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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俞白見他惱怒離去的模樣,眸光幽深。
儘管不知道那清涯究竟是什麼目的,但孩子跨過這一劫已然足夠。
至於清涯的底細……
現在她已經出關了,仙界又沒了,她定會在人間停留,到時候想要打聽她的消息應該不難。
他們都要折返回去聖佛宗。
可青鋒還是跪在那兒。
喬南奕挑挑眉:「她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莫不是真要在這兒跪上三天?
青鋒抬頭,嗚咽一聲,「我……我起不來。」
剛才清涯一走,他就想站起來了,但他掙扎一番,發現自己的膝蓋像是釘在了地板上。
他怕丟臉,所以一直都沒開過口。
現在喬南奕問出口了,他也沒辦法隱瞞,只好說出口了。
「什麼?」喬南奕眼睛微微睜大,繞着青鋒走了一圈,「這仙訣術法……她什麼時候下的?」
「連你都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了。」青鋒求助的看向雲俞白,「雲峰主,靠你了!」
雲俞白沒想到重擔壓在自己頭上,他只好讓慈念把孩子接過,然後掐訣想要解除青鋒身上的術法。
砰的一聲。
靈光流溢。
青鋒的全身也因此劇痛無比,他匍匐在地,聲音發顫,「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雲峰主,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雲俞白也是一愣。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想着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喬南奕道:「這與雲峰主無關吧,那位清涯仙界的術法的確了得,只要不能一下子將術法解開,你就會承受反噬之苦。」
「什麼?」青鋒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去。
他毫髮無傷,經脈丹田也沒問題。
顯然只是身體感受到疼痛。
雲俞白點點頭:「看情況確實是如此了。」
慈念看着孩子,微蹙眉頭,「或許我們真的錯過了一個好機會。這兩孩子血脈特殊,又是仙胎,估計只有清涯仙君才知如何教導他們。」
白浩一拍大腿,「可不是!哎!」
白鵬道:「喬長老,你真是太過謹慎了。我一看那位清涯仙君的面相就覺得她是好人,更何況還有四公子作保呢。」
喬南奕卻不認為自己有錯,他道:「她身上疑團重重,我謹慎些又有什麼問題?你們覺得她可信,大可讓自家人去尋她,拜她為師。」
「好!」白浩一口應下,「阿鵬,我們趕緊回白家!」
只要有一個白家後輩能拜入清涯仙君座下,用不了多久,白家定會扶搖直上,出現第一個飛升成仙的人!
叔侄兩想法一致。
連聖佛宗都不回,直接御劍回了白家。
慈念與孩子沒血緣關係,也不好說什麼。
雲俞白說道:「那喬長老是想帶孩子回迦蘭仙山?」
「那是自然。」喬南奕點頭。
「可是……」雲俞白實話實說,「仙尊已隕落,他的靈樹都逐漸枯萎了,迦蘭仙山不見得是好去處。」
喬南奕眸光微冷,「靈樹不會一下子就枯萎。而且迦蘭仙山有不少功法典籍,將來是要小少主他們繼承的。」
他強調一句,「他們是仙尊的血脈,就該回去迦蘭仙山。就算雲峰主是他們的表叔,也不該左右阻止。」
雲俞白笑了:「我只是說說實際情況,又不是跟你們搶孩子,你倒不用那麼大的敵意。」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再說就討人嫌了。
而後,他又說道:「對了,混元蓮子應該不能再在迦蘭仙山上種養了吧?不如全交還給我,我給他們尋個好去處吧。」
喬南奕沉吟半響,沒有拒絕:「好。」
他們以後要以小少主為先。
而且迦蘭仙山的靈樹逐漸枯萎,靈氣逐漸消散,蓮子養在迦蘭仙山上怕是一直都長不開。
他又再看了眼青鋒,道:「你什麼時候能起來,什麼時候回迦蘭仙山。」
青鋒悶悶的點點頭。
他以後再也不敢無禮衝動了。
——
月光正好。
清涯在穆國地界慢慢飛行。
很快就到了凡界與修仙界的邊境。
南璃之前所築的結界已出現小小的裂痕。
這是因為九洲城一戰的影響。
力量衝擊蔓延到了此處。
她喃喃說道:「看來不出三日,這道結界就會破開,連帶着蠻荒妖界的結界也不能倖免。」
腰間的靈寵袋不住的抖動。
「阿娘!」靈寵喊着,「讓我出來喘口氣!」
清涯無奈,只好抬手撤去了靈寵袋的禁制。
一隻不大不小的九幽狐竄出,它大戰有功,靈力大漲,已經長出了自己的第二條尾巴。
在月光下,流溢着微光。
它腳下生火,也不管自己會不會燙着清涯,硬擠過去,「阿娘,你摸摸我。」
「……」清涯只好摸了摸它的頭。
嗯,很是柔軟。
小寶全身舒坦了,才道:「既如此,阿娘為何不能修補這兩道結界?」
「說是事出有因,但其實也是天道的抉擇,天道是想讓六界重歸一體,而不是再互相隔絕。」清涯說着,「我現在這個身份,自是不能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免得引起天道的注意。」
小寶尾巴搖晃着,「為什麼?你不就是……」
清涯立即用靈力封住了它的嘴巴。
「唔唔……」
清涯神色認真,壓迫感十足,「你又忘了?我如今是清涯仙君。」
小寶趕緊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得牢牢的了。
它是最清楚不過的。
阿娘雖能分出一道擁有七情六慾的分身,卻還是要受到契約限制。
當年,玄妙仙帝確實是養着一朵仙蓮。
阿娘去了那荒廢仙府,那池塘中的水並未乾枯,仙蓮仍在!
她便寄身於仙蓮之中,能完全隱匿自身氣息,面貌全新,連盤古天道都難以察覺。
說她是南璃可以,說她是清涯也行。
只不過這清涯仙君嘛,倒是能自由的在塵世間遊走,只要不違反天道制約,就不會被察覺。
但前提是,絕不能讓人喊出她的名字。
否則,在盤古結界中的天道南璃會察覺,從而將這道分身收回。
這也是清涯沒向楚煬他們表露出真實身份的緣故。
小寶也因此只能待在靈寵袋裏。
「阿娘,我記住了!以後都不會嘴瓢的!」小寶保證道。
「其實你可以留在神界,最能大大的有助於你修行。」清涯嘆了口氣,「人界現在雖有靈氣,這種靈氣對你來說很是一般,會讓你修行緩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