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六合若是有這枚勳章旁身,他們要做起很多事情來的時候,難免會心存顧忌束手束腳,也不敢輕而易舉的就把陳六合趕盡殺絕,畢竟要顧慮上層的意思和影響。
而如果陳六合就此放棄了這枚保命符的話,那形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會讓眾人心中鬆口氣的同時,更加的無所顧忌,這無疑是件非常非常誘人的事情!
一枚守護者勳章,換三個已經過氣的人,這筆買賣怎麼算,似乎都非常划得來,並且是可遇不可求的穩賺不賠!不亞於率先剝奪了陳六合的一條命!
不過,陳六合所付出的代價雖然難以抗拒,雖然可笑的同時又振奮人心,但就如陳六合所料的那般,這幫人,都不是蠢貨,全都是成精狐狸!
他們做事向來不會衝動,即便是穩操勝券的形勢,他們也會習慣性的斟酌再三思前想後,不但會剖析整個事件,還會剖析陳六合的心裏思緒。
守護者勳章換三個人的自由,乍一看,的確愚蠢,可仔細斟酌之下,是不是能證明,這三個人在陳六合心目的份量,已經重過了守護者勳章的份量?
連保命符都可以捨棄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三人,能夠幫陳六合改變目前瀕臨絕境的格局?因為只有這樣的解釋才合乎情理!
陳六合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很聰明,聰明到讓人忌憚!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枚守護者勳章的代價雖然誘人,可如果這會導致出現養虎為患、放虎歸山的情況,那未免也有點得不償失了!
陳六合這個人,身上的變數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話,沒人願意給他一丁點的希望和機會!
因為不管是陳六合曾經的輝煌,還是在南方的成就,都證明了,他擁有翻雲覆雨的能耐!
這樣的思維方式,幾乎同時在幾個老狐狸的腦中冒出來,所以,他們都在強忍着守護者勳章的誘惑力,按奈下心中的貪婪,死死壓着這件事件,並不鬆動!
這也就出現了陳六合跟沈清舞,以及郭治軍最頭疼的情況,陳六合的對手們,太聰明,並沒有被一塊至高無上的勳章給沖昏了頭腦,老狐狸一般的老謀深算!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陳六合的對手,到底有多可怕,他們下棋,太過穩健,穩健到足以讓陳六合心生無奈,力不從心……
暗中的波濤洶湧並沒有影響表面上的風平浪靜,這樣各懷鬼胎的一天悄然過去,第一次交鋒和博弈,似乎又以陳六合的失利而告終!
的確,守護者勳章都拋出去做為代價了,還沒有濺起一朵巨浪,實在是讓陳六合有點苦不堪言心灰意冷,更加的咬牙切齒,暗罵一聲老而不死是為賊!
夜晚,一座並不烏煙瘴氣的會所內,古色古香的包間中,京城諸葛家、東方家、柳家、雨家年青一代中最傑出的領軍人物,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在這樣一個暗流涌動的日子裏,自然是牽動了他們的神經,有事要聚在一起商議!
畢竟關乎道守護者勳章,關乎到陳六合的保命符,誰都不能馬虎!
「大家說說看法吧,有關於陳六合用守護者勳章做籌碼的事情,都怎麼看?」率先開口的,是諸葛銘神,他氣定神閒坐在沙發上。
「還能有什麼看法?這個陳六合黔驢技窮了,當真無牌可打,都落魄到要用這張還沒到手的保命符來交換,讓人啼笑皆非。」東方日出冷笑的說道。
舉止優雅的柳神韻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淡淡道:「話說回來,這個陳六合很有魄力,這種忍痛割愛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拋開其他不說,光是這份狠勁,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啊。」
「你們三家怎麼說?這枚勳章,咱們是要還是不要?」獨自坐在角落的雨仙兒掃視了三人一眼,雲淡風輕的問道,眼中盛着一種不以為然,至於心中是怎麼想的,很難猜透。
「按理說,陳六合拋出來的保命符,我們沒有不要的道理!可這裏面的深意,卻也值得我們去揣摩啊,陳六合這明擺着是在用保命符來換取轉機。」諸葛銘神說道。
「轉機?憑什麼,憑那三個在監獄裏都快蹲傻了的過氣廢物?說句難聽的,就算讓他們重獲自由了,又能怎麼樣?」東方日出不屑的說道。
「東方兄,話不能這麼說,那三個人曾經在京城的地位,是大家都不可否認的!怕就怕他們三個手中還掌控着不錯的資源啊!那樣一來的話,陳六合不是不可以踩在一塊跳板上。」柳神韻淡淡的說道。
「不是怕,是一定!不然的話,陳六合不可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去撈他們。」諸葛銘神篤定的說道。
頓了頓,他看了三人一眼,又緩緩道:「這一點,我們家裏的老爺子,都心知肚明,所以才把這件事情卡在了這裏!就是害怕被陳六合迷惑,讓他尋到了轉機,格局一變,很多事情就會跟着瞬息萬變。」
「沒有那麼嚴重吧?以眼下的形勢,陳六合翻不了天!我們就是天,足以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想翻身,不可能!」東方日出說道。
雨仙兒冷笑了起來:「口口聲聲把陳六合說的跟死魚一樣一文不值,可這邊又忌憚到了極點,做事畏首畏尾!人家把保命符都丟出來了,我們都不敢接,也好意思說這種大言不慚的話?」
雨仙兒嗤笑道:「要我說,我們這幫人,是越活越回去了!或者說是心裏對陳六合已經有嚴重陰影了!一個沒落的陳六合,就把我們嚇成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傳出去,真是貽笑大方啊……」
「不是懼怕,而是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我們不想給陳六合一丁點翻盤的希望,哪怕是星星之火,都不想給。」柳神韻笑着說道。
雨仙兒再次嗤笑:「我們最大的特點知道是什麼嗎?就是喜歡自詡不凡,站在高處指點江山,什麼事情,都能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藉口來自我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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