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你怎麼做到的?」我驚喜地問她。
少女表情嚴肅,沒有回答,她在注意自己的傷勢,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扯下連衣裙的布料,包裹住流血的左手了。
她的左胳膊上的血窟窿流着血。
她治好了我的傷,但自己的傷還在。
我又擔憂地追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我連忙往腰包里掏出一卷繃帶和麻藥,想給她檢查一下。
少女拍開我的手,搖搖頭,整理好後,說:「沒事,習慣了。倒是你,悠着點,這裏跟你居住的維度不同,受傷後的痛覺可是那邊的三倍,可別再受傷了。」
我點頭默許。
我們坐在這塊凸石上休息會兒。
少女問我:「你剛才為什麼救我?」
我有點慌張地反問:「怎麼了嗎?很介意?」
少女說:「不是。是你的吊墜那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嗎?為什麼不趕緊抓回它?」
我說:「去抓回它的話就沒時間救你了呀!」
少女看着我:「但,不要緊嗎?就這樣失去它了。」
我眺望吊墜摔落的方向,失落感湧上心頭:「是很傷心。不過,我不後悔。救人可是醫者的天職呀。我相信它會諒解我的。」
少女露出驚訝的神情,眼神里的冰冷漸漸融化,孕育出一種欣慰的情感。
她用右手輕輕撫摸我的頭,微笑地說:「還算有點長進。」
「咦,你干」她這一舉動讓我有點驚錯,也有點羞澀,還隱隱感覺到奇怪的熟悉感。不過我挺享受的,就縮住手腳,沒有躲開。
「話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少女對我說,「聽着,我叫「愈」,給我記好了。」
我的雙眸變得澄亮,難以言表的喜悅湧上心頭,高興地說:「好的!小愈!」
「不許加『小』。」這個名叫愈的少女有點惱火地瞪着我。
「嗯,好,愈!」
現在,我們是時候考慮從凸石下去的事了。
「你想下去?」愈歪頭看我,見我點頭——她又往後邊的岩壁看了一眼。
然後,用力一拍我的後背,直接把我推下去。
她自己也緊接着跳下來。
「啊——!你幹嘛——?」話音未斷,我就看到,下一秒,剛才我們坐着的地方的岩壁炸開,一條長着墨綠鱗片的巨大的蟒蛇從炸開的洞口鑽出來。
它咧開大嘴,迅速沿懸崖爬下,它的目標是正在掉落的我們。
「戰鬥還沒結束,借一半的力量給我吧!」愈大聲說着,向我伸出手。
我立刻接住,緊緊握住她的手掌。
然後,我們相握的手心閃爍出藍光,一根根粗壯的黑色荊藤從光芒中生長出來。
藤條將我們兩人的身體捆在一起。
愈一揮手,一根藤條就伸上去捆住巨蟒的脖子。
巨蟒感受到不舒暢,用力一甩脖子。
我們在半空被扯上去,以巨蟒頭部為中心繞出半個大迴旋,飛到它的上方。
緊接着纏住巨蟒的藤條斷開。
愈又操縱出另一根伸向更上空——藤條抵達高高的山頂,綁住幾棵大樹——之後藤條的長度迅速縮短——我們被拖上去。
就這樣到達山頂了!
