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芸被雲嬌說得啞口無言,「論口舌我比不上你,你既然不願意,那我只好以死明志了。」
周元珍大叫:「你若是想死,也別死在別人家裏呀!」
方芸芸起身朝着柱子上撞去。
含笑和青依連忙停下糾纏,一齊去拉方芸芸,好歹沒讓方芸芸撞到柱子上去。
方芸芸卻扭動着身子,執意要往柱子上撞去,流淚道:「既然活着的時候不能和時敬哥哥在一起,那我乾脆死了,化作一縷幽魂陪伴在時敬哥哥的左右!」
有心腸軟的夫人,眼睛都紅了。
「這位小姐對蕭世子真當是情深義重,蕭世子真是好福氣。」
「是啊,今晚的事鬧出去這位小姐的名聲也毀了,依我看,小姐也不必如此。天底下的男子哪有不納妾室的呢?」
方芸芸眼前一亮,也不再哭着要去撞柱子了。
她只是要求留在蕭時敬身邊,能和蕭時敬長相廝守罷了。
至於是什麼樣的名分,她根本不在乎。
而且以她太后娘娘娘家嫡小姐的身份,想來就算是個妾室,也一定是貴妾。
雖然以她的身份給人做妾實在是丟方家的臉,不過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方芸芸淚眼漣漣地走回到雲嬌跟前,放下自尊,如一個可憐蟲一樣向雲嬌乞求,「縣主,讓我做妾,或者通房都行,只要你肯容下我,我保證安分守己伺候你和時敬哥哥。」
連周元珍也有些動容了,小聲地去勸雲嬌:「雲嬌,你先應下了就是。反正納不納妾也得蕭世子點頭的,她這樣鬧下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雲嬌沖她笑,「你說的是,這樣鬧下去總歸是不好的,說個清楚才是。」
雲嬌看向方芸芸,「所以當初發生的到底是什麼意外,方小姐還是說清楚些才好。方小姐若是不肯說,不如我來說吧。」
方芸芸眼皮一跳,緊張地問:「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當初你確實和蕭世子是青梅竹馬,只是有一次蕭世子受了傷回京城養傷。等再次回去的時候,方小姐已經和別人成雙入對了。後來那人不小心騎馬摔斷了腿,方小姐才又想起來蕭世子了。」
雲嬌的聲音緩慢又清晰,保證眾人能聽清楚每一個字。
方芸芸氣息一凝,心中慌亂,「你你胡說!」
雲嬌挑眉,「我是不是胡說,可以派人去打聽就是了。還有你的這個貼身婢女,想來也是知道的吧。」
青依被雲嬌清凌凌的目光看得心裏發虛,忙擺手:「沒有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青依心虛的表情,逃不過諸位夫人的眼睛。
本來在屋子裏說話的蘇老夫人等人都出來了,站在邊上聽完了一切。
蘇老夫人由着丫鬟攙扶着走了過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既然是方小姐主動另尋高枝了,今兒個又做出這副姿態來逼迫縣主做什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縣主不是善妒的人,方小姐去尋世子吧,若是蕭世子願意納了你,我們自然沒有二話說。」
蘇老夫人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大家都是女人,方芸芸故意將雲嬌架在火上烤着,居心不良啊。
且聽到當初方芸芸朝三暮四的往事,眾人對方芸芸的好感頓時消散了。
蘇三夫人堆起笑,道:「好啦好啦,母親莫生氣,別被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身子。大家都進去吧,別餓着肚子站在風口裏了。」
蘇三夫人和周元珍招呼着蘇老夫人和客人們回到廳堂里去了。
雲嬌對含笑使了個眼色,也離開了。
方芸芸面上掛着滿臉的淚,神情難看至極,被青依扶着才堪堪站穩。
含笑嘆氣道:「方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是清楚我家世子的性子了,你當初既然已經選擇了旁人,那就註定了你和世子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了。」
方芸芸擦了下眼神,黯然失色,「我當時也是年少不知事,一時錯了。可不能因為我的錯誤,就將我判了死罪。」
正說着的時候,丫鬟匆匆進來。
那丫鬟隨着周元珍去過孟家幾次,也是認識含笑的。
「含笑姐姐,又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有些拳腳功夫的。外頭的小廝根本攔不住,馬上就要衝進來了!」
含笑擰起眉頭,不悅地道:「今兒個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不速之客?明兒個和你家主子說,雇幾個鏢局出身的人來守宅子。」
含笑邊說,邊捲起袖子往外去。
只是在看到丫鬟口中的兩個不速之客時,含笑愣住了,「方七爺,方七夫人?」
方七爺和方七夫人匆匆而來,看到熟人含笑連忙問。
「芸芸在哪裏?」
含笑連忙帶領二人去方芸芸那兒。
這二人算起來還是蕭時敬的長輩,而且方七爺對蕭時敬來說亦師亦友,是蕭時敬尊重之人。
含笑不敢怠慢。
方七爺和方七夫人看到方芸芸,尤其是方芸芸狼狽的模樣,方七爺上前一步,猝不及防地給了方芸芸一巴掌。
方芸芸被打得頭都偏過去了,卻死死地咬着唇沒有哭出來。
作為親娘的方七夫人心中一痛,可一想到方芸芸做下的糊塗事,就硬起心腸沒有上前去安慰。
這清脆的巴掌聲也傳到了廳堂裏頭。
雲嬌讓周元珍安撫好客人,她親自出去查看。
走到外頭,只見院子裏快要凝固的氛圍,想說些什麼,就見含笑走了過來。
含笑將雲嬌帶到邊上,小聲地說:「那兩位就是方小姐的父母,姑娘,他們家的事咱們不必插手了。方小姐的父母,不是不講理的人,都是正直的人。」
雲嬌點了點頭,便沉默着站在一邊。
方七爺怒道:「不孝女!我的名聲都被你丟盡了!你立刻隨我回去!」
方芸芸不情不願地說:「女兒還有事沒有辦好,女兒還不想回去。」
「胡鬧!我和你娘已經給你定好了婚事,你隨我們回去備婚!」
方芸芸大驚失色,「我不要嫁人!」
方七爺衝着方七夫人使了個眼色,夫妻二人便一起強行帶着方芸芸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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