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給孔軍一支煙,自己也點上,說道:『孔大哥,你去了對面?」
「是,去了。」
「見到趙四沒有?」
孔軍一笑,說道:「不交錢,是不可能見到趙四的。即便交了錢,也不一定能見到趙四,賭場老闆會把人質扔到一個地方,然後通知你去那個地方尋找。」
「你和誰接頭的?」
「狼頭嶺上有我一個兄弟,我通過他打聽了趙四的情況。」
「狼頭嶺不是被炸了嗎?」
孔軍愣了一下:『去年山頭被炸,彈藥庫毀了,但是狼頭嶺很大,其他地方整修一下,依然可以住人駐軍。和政府軍談判以後,狼頭嶺上的大哥把嶺上的設施修繕了一下,現在的狼頭嶺比以前還有壯觀。」
「當初說好的十萬塊贖金,為什麼又長了?」
「我也不知道,我那個兄弟才入狼頭嶺不久,是打仗的時候受傷,在狼頭嶺養傷,傷好以後留在了狼頭嶺。」
「給你那兄弟說,趙四我們不要了,任由他們處理。不過,這邊既然有人找來,他們要是太過分,會增加一筆新仇。作惡多了,遲早會遇見鬼,說不定是索命鬼。」
孔軍看看連振高。
連振高說:「就按我兄弟說的,給他們打電話吧!」
孔軍躲進衛生間,用方言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然後出來,對林曉說:「我兄弟說你們既然來了,他爭取把事情撮合成,看贖金能不能長一些。」
「贖金不長,再加一萬塊錢,是你兄弟的辛苦費。」
孔軍有嘰里咕嚕的打電話,然後說道:「給我兄弟說了,他 讓等消息。」
既然這樣,那就等吧。
一塊到手的肥膘,對方是不會輕易殺了趙四的。
天色昏暗,孔軍說道:「兄弟剛來,我做東,咱們去街上喝兩杯。」
「吃飯就免了,等趙四回來,我們痛飲幾杯。你忙吧!」
見林曉執意不去吃飯,孔軍走了。
林曉問道:「孔軍在哪裏住?」
「就在這條街上,不遠,步行十多分鐘。有事了他會立即趕過來。」
喝了杯水。林曉說道:「你在酒店裏等着,我去街上轉轉。」
「我陪着你去。」
「不用。」
「讓我本家兄弟陪着你,他在隔壁房間。」
「我一個人就行,我以前來過這裏,不會走丟的。」
「林書記,這裏魚龍混雜,你最好不要出去。」
「來的時候,我給高書記說了,高書記勉強 同意我來這裏,但是有一點,咱們在這裏的活動,是非職務活動,真有事情,縣委不會幫咱們攬着。」
「高書記同意咱們來這裏就不錯了,來的時候我沒有給她說實話。高書記肯定生氣。」
「沒事,我給高書記解釋了。」
穿上風衣,戴上太陽帽和墨鏡,林曉走出房間。
南國早春的夜瀰漫着芳香,春寒料峭,林曉豎起衣領。
來到阿珍家門口,見門口有住宿的牌子。裏面坐着一個女人。
女人穿着淺色毛衣,襯托出胸部的碩大。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金黃的光暈,成熟豐滿誘人。
女人正是阿珍。
林曉走近阿珍,說道:」還有房間嗎?」
「有,先生要什麼樣的房間?』
「上房一間。」說了,站着沒有動。
阿珍伸出嫩白的小手,意思要林曉出示身份證。見林曉沒有動,定睛一看,愣住了:「你,是兄弟?」
林曉一笑:「姐!」
「你什麼時候來了?」
阿珍說着,把門關了。一把把林曉拉進懷裏,上下打量:「真的是我的好兄弟。走,去客房去。」
上樓,發現樓上重新做了裝修,一房間打開,是帶套間的那種,這裏最好的房間。
『兄弟,你不是鬼吧?「阿珍把手貼在林曉但是臉上。感覺有溫度,慢慢緩過神來。
「姐,生意怎麼樣?」
「還行,你幫我辦了執照,我大大方方的開旅館,房間的入住率每天一半以上。我把妹妹叫來了,幫我帶孩子,照看門面,兄弟,你還沒有吃飯吧?」
「沒有,就想着在姐這裏蹭一頓。」
「你等一下,我馬上準備飯菜。」
阿珍匆匆下樓。
林曉在屋子裏洗漱一番,點上煙,打開後窗,一股涼風襲來,遠處是黑漆漆的林濤。
點上煙,吸了幾口,阿珍又上來了。
「這麼快就做好了?」
「孩子睡了,我的小妹在做飯。兄弟,你一去無音信,我以為你已經不在人間了。」阿珍說着,眼圈紅了。
「剛見面,你是咒我哩?」
「不是這樣的,你走後沒有幾天,狼頭嶺爆炸了,鎮裏的阿莫,還有兩個往對岸送人的都沒有回來,肯定在爆炸中不見了。」
原來,鎮上的人都以為阿莫等人失蹤,是在狼頭嶺的爆炸里炸死了。看來自己沒有必要那么小心謹慎,沒有人懷疑是林曉做了阿莫三人。
「阿木哥回來了嗎?」阿木是阿珍的丈夫。
阿珍搖搖頭,漠然說道:「估計也死在對面了。」
「不要難過,過一陣子說不定會回來的。」
「不回來更好,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和妹妹經營着小店,收入可以,我還攢了一點錢,他要是回來,會有很多人來要賭債,我一分錢都攢不下。」
「過兩年,阿木要是在不回來,遇見合適的人你就嫁了。法律規定,人失蹤兩年以後,可以宣告死亡,你們的婚姻關係自然結束,你就自由了。」
「還有這樣的規定?」
「有,不過你要去派出所報案,說阿木失蹤了,以後會省去很多麻煩。」
「兄弟懂的真多,明天我就去派出所報案。」
沉默一陣,阿珍說:「上一次你來,找到你表哥了嗎?」
「找到了,我們剛走,狼頭嶺就爆炸了。」
「你真幸運。這一次來是幹啥的?」
「我把表哥帶了回去,在老家附近很有影響。我們村裏有一個人在對面賭博,借了賭場老闆的高利貸 ,被關了起來,他的家人找到我,讓我來找人。」
「兄弟,你千萬不要去!」阿珍驚恐的說。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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