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0日,我身處在baes分部之一的騰格里沙漠基地,在山雋博士的帶領下,到達裝備部進行參觀。
這裏是保守嚴密的地方,所以我們只能在上層樓道透過玻璃窗觀望,無法接近裏面。
內部有眾多形狀怪異的大型機器運輸貨物,以及檢測貨物安全。
不久後,我們準備回去。
突然聽到急促的警報聲響起。
立刻有消息傳來——有敵人入侵基地!
所有人員都緊張起來,快速去做抵禦工作。
山雋博士連忙拉我上電梯,送我回房間去保證我的安全。
結果電梯忽然停住了,同乘電梯的幾個維修員撬開電梯門,我們只好從樓梯上去。
剛跑幾步,地面轟轟地上下震動。
頃刻間,周邊牆壁龜裂,天花板大片塌陷。
樓梯對面的牆面更是被炸出個十幾米的大洞。
一隻巨大的機器怪鳥正在樓層的外邊,透過洞口直視我們。
怪鳥的眼神犀利無比,似乎下一秒就會殺死裏面的所有人。
「利托拉」我的腦海一瞬間浮現出某些片段,對這隻怪鳥有一種熟悉感,但並不改變死亡臨近的恐懼。
前方樓梯道突然發生爆炸,餘波衝擊到我們——我直接被震飛,掉下了樓去。
經過一陣失重感後直直摔到樓下的一堆貨物上,貨物不算太硬——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惜我還是聽到了自己體內清脆的骨折聲,鮮血大口大口吐出來。
在一陣雜聲中失去了力氣,視線變得模糊,唯一看得見的只有胸前閃爍的藍光束。
突然又清醒了!身體掙扎着爬起
「唔啊!」
——不行,不能就這麼倒下
我重新踏到地面上。眼前天旋地轉,不知道走哪邊方向正確,只能順着感覺前進。
另外,感覺這沾滿血的口罩帶着太難受所以脫掉了。
身體不聽使喚地左拐右拐,十分吃力地繞到了一扇大門前。靠在門上捂着傷口喘息。
眼前來了個帶黑色頭盔的人,他似乎要過這扇門。
他拿着一樣東西指向我,對準我的腦袋。
即便這麼近我也看不清他的外貌。
一會兒,他就無視了我,去輸入門旁密碼機的密碼。
大門打開,他準備過去。
——糟糕,好想求救發不出聲音。
那個人準備走時,我連忙拖住他的手腕,聲帶使勁着想發聲。
「放開,我不想傷害無辜之人。」他冷淡說了句,就把我甩開。剛轉身要走時,他突然停頓一下,又扭回頭來——看向我胸前的吊墜。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他一把抓住吊墜,扯過去大聲問我。
「你幹嘛!還給我」我生氣地喊着,伸手要奪回來。
這個距離,我居然可以透過頭盔鏡——見到他那慢慢變大的瞳孔,似乎在流露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
正好這時門後有一群士兵趕來了。
「混蛋」那個男人瞥了他們一眼,直接抓起我的身體,扛着我跑進了門外的通道。
「啊你干!什麼!」我的大腦一片混亂,除了頭暈還想嘔吐。
他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地逃。一震一震搞得我特別難受。
好吧我確實吐出來了,嘔吐物連帶着體內倒流的血液一起真是種想死的感受我好歹也是重傷病人啊這混賬!!
