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下,隱蹤陣中,張開黑金雲翼的久御懸浮在三風谷的天空,望着下方一片片的建築,有些感嘆。
「果然不愧是宗門,連藥園都有十二個。」
「哥哥,這樣難道不是更好嗎?」
小器靈趴在葫蘆上看向飛在旁邊的久御不解的疑問。
「是更好,但是全走一遍估計就不可能繼續隱藏下去了。」
「不過這又有何妨,知道出事也找不到我!」
「就讓我看看千百年才建立起的宗門一朝底蘊歸零,他們又是什麼表情。」
久御本着報仇不隔夜,隔夜十倍還的準則開始行動,蛇首上露出了垂涎的笑容。
「那一定是比死還痛苦的感受吧!」久憐也是配合的露出了說是兇殘實際更是可愛的笑容。
這一夜格外漫長,甲、乙、丙三級共十二個藥園盡數淪喪,所有的一切全部失去了價值,靈藥朽爛,靈土枯寂。
這一夜格外短暫,整個宗門全員尋找破壞的源頭,可憐的青蛇、赤蛇、多彩環蛇皆是替人背了鍋,卻毫無發現。
若說此刻最為憤怒的肯定是才剛剛出關的三風谷太祖,而最為恐懼的一定是陸明。
聽到作亂的妖物是蛇時,他心中猛跳,當聽聞那蛇有着黑色閃着金斑的雲翼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為止停滯。
此刻,他看着跪在身邊的掌門,看着面色平靜到陰沉的太祖,露出了悽慘的苦笑。
「陸明愧對宗門,願已死平息太祖之怒!」
說着,體內的金丹開始震顫,這當然不是瘋狂般的自爆,而是要自碎金丹,斷絕心脈的手段。
「哼,罪不至死,且饒你一命待捉到蛇妖后再行處置!」
看着下方的陸明,風洌怒哼一聲,他當然也知道罪不在陸明,畢竟一切也是為了宗門着想,只不過是無意間招惹的敵人太強而已。
可即便如此,宗門受到如此打擊,整整十二個藥園的徹底損毀也是因他而起。
想到這裏,風洌便感到心中一悶,不止是藥園啊,藥園裏的藥材才是關鍵。
靈土毀了可以耗費代價從八宗之一的九岳山購買,甚至還可以購買些更高級的靈土。
可那些種植的藥材,特別是那株培育了百年的九嬰血烈花,實在是讓他痛心。
本來這次閉關突破失敗,壽元已經所剩無幾,就打算藉助這靈植再次一試。
可現在不用想了,天知道,他在看到那腐朽的花時是作何感想。
越想越氣,越想越悶,風洌看着眼前滿臉死氣濃郁的陸明抬手一擺,讓他滾蛋。
陸明臉色毫無變化。
雖然嘗試碎裂金丹時被太祖磅礴的神識直接操控身心,終止了自盡,可那哪是終止就代表結束的啊。
此時壽元不足三年的他,只是待太祖物盡其用後隨手警告其他長老的道具而已。
蹣跚卻步幅不慢,陸明很快便走到了大殿門口,當面卻迎來了滿臉驚惶的二長老匆匆自身邊掠過。
「太祖,藏書塔,沒啦!」
轟!
清風大殿在風洌的至極的憤怒下轟然崩碎,若是讓人翻找,也根本找不到打過拇指的碎片。
「蛇妖,我曰你先人祖宗!」
此刻,葫蘆福地中,久御正在調試着六層高塔的角度,緩緩地將這座朱紅建築連帶着地基插入了早已準備好的坑洞中。
「不錯,雖然自己把房子蓋好更有成就感,但是這方便啊!」
久御點點頭,做出了決定,而後對着山吩咐道:「等會我把高塔的地基和周圍契合一下,然後你把所有的書和玉簡都搬出來放到門口。」
「對了,你有什麼擅長的能力,或者能發展的手藝嗎?」
「沒有,主人。」山思索了一下,但是自覺自己打獵、撈魚這樣的求生手段算不得特長,只得老實的回應道。
「也行,不過你身為我的手下,總不能一點修為、能力都沒有,你搬書的時候隨便找個順眼的修煉下吧。」
「是,主人。」山從善如流的回答,但是臉色帶着些許猶豫。
「還有什麼事嗎?」久御也差點沒發現那絲絲的遲疑,所以有些好奇的疑問道。
「主人,我想成妖。」山雙眼一亮,急忙請求道。
「嗯?」
「你可是天靈根,成妖的話靈根雖然不是全無效果,但肯定比不上修仙來的順暢。」
「可,仙,太虛假了。」山回想起自己的簡單而苦澀的人生,在看號稱逍遙自在的「仙人」亦與凡人無異,表示難以接受的搖搖頭。
「行,不過,要是凝聚不出最開始的妖力種子,就乖乖修仙吧。」
久御也沒有強求,隨他去吧,反正只是自己的一時興起而已。
「多謝主人!」
久御對一臉感激就差磕頭的山點點頭,而後消失在了葫蘆福地內。
