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女人發現我在跟蹤她之後。
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甩掉我。
但她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殺死野貓,來給我製造心理壓力。
這就說明,就算此刻我想離開,怕是也不會那麼容易了。
與其這樣。
倒不如引蛇出洞,看看面具女人,到底是不是舒知秋。
我自認為,就算面具女人是舒知秋,也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她,那就趁機了解一下,殺門影子殺手的實力到底如何?
我一腳踢開路中間的死貓。
朝着面具女人剛才消失的方向,緩緩走去。
前方不遠處有一棟木樓。
木樓的門口有兩根立柱。
適合躲藏和偷襲。
面具女人極有可能,就在立柱後面。
近身搏鬥,暗器的作用並不大。
在影子殺手面前,輕薄細小的刀片,也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優勢。
所以,我的手中只握着虎紋刀。
慢慢靠近立柱。
緊張得有些窒息。
手掌心全都是汗。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調整好情緒。
剛準備沖向立柱,主動出擊。
突然。
眼前閃過一道銀光。
接着一柄蝴蝶.刀抵在了我脖子上。
速度快到匪夷所思。
遠遠勝過了丁曉燕和鄒浪。
甚至,我根本沒看到對方是從哪裏鑽出來,又是如何出刀的。
面目女人像鬼魅一般,站在了我側身。
雖然戴着儺舞面具,看不清她的臉面。
但我能感受到面具下,迸發出來的殺氣。
「為什麼跟蹤我?」
面具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卻沒有一絲溫度。
可以肯定,她並不是舒知秋。
「回答我!」
面具女人緊了緊手中的蝴蝶.刀,凜凜的寒意,從皮膚滲透進脖子。
我直直盯着面具女人的眼睛,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總不能說,我是故意跟蹤她的吧。
不過,我要是不回答,她沒準真會一刀懟下去。
就算我命大沒有死,被刀扎脖子的滋味也不好受。
遲疑了片刻,我故意表現出極端恐懼的模樣,哆嗦着說道:「我,我沒跟着你啊從這條小巷子,可以抄近路去郊區的高賽村,我經常往這裏走的啊!」
多虧了丁曉燕,給我的手繪地圖上,標註了高賽村這個地名。
我不清楚,她特意標註出高賽村的用意是什麼。
只知道從地圖上看,高賽村是挨着吊腳樓的。
面具女人的蝴蝶.刀,緩緩鬆開了。
但她身上的殺氣,並未消失。
頓了頓後,面具女人轉過身,邊往前走邊說道:「不要再跟在我後面,否則那隻貓就是你的下場。」
我心頭猛的一震。
這句「不要再跟在我後面」,是以前小時候姐姐生氣時,經常對我說的口頭禪。
那時姐姐每次和夥伴外出,我都喜歡跟在她身後。
姐姐嫌我礙事,又擔心我在外面遇到危險。
便會扭頭厲聲喝道:「不要再跟在我後面,否則我把你丟在外面不管你了。」
此刻面具女人說話的口吻和語氣,跟姐姐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很想叫住她,問她是不是叫秦思思。
可是當我反應過來時,早已不見面具女人的影子。
平復好情緒後。
我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可能是我思親心切,太過于敏感了吧。
看到誰身上有姐姐的影子,就會覺得她是姐姐。
先是啞女,現在又是面具女人。
尤其是面具女人,給我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至於啞女和面具女人是不是同一人。
現在還不好判斷。
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晚風輕拂。
天色越來越暗淡。
我快步前行,趕去和丁曉燕匯合。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看到了丁曉燕說的吊腳樓。
足足有十幾棟。
一層挨着一層,建在懸崖峭壁上,隨着山勢的起伏而形態各異。
這裏的吊腳樓,跟古槐街上的並不一樣。
外面的木牆,還雕刻了各種圖案和紋飾。
樓頂覆蓋着青色的瓦片,屋檐下掛滿了灰色的瓶子。
微風拂過,瓶子發出了一串串清脆而詭異的聲音。
這一幕似曾相識。
詭異的聲音也好像在哪裏聽過。
突然。
我瞳孔一陣劇烈收縮。
這不就是莊府對面那座古宅,門口的裝飾麼?
不同的是。
古宅顯得很神秘。
而吊腳樓卻看起來並沒有特別之處。
殺門的據點,設在最前排靠右側的一棟吊腳樓。
兩個榮門的小賊,坐在對面路邊的石頭上,緊緊盯着吊腳樓里的動靜。
沒看到丁曉燕。
一問才知道,剛才面具女人短暫的進入吊腳樓,出來後便匆匆離開。
丁曉燕去跟蹤面具女人了。
想到面具女人出刀的速度,我暗暗為丁曉燕擔心起來。
「她們是往哪個方向去的?」我淡淡問了一句。
一個戴耳釘的小賊,指着最左邊的一棟吊腳樓,說道:「樓旁邊有一條羊腸小道,戴儺舞面具的女人在前,丁小姐在後,兩人相隔了兩三分鐘,先後往那兒走的。」
「丁小姐走的時候交待過,戴儺舞面具的女人,是什麼影子殺手,十分厲害。如果秦哥過來了,就在這等着,千萬不要跟過去。」
我點了點頭。
丁曉燕既然知道面具女人的身份,那就一定會想辦法,不被對方發現。
而且,兩人同為殺門弟子。
只要面具女人不是在執行特殊的任務,哪怕跟丁曉燕發生衝突,應該也不至於下死手。
不過,話雖這麼說。
我還是感到一陣陣的煩燥和焦慮。
「秦哥,要不要來一支?」
戴耳釘的小賊會來事,見我臉色不好,遞了煙過來,又親自給我點上。
我狠狠吸了兩口,馬上嗆得咳嗽起來。
「以前沒抽過?」戴耳釘的小賊問了一句。
我緩緩搖頭。
這傢伙笑了笑,將我嘴裏的煙搶過去,扔到地上用力踩了踩說道:「沒抽過那就不要抽了,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嘴上這樣說。
他卻給自己又點了一支。
地面上的煙頭,堆成了小山。
還有無數的檳榔渣子。
坐在他旁邊的寸板頭小賊,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拉倒吧,不是好東西,你自己為啥要抽?」
戴耳釘的小賊「嘿嘿」笑道:「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是人情世故」
兩人正在鬥着嘴。
就見丁曉燕,從兩棟吊腳樓中間的走廊快速鑽了出來。
神情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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