那人把我扔進了一個房間後,鎖上門。我才得以歇會兒
那個人對我說:「抱歉,剛才情況緊急。我抓你來是想問些事。」
但是我處在半昏迷狀態,回不了話。
所以他先不搭理我了,開始搜索房間裏的東西。
他找到些醫療品,給我解開衣服綁上繃帶。
也不知過去多久,我清醒了些,能看得見眼前的東西了。
現在,我們待在一個放置實驗器材的房間裏,就我和他兩個人。
那個抓我到這的人,聽聲音是個男人,身穿黑色防護服,大約有三十歲。
他正在翻着各類器材和資料,貌似要找什麼東西。
——我身上的繃帶,是他包紮的嗎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站起來,抓起旁邊雜物堆里的一根鐵根,顫抖地對向他。
「我勸你不要做傻事。」他轉頭看過來。
我氣憤地說:「你是誰?為什麼抓我?」
他的目光對向我,眼裏有一絲意外,可能是對我的傷勢恢復速度的驚訝。
然後,從剛才的中文轉變成日語跟我交流。
「這個問題,剛好也是我要問你的。你是誰?為什麼會有這個?」他拿出搶走的吊墜,在我眼前搖晃。
「啊,我的護身符,還給我!」我急切地說。
「護身符?哼哼。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嗎?」男人冷笑道。
我儘量冷靜下來,畢竟這情況對我不利。問他:「你難道就知道那是什麼嗎?」
男人頓了頓,說:「當然,知道,又怎樣。我會告訴你嗎?」
我繼續試探:「你就是入侵基地的敵人吧?」
「為什麼這麼問?」
「直覺」我還是相信,基地里的成員不會像眼前這人這麼粗暴冷酷的。
「答對了。所以呢,現在你想怎麼辦?」男人冰冷地說。
「搶回吊墜把你抓拿歸案,還有,問清吊墜的事」我緊張地說。
結果他笑了出來,笑聲聽着很噁心。
「就憑你?你是baes的前線戰士嗎?」
「不是」
他不屑道:「那你有什麼底氣跟我作對。且不說已經傷成這樣,你拿武器的手就抖個不停,敢說打贏我?」
我一咬牙,直接沖了過來,鐵棍揮向他。
他轉瞬閃避開了。
「不要太自大,小姑娘。」他說道。
我轉身再揮向他。
他直接單手接住鐵棍奪了過去,往我的肚子上踹一腳。
我的身體直接失衡倒地。
他再往我的背部補上一腳,我就被打趴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猶豫,這麼毫無覺悟的攻擊。聽着,你這麼脆弱的人,不要妄想着能單挑贏一個身經百戰的敵人。」
「不我才不脆弱」我咬牙切齒地說,攥緊拳頭,胸間有一股怒氣在積攢。
男人盯着我:「那麼,你能告訴我,剛見面時你使勁扯我衣襟是怎麼回事嗎?那難道不是想向我求救嗎?
——求救是弱者的行為。」
「」
他蹲下來,「我再問一遍?你從哪得來的吊墜?」
「不說。」我惡狠狠地盯着他。
他注視了我一分多鐘。
我從他的眼中看出深不見底的陰暗,以及某種奇怪又形容不出的東西。
「好,非常好。看來你不知道。希望你只是偶然得到它的,不要涉及進裏面的事,永遠不要。」他說着起身將把吊墜拿走。
門外有道激光束射進來,當場打中他拿吊墜的手臂。
吊墜摔到地面。
「唔啊!」男人往後退,捂住傷口。
大門被激光束劃開一個大洞,士兵一個個從外面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年上的警官。
所有槍械指着那個男人。
「你已經被包圍了,精銳。」警官說 。
男人鎮定下來,摘下頭盔,冷笑着說:「還是被發現了呀。好久不見,涼參謀。」
男人有一頭蓬鬆的捲髮。右眼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從額頭穿下至右臉——傷疤被一個黑眼罩覆蓋着——看得出右眼是瞎掉的。但眼神卻堅定無比,展現出一股獨特的英氣。此外嘴邊和下巴留着些短鬍子。配上服裝的搭配看上去很成熟。
「不過,我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他晃晃手中的文件,瞥一眼地上的吊墜,說完,按下手腕的手環機關,全身出現異動的橫條,整個人消失了。
場面一片寂靜。
我撿回地上的吊墜,長舒一口氣。
——好像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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