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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到
背後就是不能說人壞話的,這邊的蘇雪跟唐君瑤剛議論完陸曼,走出辦公室想着拿點一次性手套就跟陸曼打了一個正面。
時隔兩年多,再次見到陸曼還是有點震驚的,她不再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再濃妝艷艷,此時的她並未施粉黛,看着倒是舒服了很多,給唐君瑤的第一感覺是她身上的菱角被磨平了。
而陸曼見到唐君瑤的時候是驚訝的,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而後自嘲的笑了,「好久不見,原來是因為你,也是我自作自受,季爺居然還有深情的一面,哼。」
唐君瑤沒有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陸曼並沒有解釋,而是說:「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們複合的那一天。」
說完就推開了季翰誠的病房,這個房間號是陸錦南告訴她的,陸錦南在半小時前找到了她,希望她去跟季爺解釋,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望了一眼陸曼進1314房間的背影,也沒有再多糾結她說的話,而後就問服務台拿手套了,「給我一盒手套。」
護士一邊把手套給她一邊說:「唐醫生你看早上的熱搜了嗎,剛跟你說話的那個人好像就是熱搜的主角,你們認識?」
她順手接過手套,隨意扯了一個慌,「不熟,問我病房號來着。」
護士信了接着沒有多說話,唐君瑤拿了東西就轉身回辦公室了,她本就不是喜歡扎堆聊天的人。
這邊的陸曼推門進去,見到之前心心念念的人還是會悸動,但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瘋狂。
即便男人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但是五官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樑,渾身上下透着冷冽的高貴,讓人想靠近又可望不可及的感覺總是會動心。
季翰誠在陸錦南出去的時候就猜到了陸曼會來,瞟了一眼陸曼,而後沒再給她一個眼神,目光始終在手機上,「我記得兩年前跟你說過適可而止,陸曼你是不是覺得我給陸家的面子太大了,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語氣中滿是恨意,寒冷。
換做以前的陸曼會不知死活的撒嬌求饒,或者識趣的道歉,但是現在的她並沒有了這種想法,因為結果不會改變,又何必徒勞呢,「季爺怎麼樣才能放過我,要我去跟她道歉嗎?」這個她自然說的是唐君瑤,陸曼已經一無所有,這幾年經營的名氣毀於一旦,但她怕季翰誠再做出什麼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
終於抬起頭瞪着她,「解釋,你覺得你配嗎?」他的臉色有多陰沉就有多陰沉。
季翰誠掀開被子下床,今天的他頭沒有那麼的暈了,就那麼的俯視着病床前的陸曼,「去h國的貧民區,這輩子不要讓我在帝都看見你。」
h國的貧民區不是人待的,真的可以說是貧民窟,,她沒有想到季爺那麼的狠,毀了她的名聲還要把她趕到那種地方,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她知道熱搜就是季爺讓人掛的,陸曼也知道她在帝都已經待不下去了,還有誰會去她辦的培訓學校上課,一個個的避瘟疫一樣。
陸曼不想去h國,垂死掙扎,「季爺一大早的送我這麼大份禮物難道還不解氣嗎,我現在已經是過街老鼠了。」
徐明凱怕陸曼作死,提醒,「陸小姐這是你自己做的事情怨不得任何人,做錯事就得接受應有的懲罰。」
陸曼笑了,是笑自己也笑季翰誠,「季翰誠,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以前都是叫你阿誠,但是我今天想叫一次你的名字。」
見男人始終背對着她,也不在意了,繼續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跟她分開的原因在我,是因為我讓你們產生了誤會。」
她嗤笑出聲,眼角的淚水滑落,邊流淚邊帶着笑,「看來是這樣了,季翰誠你永遠是站在頂端試想任何人,從不會覺得自己錯了,其實我們是一類人,以前的我只想得到你,哪怕全世界覺得我錯了,我都會自己給自己洗腦反覆的告訴自己我沒有錯,然後朝着這個錯誤的道路越走越遠,才有今天的結果,也活該,可是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哈哈哈。」
徐明凱:「陸小姐。」
果然男人被激怒,克制着心中的怒意,死神的眼神直盯着她,「今天就滾出帝都。」
聞聲陸曼心裏害怕,但是還是想賭一把,「我可以跟她解釋我跟你的事情,我保證可以有效果,這樣能跟你換一個條件嗎?」
默了半晌,陸曼只當他同意了。
陸曼不再激怒他,而是如實的說:「我會跟她解釋我跟你的所有事情,包括孩子還有我們之間的糾纏都是我單方面的行為,當然還有你把我下藥的把柄還給我的事情。」
「你說什麼?」聞言男人激動的掐住了陸曼的脖子,氣的眼底猩紅,透着一股子殺氣。
這一刻他的腦海閃現某一天晚上她突然問他知不知道幕後黑手的場景,所以是想親口確認,並不是想讓他查,而他又都做了什麼,難怪她突然搬出去還提了離婚。
她以為他是跟陸曼一夥的嗎,他把資料給陸曼的想法就是想告訴陸曼你的事情暴露了,不要有下一步動作,好自為之。
怎麼就是他保護陸曼了呢?