我們躺在山頂的草坪上喘氣,回憶剛才的刺激場面。
「我說過了,這裏哪裏都有奇遇。」愈意猶未盡地說。
我倒是有點後怕,剛才的場面太危險了,萬一一不小心出事怎麼辦,是不是不應該走這條路的
愈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說「走這樣的路,主要是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只要足夠強大,自然就不怕這種束縛了。」
「你既然有這樣的異能,一開始用這個不就好了。」我說。
愈微笑:「這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用的。」
「哦。」我坐起身,眺望山頂下的景觀。
遠處的群山層層疊疊,籠罩着一層輕紗似的薄霧,在飄渺的雲煙中影影綽綽,忽遠忽近。
山下的城鎮一覽無餘,給人帶來充足的成就感。
「話說回來,你能告訴我了吧?」我問。
「什麼?」愈反問。
我認真地看向她:「你到底是誰?和我是什麼關係?」
愈閉上眼睛,回答:「這有什麼好說的呢?不就是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嗎?」
我反駁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沒那麼簡單,我應該在某個時期跟你長期接觸過吧——當然不是像平時那樣若即若離的。」
愈看向我:「這個很難說清呀。說了你也不一定信,而且沒準很快就會忘掉。」
「不會的,我保證!」我迫切地說。
「確實,我這樣的存在是挺奇怪的,你想知道也無可厚非。非要說的話,我們的關係算是一段孽緣吧。」愈平靜地答道,「其它的,我還不想作答」
就在這閒暇之時,我們身後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
我們轉頭望去。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正笑眯眯地向我們走來。
老僧自語道:「好久沒有過來客了,這次真是稀客呀。」
愈立刻站起身,莊重地拱手行禮:「剛厲大師,幸會。我們正要找您呢。」
我也連忙起來學着她的樣子行禮。
這位叫「剛厲大師」的老僧笑着說:「幸會,二位姑娘。沒想到汝還記得老朽呀?」
愈笑到:「當然,我可沒她這麼健忘。」她瞥一眼我。
剛厲大師說:「哈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要責備人家了——只是,現在變成這番模樣,老朽真不知該如何稱呼爾等了。」他的目光也移到我身上。
「我叫愈。」愈回答道。
「我叫命!」我也忙附上。
「嗯,好,老朽已知曉。事不宜遲,二位請跟隨來老朽的府上坐坐。」
剛厲大師給我們帶路,我們跟隨在後。
愈還在我耳邊輕聲介紹一些東西。
這位剛厲大師,是香巴拉修為最高的強者之一。
在諸多「強者」中,也是為人最和善的一位,所以愈才會考慮來找他。
那麼來找他要做什麼呢?
走過一段路,我們來到大師的宅子裏。
這是一座中國古風滿滿的寺廟。
這座寺廟不大,廟頂上鋪滿了琉璃,金碧輝煌,屋脊上雕刻有許多仙人,栩栩如生。
剛厲大師讓我們在客廳就坐,令弟子倒茶待客,並叫人給愈治療一下。
隨後讓其他閒人退避,客廳里只剩下我們三人坐談。
剛厲大師首先開口:「那麼,爾等來找老朽有何貴幹呢?」
愈回答:「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懂的吧?我們是來討回寄放在這裏的東西的。」
剛厲大師睜開眼睛,眼神變得犀利,問:「時候到了嗎?」
我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談話,一愣一愣的。
愈說道:「是的,您也知道的吧,她呃,我們的契約石已經快撐到極限了,剛才還不小心丟失了。在能量完全失控前得用新的介質品來代替,至少撐到結束那天。」
「說到契約石」剛厲大師掏掏腰間的荷包,取出一樣東西——這是當時摔下懸崖的我的吊墜!
「它在這裏,沒丟失。」他把吊墜放在桌上。
「哇!我的護身符!」我連忙伸手抓回懷裏,同時感到驚詫,「怎麼會」
剛厲大師和藹地說:「這裏可是老朽掌控的區域,怎麼會讓貴賓的物品失事呢?」
我輕輕揉搓吊墜石,發現它的身體出現了幾道新的裂痕——同時心裏想:他們似乎稱它為「契約石」,這是什麼意思?
愈有點低落地說:「可是,就算再找回來也沒用了呀。」
剛厲大師將臉湊近愈:「所以說,償還的事,老朽就是第一個嗎?」
愈眯着眼點頭肯定:「是的,因為您好說話點。」
「呃,小愈,你怎麼當着人家面這樣說?」我有點慌亂地打了岔。
沒料到剛厲大師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真是有意思。老朽已洞悉,請二位稍等片刻。」
剛厲大師離席片刻,不久端來一個方盒子。
打開盒子,裏面放有三根顏色不同、長短一致的金屬短棒,一金,一銀,一白。
「咦,怎麼變成三根了?」愈驚奇地問。
剛厲大師平和地說:「這是二位的功德積累的成果。」他說這句話時,專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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