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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俞白也不隨便判定,讓永寧將練功心法拿出來,他細細做了一下對比。
果然,這最後一頁的筆跡雖像極了歐陽華的,但寫字的小習慣卻是一模一樣,只要認真辨別就能看出來。
他頓時笑了一聲,眉目張揚,道:「確實是你們師父寫的。」
「真的?!」永寧有些震驚,想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會在這本丹錄上模仿別人的筆跡留下丹方?」
喬南奕眸光暗閃。
南璃看過這本丹錄,還給取了別稱,但留下丹方的卻是清涯仙君。
這……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正要開口,雲俞白已經搶在前頭,說道:「估計是清涯仙君算了一卦,知道你們四舅舅會有一劫,所以才事先在此留下可用的丹方吧。」
永寧抓抓頭,嘟囔道:「那師父直接留下不就好了嗎?這麼大費周章幹什麼。」
如果他們找不到,四舅舅豈不是沒法恢復了。
「你師父這樣做,自有她的用意。」雲俞白道,「好了,這丹方可用,現在趕緊準備煉丹的藥材吧。」
喬南奕也過來瞧了一眼。
畢竟迦蘭仙山有不少珍稀藥材。
「其他藥材都好說,不過這赤火兔……」他頓了頓,「據我所知,赤火兔在千年前就滅絕了,結界破開後,我們去過幾趟北荒獵寶,的確是沒再見到赤火兔。」
赤火兔屬火。
這應該是貼合楚煬體質的材料,變更不得。
如此真是棘手了。
「或許有漏網之魚呢。」乘風不想放棄,「我們再去北荒看看!」
喬南奕點頭:「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
雲俞白說道:「赤火兔的獸核一直是煉丹藥材,我讓靈鳥傳信到各家問問,或許他們有存貨。」
幾人商議好,便一刻都不耽擱行動起來了。
喬南奕和乘風去了北荒。
雲俞白忙着寫信傳信。
反倒是永寧沒事兒干,被晾在一邊。
啊啊啊啊,怎麼回事?!
三弟去了繼承力量,四弟去了北荒,他就像個廢物一般坐在這兒?
他明明是哥哥呀!
「表叔,我幫你寫信吧。」永寧決定毛遂自薦。
雲俞白含笑看着他:「我用個複製符就能行了,不必一封封寫。」
永寧一下子蔫了下去,「那我幹什麼好。」
「你看會書吧。」雲俞白給了他一本符篆集,好讓他打發時間。
雲俞白要在安王府等信兒。
這兩日他一直沒合過眼,便單手支頤小憩片刻。
那六尾狐狸身上有着壓制妖力的符篆,現在如同一隻小寵物,不會對人造成危險,所以他放心的很。
她是不會去傷人,不代表沒人覬覦她。
六尾狐狸知道自己逃不走,乾脆尋了個陰涼地方擺爛呼呼大睡。
忽的,一陣疼痛襲來。
六尾狐狸想要驚叫,但嘴巴被人死死的掐住,根本張不開。
張開一看,眼前竟是個模樣清秀的女子。
但眼裏卻有無盡陰鷙之色!
她爪子亂抓,又被女子定身。
匕首更用力的往下刺去,那是狐狸的心脈處。
「你只要乖乖的,就能減輕許多痛苦。」無影威脅道。
六尾狐狸不知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取自己的心頭血。
但來者不善,且眼裏充滿了戾氣,她當然第一時間認慫。
見六尾狐狸停止了掙扎,無影才鬆開她的嘴巴,開始掐訣取血。
狐族的心頭血用處極多。
六尾狐狸也是有脾性的,豈會真的乖乖讓人取血。
她立即就扯着嗓子大喊:「雲俞白!救我!救救我!」
聲音不小。
卻引不起動靜。
六尾狐狸還迷糊着,就聽見了無影陰惻惻笑了起來,「你可真是一隻蠢狐狸,我既要取你的心頭血,怎會一點準備都沒有,這假山處,早已被設下了結界。」
「你好陰險!」六尾狐狸罵着,「楚家怎會有你這種人!」
「我可不是楚家人。」無影取完血後,將瓷瓶收好,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六尾狐狸已虛弱無比,奄奄一息的趴着。
見無影還舉着沾血的匕首,她驚了驚:「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殺了吧?!」
這跟念完經不要和尚有什麼區別!
無影挑起眉頭,道:「你身上有雲俞白的符篆,我現在殺了你,不就是自尋麻煩麼?」
這就好。
六尾狐狸剛剛鬆了口氣,就見到寒光掠過,無影手裏的匕首又狠狠地往下扎去!
尾巴處傳來劇痛。
「啊——」
斷尾之痛,何其慘烈,六尾狐狸渾身乏力,只覺得身體墜入了冰窖,冰寒裹身,直接痛暈了過去。
無影抓起了那一截斷尾,高興得眉眼清亮。
狐族尾巴大有用處,可以用來鍛造出厲害法寶。
她還想斬斷第二條。
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狐狸在短時間內斷兩尾肯定會危及性命,她還是別太過貪心的好。
她將斷尾放到乾坤袋,隨即再用狐族心頭血搗鼓了一通,製成了少量的香料。
她嘴角笑意漸濃。
片刻之後,無影就到了楚煬的屋子裏。
奴僕在伺候。
看見無影,他們行禮道:「白三小姐。」
無影這兩日時不時就過來照料四少爺,他們早已習慣,且畢恭畢敬的。
「你們下去吧。」無影道,「我來守着。」
奴僕知道四少爺的心意,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便沒有絲毫懷疑地退了下去。
無影確定無人後,才將香料放入熏爐內點燃。
她屏息片刻,確定香料氣味都被楚煬盡數吸盡,她才安心走到床榻前坐下。
手,輕輕地撫過楚煬的眉眼和鼻樑。
她目光痴迷,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如果自己還用着無影的身體,根本沒法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楚煬。
楚煬身體起了變化,再加上臉頰傳來觸感,他甦醒過來。
看見「白言卿」坐在床頭跟前,他心中一喜。
但不知怎的,他很快又泛起了一陣厭惡噁心。
他趕緊伸手拂開無影的手,聲音清冷了不少:「三小姐,你不該單獨來我的屋子裏。」
兩人先前鬧了一場烏龍,他自然得避諱着,免得傷了白言卿的名節。
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就是他發現自己對白言卿的感覺越發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