山見狀急忙起身走進了藏書塔內,開始完成久御佈置下的任務。
「哥哥,我看着呢,那個老頭根本沒找到我們呢!」
小器靈坐在葫蘆上,搖晃着雙腿,笑的特別燦爛。
「行,下一站,藏兵室。」
久御自然相信小器靈的認真監視,抬頭看了眼四周,便把目標鎖定到近乎每人的藏兵室。
「嗯,竟然不叫藏兵室,是叫劍樓啊。」
久御說完,便在隱蹤陣的遮掩下和小器靈一切飛向了目標。
「這個宗門是不是有病,怎麼又是一陣套一陣!」
久御看着劍樓外與藏書塔同款的防護陣法有些無語。
不過可能也是圖省事,這兩個地方的陣法除了因地形緣故產生的不同外,近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雖然有病,但是病得好啊。」
說着久御便在幾個築基後期弟子的身邊大大咧咧的飛了進去,沒有任何人發現。
就連他們自己日常出入使陣法產生的波動都沒有出現。
「說是叫劍樓,果然刀槍劍戟都有啊!」久御看着一件件法器閃爍着靈光靜靜的排放在木架上,有些嘴饞。
「嗯,早餐時間到了,不能光喝酒,正好配點零食。」
久御咕咚、咕咚的痛飲靈酒,同時,法天象地稍稍催動,脊背上也探出五十三根黑金色觸手將大量法器攝到嘴前,三口一個的吃了下去。
不出半個小時,這積累了數百年,多多、少少,增增、減減才勉強撐起的門面也隨之空無。
「接下來就差靈脈了。」
食飽饜足的久御瞥了一處漆黑角落一眼,而後猛地撞碎了劍閣的天花板,飛了出去,蹤跡全無。
下一刻,不過眨眼的時間後,風洌的身影突然閃現在了空蕩蕩的劍樓內。
「蛇呢,你怎麼才發消息!」
風洌將一個膽戰心驚的築基期執事用法力抓到了眼前,眼神冷厲的注視着。
「我,我發了啊,太祖,兩刻鐘前我就發消息了!」執事雙手握着一枚玉牌舉在了頭頂,膽戰心驚的說道。
「對,對了,它臨走時說就差靈脈了!」而後執事想到了久御最後的自語,不敢耽擱,急忙說道。
轟!
劍樓的天花板再次擴張,只剩下執事躺在廢墟中微微哀鳴着。
「哥哥,我們不是去抽靈脈嗎?」
「難道是故意說出來,騙那個人的嗎?」
想起了終於聰明了一回,滿臉敬佩的看着久御。
「那當然,相當着我的面傳消息,做夢,哈哈哈!」
知道按假消息騙不來多久的時間,久御全速的向着那座顯眼的大大的庫房飛去。
飲下清風酒的他以每秒一百二十五米的急速飛行,就連隱蹤陣都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當久御被隱蹤陣削弱了十之八九的破空聲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而後,法天象地,金剛
八百五十二米有餘,體寬十五點五米的龐然大物無視了與藏書塔同款的守護陣法,壓塌了堅固的牆壁。
而後血盆大口肆意噬咬,同時吞噬之力將嘴邊沒有攝入的靈藥抽取精華。
三息後,整個儲藥庫已經不剩多少靈藥,同時一道滿是羞惱的話語伴隨着恐怖的威勢降臨。
「蛇妖,無聊的心記,給我受死!」
元嬰期的恐怖威壓狠狠的「砸」向了金燦燦的巨蛇。
同時因為只是倉促之間,風洌只得揮出一片紫紅色的嬰火,帶着恐怖的高溫,燒向了久御。
然而,早有準備的久御分化出十道黑金雲霧。
其中五道化作五層帷幕將嬰火包裹。
另外五道化作黑金色的鎖鏈意圖將風洌縛鎖。
剛剛耗費大量法力瞬移過來的三風谷太祖·風洌確實難以躲避,但短距離的瞬間,倒是沒有多少損耗。
這麼想着,風洌的泥丸宮內略顯虛幻的紫紅色元嬰抬手一揮,調動着空間之力就打算帶着身軀瞬移。
但瞬間的艱難晦澀之感令他色變。
僅僅是半息的耽擱,一道鎖鏈便擦在了他的右手上。
好在空間之力完成軌跡的也算及時,那鎖鏈並未能將手臂鎖住。
可自不遠處顯現身形的風洌卻面色難看的看向右手。
那裏有着一些漆黑的妖力殘留,而這殘留的妖力竟構成了十五枚符文。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殘破的陣法。
想到若是再遲一些,哪怕不被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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