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鄒浪雙手同時開攻。
左手指間刀片攻我上身,右手持握手術刀,擊向我的下盤。
看似毫無章法,卻刀刀直指要害。
而且,刀片和手術刀所使的招式,也不相同。
我想到了金老先生,在其小說中寫到的一種武功:左右互搏。
書中寫到,必須心性純淨,心思單純的人才容易學會。
沒想到鄒浪這種心思活躍,詭計多端的小賊,也能有所小成。
我被逼得連連後退。
按白勝男所定的規則,哪個被逼退至圈外,就算是輸方。
這個圈是榮門的那些小賊用身體圍成的。
鄒浪的攻勢越來越猛。
雙手化為無數虛影。
道道寒光在虛影中閃爍。
我已退到圈子的邊緣,再往後就要落敗了。
鄒浪大喜。
一旁的白勝男則顯得有些失望。
她的失望,緣於她先前覺得,我的實力一定會力壓鄒浪,很快將他打怕打服。
而此刻她看到的情形,卻是我一直在被動挨打,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不止是白勝男。
榮門那些小賊也認為,我被鄒浪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小子,你輸了,準備給爺爺我磕頭跪拜吧!」
鄒浪冷笑兩聲,左手揮出刀片,右手的手術刀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落,朝我劃拉過來。
如果我避開刀片,就勢必會被手術刀劃傷。
反之,同樣無法躲過刀片。
想要同時躲過刀片和手術刀,只有一個辦法。
就是出圈認輸。
此刻。
我已經退讓到了圈子的邊緣。
只差一步,就要輸給鄒浪。
就在鄒浪卯足了勁兒,準備給我致命一擊的時候。
我指間的鋼珠,彈了出去。
榮門的一些小賊,也會這門工夫。
比如黃毛。
但,跟天師門和殺門相比,實在差得太遠了。
鄒浪察覺到危險後,迅疾閃身躲避。
卻終究慢了一步。
鋼珠擊在了他的右手虎口之上。
虎口穴雖然不是什麼死穴,不過一旦被擊中,整個手掌便會鬆軟無力。
之前我一直被動挨打,為的就是尋找這個絕佳機會。
榮門的刀術,重在速度。
而天師門和殺門的刀術,卻是速度與精準度兼顧。
尤其是殺門,出刀往往都會要求一刀斃命。
所以,我不會輕易出刀。
但,只要出刀,就要十足的把握,能擊中鄒浪。
此刻。
鄒浪的右手被鋼珠擊中後,手術刀當即掉落。
我趁機蹂身上前,抓住他的左手,往後用力掰動。
「啊!」
一聲慘叫之後,鄒浪左手的刀片,也從指間滑落。
白勝男一改剛才的失望,轉而目光流轉的朝我看過來。
接着她微微點頭。
似乎是明白了我剛才一再閃躲退讓的用意。
鄒浪的雙手被我呈麻花狀扭在一起,雙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為了讓鄒浪臣服。
我使上了天師門的「分筋錯骨」。
這是近身肉搏的大殺招。
以前從來都沒用過。
也活該鄒浪倒霉,成為了我第一次實踐的對象。
分筋錯骨不會致命,卻讓人感到萬分疼痛。
疼痛的同時,全身都使不上勁兒。
鄒浪額上冷汗淋漓,臉色慘白,整個人都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服不服?」
我淡淡的看向鄒浪,問道:「誰是爺,誰是孫子?」
鄒浪緊咬牙關,頭扭向一旁,說道:「你每次是靠着偷襲才取勝的,老子當然不服。在老子眼裏,你特麼當然是孫子」
說着,鄒浪突然大笑起來。
這傢伙,倒也有幾分傲骨。
「不服是吧?」
我冷冷笑了笑,手上加大了幾分勁兒。
天師門的「分筋錯骨」,並不是真要將人的筋脈骨骼挑斷錯位。
而是通過針扎幾處特殊穴位去刺激神經,使疼痛感不斷疊加。
沒人注意到我的指間,夾了幾枚細小的鋼針。
我無法像左先生那樣,直接利用所謂的罡氣,施展「分筋錯骨」手法。
所以必須要借用工具。
鋼針不是最合適的,卻最為實用。
且容易藏匿。
隨着我扎針的力度不斷加大,鄒浪整個人都在顫抖。
「分筋錯骨」一共有九式,現在我才只用了第一式,就已經讓鄒浪承受不住。
很難想像。
如果把九式全部用上,結果會怎樣?
白勝男和黃毛等人全都微微張開嘴,處於發懵的狀態。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
似乎是感受到了鄒浪身上的痛苦,幾個榮門小賊,也跟着哆嗦了幾下。
「喂,他不會死吧?」
白勝男臉色擔憂的問了我一句。
我沒有回應她。
因為施展「分筋錯骨」,要耗費大量的精神力。
五秒十秒二十秒
「爺,我我服了」
堅持了半分鐘左右,鄒浪終於認輸了。
我撤回了鋼針。
鄒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無力說道:「爺,容我緩一會兒,就,就給爺磕頭」
黃毛和一眾榮門小賊,臉色都不太好看。
但無人敢提出異議。
落子無悔,願賭服輸。
這是江湖規矩。
更為重要的是,我勝了榮門的高買,極大的打擊了他們的士氣。
鄒浪緩過勁兒後,「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準備給我行三叩九拜之禮。
「等一下!」
我攔住鄒浪,抓住他肩頭的衣服,將他拉了起來。
所有人再次朝我看了過來。
鄒浪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你特麼什麼意思?不會是想用什麼花樣手段來折磨我吧?告訴你啊,誓可殺不可辱,我鄒浪」
「叩拜之禮免了,以前的恩怨也一筆勾消。」我打斷鄒浪的話,十分認真的說道:「另外,還想跟你交個朋友。」
「我特麼沒聽錯吧?」
鄒浪摸着鼻子,又恢復到了之前桀驁不馴的模樣。
「這麼好的事兒,你還不答應?」
一旁的白勝男嘟起嘴道:「既能多個朋友,還保住了榮門的顏面,一舉兩得哦。」
鄒浪雙手插着兜,怔了一下。
接着抬眼看向黃毛等人,說道:「都特麼聽好了,從今往後他就是我鄒浪的兄弟。哪個要是不長眼,掏了我兄弟,家法伺候。」
說罷,鄒浪扭頭,沖我笑了笑:「那什麼,還未請教兄弟的尊姓大名」
「秦方!」我馬上回了一句。
鄒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名字好,聽着就順耳各位兄弟都記住了,我兄弟叫秦方。以後只要秦兄弟開口,大家都務必鼎力相助。」
黃毛和一眾榮門小賊,紛紛疾呼:「若有求,必相援」
同樣是榮門高買。
鄒浪的身份地位,似乎要比黃毛高出很多。
「好了,秦兄弟和白小姐還有事,咱們就不要耽誤他時間了,都讓開吧。」
鄒浪意味深長的一笑,對我和白勝男作了個「請」的手勢。
榮門小賊讓出了一條道兒。
白勝男挽起我胳膊,邊往前走邊道:「喂,我幫你解決了麻煩,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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