北川接過藥方,起身交給了外面候着的衛先生。
衛先生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藥方,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爺」
尉遲北川抬手阻止他出聲,吩咐道:「儘快去辦。」
「是。」衛先生拿着藥方離開。
季少傾支着耳朵聽見了外面的說話聲,等尉遲北川回到圓木桌前重新坐下,她問道:「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等我解毒之後。」尉遲北川說道。
季少傾這次十分強勢:「閣下不要太過分。你既知我身份,就應該知道我若失蹤,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救下你,我卻活不了那我為何要救你!」
「況且,沒有黑霧蓮花,我並不能做到一次性替你解毒。」
尉遲北川問道:「需要多久?」
「連續兩日,需要行針後進行藥浴。」季少傾回答道。
尉遲北川沒有料到在興南商行的暗市莊子前能遇到季少傾,抓她也是臨時起意,只為解毒,並非要毀掉她。
於是,他說道:「今日你替我行針後,我會送你回府。」
季少傾聽他如此說,鬆了一口氣,至少她還能活着見到明日的太陽。
「好。」
至於對方能不能順利進到將軍府,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了。
半個時辰後,衛先生戴着面具將煎好的藥送了過來,尉遲北川當着季少傾的面喝了藥。
季少傾微微挑了下眉,心道這人倒是膽大,也不怕她直接下毒,將他毒死了。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或許不是膽大,而是覺得她即便毒死他,也逃不出這裏。
季少傾藏在圓木桌下的指尖微動,空間裏的銀針到了她手中。
「除去衣服到床上躺下,我替你行針。」
尉遲北川解開自己領口的紐扣,毫不猶豫的脫下了外衣,很快就到了裏衣。
然後,季少傾就看到一片玉色的胸膛,寬肩窄腰,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如果胸前沒有那一道猙獰的疤痕,就更完美了。
疤痕很長,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腰腹,像一條長長的蜈蚣。
「趴着?」尉遲北川問道。
季少傾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淡定的點了點頭。
尉遲北川在床上趴下,季少傾拿出銀針替他施針。
「姑娘稍等,我這裏有銀針。」衛先生上前,將針包遞了上去。
季少傾倒是沒有生氣,收回手中銀針,拿了衛先生遞過來的銀針。
然後毫不避諱的開始行針。
第一針下去的時候,尉遲北川微微蹙了蹙眉,倒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季少傾昏迷的時候,他明明搜過她的身,並沒有發現她身上藏着針包。
如果一開始偷襲她的銀針可以藏在別處不被發現,那針包呢?
他搜身的時候,不可能發現不了。
她方才,是從何處取出的針包?
季少傾並不知道自己在尉遲北川面前露出了破綻,她快速的行針,動作又快又准,熟練得好似家常便飯一般。
一旁的衛先生見了,忍不住問道:「看姑娘得手法,一定行醫多年。不知姑娘師承何人?」
「秘密。」季少傾專心行針,並不願意多提。
衛先生對她的行針手法也十分好奇,很想多問幾句,見她一副不想多提的樣子,便閉了嘴。
心底卻隱隱有個想法,或許寒毒她也能解?
她既能診出主子中了黑曜,定然也能診出他體內的寒毒。
等黑曜的毒解了後,定要讓主子找機會問一問。
一刻鐘後,季少傾收了針。
衛先生上前替尉遲北川診脈,並不避開季少傾。
季少傾心裏罵娘,臉上倒是平靜。
衛先生朝尉遲北川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秒一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季少傾身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來人一手刀砍暈了過去。
「將她送回將軍府。」尉遲北川吩咐道。
燕山上前,扛着季少傾離開。
等房中只剩下尉遲北川和衛先生兩人,衛先生一臉高興的說道:「爺,齊王妃的醫術在我之上,她或許能解你體內的寒毒。」
「嗯。」尉遲北川早就猜到了。
衛先生見他並不多提,便又問道:「爺是有什麼顧慮嗎?」
尉遲北川搖頭:「只是好奇,伯夷侯府的廢物嫡女,什麼時候有這麼出色的醫術了。衛先生方才見她替我行針,沒有看出什麼嗎?」
衛先生搖頭:「世間隱世醫者不少,所以我看不出她針灸手法師承何人,也正常。」
「只是爺這一次威脅她解了黑曜,她會不會懷恨在心,不給爺解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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