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 159 上

    159上

    「我命令，全軍出擊！」等到飛機發電說是炸藥用完全部返航的時候，高木純一郎拔出腰間的佩刀猛的向前揮去。

    「小川君，你留下一半的人搭建軍營。我們這次只是試探。」

    「是，屬下明白。」高木把部隊分成兩部分之後，追上了毛三，命令他們在前邊開路，自己跟在後邊，奔向山鷹嘴。

    「連長，連長。」包城一路跑着從陣地跑到原來的結婚場地，拉住一名士兵問，「連長去哪兒了？」

    「連長在那邊看傷員呢。」包子把人家衣領一扔就跑過去了。

    「連。」奔到嗓子眼兒的字硬生生的給咽下去了。

    滿是傷員的屋子，高建成坐在一名戰士的床前，拉着他的手，在那裏說着悄悄話。

    「連長，你說我還能好麼？」戰士眼睛上纏着繃帶，一看就知道是眼睛被炸掉了。

    「能好，肯定能好，你只不過是額頭受傷了，所以才把眼睛給蒙起來的。等你的額頭上的傷好了，把紗布摘掉你就能看見了。」高建成就像是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撫摸着那名戰士，「不用擔心，再說不是還有李醫生麼，她人那麼好，醫術那麼高，你要相信她。」

    「嗯，我相信。」那名戰士嘴角含着微笑。

    「好好休息，這樣才能好的更快些。」高建成小心翼翼的將那名戰士手放進被窩裏，仔細的掩好被子，看見包城站在門口，就知道有情況發生了，小心翼翼的打算離開。剛轉身，那名戰士就拉住高建成的衣角。

    「連長，求你件事情。」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高建成又回過身來坐下。那名戰士的手在被窩裏，摸摸索索的摸了半天，摸出一個血糊糊的布包。

    「眼睛看不見，不好找。呵呵。」士兵笑了笑，摸索着高建成的手，高建成趕緊把自己的手遞給士兵，士兵把那個布包放到高建成的手裏，「把這個給李醫生，祝她新婚快樂。本來打算自己找個時間給他送過去的，但是沒想到敵人來了，呵呵，沒挑上好時候。我是個窮兵，沒啥錢，讓她別嫌棄。」

    「不會的，李醫生不會嫌棄的，你放心吧，我一定親手交給她。」

    「謝謝連長。」

    「好好休息，好好養傷。」高建成把士兵的被子掩好，小心翼翼的繞過傷員，來到包城的面前，「什麼事？」

    「他是怎麼了？」包城指的是剛才那名士兵的傷。

    「被炸彈把眼睛和鼻子都炸掉了，李靖看過了，腦子裏面還有炸彈的碎片，唉，活不了多久了。」高建成嘆了一口氣，「我剛才說的都只是安慰他，不要讓他有心理負擔，走的安心點。」

    「哎，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有大批部隊開始上山，只是距離太遠不好判斷。」

    「走去看看。」倆人剛一轉身，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高建成趕緊回頭，槍響的地方正是他剛才離開的地方，那名士兵選擇在自己腦袋上開槍，結束自己。這一聲槍響把所有人都驚動了，能看見的都看到了，不能看的也保持沉默，李靖正在給一名戰士包紮，槍聲一響，手一抖，就感覺失去了什麼一樣。

    高建成一拳砸在牆上，「都是我無能啊。」

    「連長，連長不要這樣，我們還有仗要打呢，會給他們報仇的。」包城安慰說。

    高建成擺了擺手，「來，來人。」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是顫抖的。兩名士兵跑進來，高建成指着那名死去的士兵，比劃着，「把他。」雙手就那麼顫抖的動着。

    「連長的意思是把那名戰友，好好安葬，面朝他的家鄉。」包子讀懂了高建成的意思。「連長，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高建成抹了把眼淚有恢復了昔日的冷麵，往陣地走去。

    「怎麼樣？」高建成到了陣地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望遠鏡，向下面望。

    「敵人在緩慢的接近，但是天色太晚而且沒有月亮，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劉俊也恢復了冷靜。

    「確定是那支部隊了麼？」

    「基本確定是高木純一郎所部。」

    「準備。」高建成就說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把槍栓拉上，瞄準前方，靜靜的等待敵人的到來。

    「怎麼沒動靜啊？是不是都死光了？」毛三幾人窩在一叢枯草後面，看着黑漆漆的前方。

    「不、不至於，他、他們肯定有、有招。」王二說。

    「怎麼辦？三爺，上不上？」張三問。

    「上，不上能行麼？沒看見高木把他的部下所有的槍口都下調三寸麼，對準的就是我們，只要我們有一絲撤退的跡象，他們就毫不猶豫的把子彈射向我們。不過我們也不能向愣頭青一樣直衝，觀察情況，慢慢的走。」毛三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槍裏面裝着子彈。

    「沖，所有人不許後退，否則軍法處置。」高木純一郎在後面揮舞着軍刀喊，毛三回過頭看，卻什麼也沒看見，心裏嘀咕這老貨，自己躲着卻讓別人往前沖。

    高建成他們在一秒一秒的數着，毛三他們在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雙方就在一分一秒的時間中，一步一步的縮短着距離。

    終於毛三他們距離山鷹嘴的陣地只有五十米的時候，在毛三的示意之下，李四帶着幾個人往山上開了幾槍，劉俊聽到槍響之後，就打算露頭去打，但是被高建成按住，搖了搖頭。

    「三爺，怎麼沒動靜啊？」李四打了一槍之後，迅速躲在安全的地方，然後爬過來問。

    「在打幾槍試試。」毛三想了一下說。

    「三爺，能不能換個人啊，我、我害怕。」李四說話的語氣都有點顫抖。

    「叫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張三一腳就把李四瞪出去。李四隻得去了。「啪啪啪」幾聲槍響之後，山鷹嘴上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三爺，真的沒有動靜。」張三說。

    「去給山底下發信號，說山上沒人。」

    張三打出一發信號彈，高木站在不遠處，揮着軍刀。

    「上！」

    (明天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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