徐明凱怕出事情忙上前勸,「季少這是病房,少奶奶隨時會進來。」
聞聲他嫌棄的鬆開了陸曼,把她推到了門框的位置,抽了一張紙巾擦手。
徐明凱示意陸曼離開,「陸小姐希望你說到做到,跟我們少奶奶好好解釋,不然你的下場不一定是你可以承受的。」
男人背對着她,轉身面朝窗戶,心裏懊悔,迷茫,無力,掏出一根煙叼在唇間,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把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俯視着樓下的人來人往,陷入了沉思。
陸曼有一點說的對,他無力反駁,原本在陸曼進來的時候就有衝動想掐死她,可當她說出他的錯誤的時候,沒有了那麼多的底氣,自覺自己錯的離譜。
徐明凱靜靜的看着男人一言不發的站在窗邊,最後選擇了默默退出,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安靜的獨處想問題,默默的退出不打擾也是一種禮貌。
從1314病房離開的陸曼並沒有回8樓父親的病房,而是徑直去醫生辦公室找唐君瑤,站在門口她禮貌的敲了敲門,這個樣子讓人大跌眼鏡,是個人都不會想到之前的陸曼有多囂張跋扈。
聽見敲門聲,辦公室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門口,唐君瑤也不例外,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她清楚陸曼是來找她的,也不扭捏的站了起來。
緩緩的走到陸曼面前,「找我?」
陸曼臉色並不好看,還能看出眼角的淚痕,「我想跟你聊聊。」
「走吧。」兩人走到病房走廊的一角,唐君瑤靠在不鏽鋼圍欄上直接問:「想跟我說什麼?」
陸曼默了默,平靜的說:「我要離開帝都了。」這個決定唐君瑤並不意外。
唐君瑤雙手插兜的靠在圍欄淡淡的說:「挺好的。」
她不覺得自己跟陸曼有什麼可以聊的話題,但今天能那麼平靜的相互面對面談話已經是破天荒,剛跟陸曼出來也是因為這裏是醫院,並不想很多人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包括她跟季翰誠的。
對於唐君瑤的冷淡陸曼意料之中,「在離開之前我想跟你道個歉,也替自己解釋一下,可能解釋起來有點蒼白無力,可我還是想要說一下,我並沒有在你們婚姻存續期間成功的做上小三這個頭銜,季爺也從來沒有搭理過我,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唐君瑤不知道她要講什麼,也沒有出聲,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罷,現在對她來講意義已經不大。
陸曼娓娓的說着,也不管唐君瑤有沒有認真在聽,仿佛就是想傾瀉心中的所有,「跟你分享一下我跟季爺的事情吧,其實我並不是季爺的什么女朋友,他也根本沒有跟我在一起過,連牽手都沒有,只是他給陸爺爺面子沒有澄清而已,而我那時也是真的喜歡他,有錢又帥氣的季家子孫誰不喜歡,誰不想貼上去,當然我也不例外,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你不知道在圈裏季爺女朋友的頭銜多少吃香,那時候的他還沒繼承季氏。」
「你知道的我其實不姓陸,就是有點小手段討了陸老爺子歡心,哄得他收了我為干孫女,又哄着老爺子給我改姓,可能也是做慣了陸家孫女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姓什麼了,覺得這個身份可以在帝都立足,可以等到他的愛,自己哄着自己,他總有一天會回頭看到我,所以當我發現你買避孕藥的那一天我心裏充滿了嫉妒,因為他碰了你,我等了那麼多年他沒有碰我一下。」
「我不甘心,我想我不能就那麼輸了,你也不是什麼豪門千金,憑什麼能得到他的垂愛,就拿肚子裏的孩子跟你炫耀,是不是很可笑,我一直活在等待中,等待他看我一眼,哪怕不笑也可以,在這場愛情中,我不但輸了,還丟失了自己,現在還被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毀了,活該吧,對了還有我之前跟你說他把資料還給我的那些話也是假的,我就是想刺激你一下,不過好像成功了,但也給我帶來了不能承受的後果。」
唐君瑤想人一旦被虛榮心還有權利沖昏了頭腦就不會讓自己輕易的醒來,除非破滅才會對過往懊悔不已,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聽着陸曼自嘲又解釋的話語,唐君瑤平靜如水的心裏終是出現了波紋,但她不知道真假,「人都覺得自己美麗善良的,不會承認比任何人差,他們的眼睛也只能看見別人的醜陋惡俗,發現不了別人的優點,即便是發現了也會選擇自動屏蔽,不止是你,這是屬於常態也是通病,女人不一定非得男人愛,是你把我當做了假想敵,季翰誠他並不喜歡我,我跟他早晚是離婚的結果,只是你急了點。」
陸曼笑了,「看來你也並沒有那麼的通透,至少看男人的眼光並不清晰,你會知道的,謝謝你今天能聽我的解釋,我也沒想過能得到你的原諒,也不求你能幫我勸勸季爺放過我。」
是的唐君瑤並沒有選擇原諒她,她不是聖母,不會因為陸曼的幾句解釋就感動的悲天憐憫。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那麼容易原諒,那麼監獄裏面就不會有囚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