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一片寂靜,宋姝婉冷冷掀起唇角,她之前還不太肯定,眼下百草和飛鳶的沉默,算是給了她答案。
「沒想到,你們也聯合着他來欺瞞我,呵!」
宋姝婉冷笑一聲,搖搖頭閉上眼沒有再說話。
「世子妃,不是的」
飛鳶要解釋,被百草抓住了手腕。
「飛鳶,讓世子妃安靜一會兒。」
聞言,飛鳶低頭不語。
回到侯府,宋姝婉當先進了門,沒走幾步被一個僕婦攔住:「世子妃,侯爺有請。」
宋姝婉微頓,平靜的眸子從僕婦臉上發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侯爺還真是,夠堅持的。」
她離府前,侯爺就派人尋她和裴寰,沒想到那麼長時間過來,侯爺還是要見她。
既如此,那她就去看看,侯爺到底想做什麼。
「帶路。」
宋姝婉跟着僕婦到了花園,遠遠的就見當中的亭子裏有幾道身影,近了看,才發現是侯夫人和小公主。
小公主怎麼來侯府了?
宋姝婉腦海中閃過疑問,在僕婦的催促中靠近亭子:「見過小公主,見過夫人。」
小公主和侯夫人同時轉頭,二人臉上的笑意也跟着消失。
短暫的沉默後,小公主半捂着唇:「世子妃既嫁進了侯府,為何不喚婆婆,還喚夫人?」
宋姝婉維持着行禮的姿勢:「回小公主的話,臣婦」
「誰讓你說話的?」小公主語氣一利,連帶着眼神也受了影響,冰冷無比。
宋姝婉微微垂眼,心中已然有了明悟,小公主和侯夫人這是想折騰她呢,真有意思,裴寰知曉這邊的事嗎?
這個念頭剛從宋姝婉心中冒出,木質的輪子從地面滾過的聲音傳來。
「這裏好熱鬧,在聊什麼?」
小公主稍稍抬眼,眸中的驚喜遮掩不住:「裴寰,你回來了?近來身體可好?」
裴寰語氣淡漠地說:「有勞公主關心,臣近來身體很好,不知公主今日怎得來了侯府?」
小公主微微一笑:「父皇回宮,宮裏的事情亂七八糟的,我呆着實在無趣,便出宮轉了轉,」
「而後就轉到了侯府?」
裴寰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在場的人都從中聽出了怒氣。
小公主沒有做聲,眼眶不自覺泛紅。
侯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出聲道:「皇上帶着後宮去避暑,只留小公主一人在京城,如今能出宮,隨意走走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世子這番語氣,是忘了尊卑規矩嗎?」
一句忘了尊卑規矩,讓亭子周圍的氣氛瞬間凝滯。
然而裴寰卻沒搭理她,而是讓宋姝婉起身:「你是世子妃,這是侯府,便是行禮,也無人能讓你跪這麼久。」
小公主捏緊手指,明明心裏氣的快按耐不住,可面上卻未顯現什麼:「裴寰說的是,在侯府確實沒人能讓世子妃行禮跪太久,你且起來吧。」
宋姝婉提着裙擺起身,眼眸微轉,縱使心中很氣,可還是選擇了站到裴寰的輪椅後方。
侯夫人看着這一幕,嘴角死死抿住:「裴寰,公主金枝玉葉,又是侯府的客人,你當客氣些。」
裴寰哦了聲:「婉兒,走吧。」
侯夫人愣住,她完全沒想到裴寰會來這麼句話,眼看着兩人真要走,她連忙出聲喊住兩人。
「這怎麼一言不合就要走呢?客人登門拜訪,你二人作為侯府的主子,理當盡些主人的義務,府上還有些事,小公主,之後只能讓裴寰招待您了。」
小公主紅着眼眶,一副堅強的模樣:「夫人放心吧,裴寰一定會招待好我的。」
侯夫人暗中嘆了口氣,起身離去。
轉瞬間,亭子裏變得鴉雀無聲。
宋姝婉的視線從小公主身上移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裴寰說:「百草、飛鳶,你二人留下招待小公主。」
小公主的眼眸瞬間睜大:「你讓兩個下人來招待我?裴寰,我是」
「小公主,請來的才是客人。」
裴寰微微拔高聲音,短短一句話壓的小公主愣在原地,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姝婉瞧着,忍不住看了裴寰好幾眼,先前一直維護着小公主,怎麼今日對上本人,態度就變了?
她正想着看戲,扭頭就對上了小公主憤恨的眼神。
見狀,宋姝婉挑了下眉頭,把她當敵人吧,就看笑到最後的會是誰了。
「臣婦有些乏了,公主,臣婦告退。」
宋姝婉輕輕一福,轉身便走。
剛過拐角,後方傳來暗一的「留步」,緊跟着暗一推着輪椅追上來。
宋姝婉面露驚訝:「世子不招待小公主?嗯?百草和飛鳶呢?」
她只顧着走,竟忽略了身後的百草和飛鳶。
「她們留在那邊,招待小公主去了。」
宋姝婉:「」
她以為裴寰方才的話是開玩笑,結果不是?
「世子,百草和飛鳶的身份怕是」
「我裴寰手底下的人,誰都有資格招待小公主。」
裴寰像是預見了宋姝婉的話,迅速開口打斷了她,而後說道:「我們談談,有關昨夜和今日的事。」
宋姝婉抿唇,良久的沉默後,她偏過頭:「可以,希望世子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裴寰說:「會的。」
很快,宋姝婉從裴寰口中得知了昨夜那個女子的身份。
「永安侯府程恩宇原配之女,而程恩宇,是雍王的人。」
宋姝婉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雍王身上。
「就算程恩宇是雍王的人,那為何要把原配之女牽扯進來?而且,今日那刀疤臉男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可是提到了明州城水災。」
宋姝婉想起那聲爆炸,心裏就忍不住發顫,那刀疤臉男人是真的想殺了她。
至於那原配之女,她還記得明晨說的那個故事,家破人亡後,一個女子想做什麼?換句話說,會做什麼?
「明州城水災,我回京後,便已經將一眾牽扯進去的官員給清理了,但是十日前,幾封信到了我手裏,我才恍然,明州城水災一事的背後,還藏着人,為此我做了一番佈置,卻不想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程恩宇頭上。」
說到這裏,裴寰抬起頭:「我知曉先前的事讓你丟了對我的信任,但今日的事,我可以給你解釋,有問必答。」
寂靜中,宋姝婉將話題扯回去:「拋去這些,今日那刀疤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寧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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